這麼多年,那件事她還是記得清楚。
那時我時常給私塾裏授課的父親送飯,也因此與謝知躍互生情愫。
所有人都說我們是天作之合。
他會在日落時為我簪花,稱獨屬於我的日落。
他會在人聲鼎沸的路口悄然勾住我的指尖,與我相視一笑。
他會在無人的院子角落珍重的輕吻我,紅著臉與我描繪將來。
............
直到施雪芙出現。
與我內斂安靜的性子不同,她活潑大膽,整日纏在謝知躍身後,甚至因心生嫉妒。
故意在我父親去世那天吵著鬧著要謝知躍陪她去遊船。
一向尊師重道的謝知躍聽到這話竟然隻是輕飄飄一句:
“你別鬧了。”
施雪芙當然不滿他的反應,不斷嚷嚷:
“你若執意留下來,那我就讓你再也見不到我!”
我抬頭,對上謝知躍一閃而過的猶豫。
一次偶然,我知道施雪芙是攻略者。
她來自另一個世界,似乎還有一個名為“係統”的東西相助。
也因此分不清,謝知躍的猶豫,是真的對她動了心亦或是外界作用。
許是我的臉色太過蒼白,亦或是過往種種的親昵讓他留了下來。
可我想,他應當是後悔的。
畢竟那日之後,施雪芙真的走了。
他越發沉默。
下朝的時間也越來越遲。
直到我與他順其自然成親。
這件事才似乎徹底被人遺忘。
身子愈發難受。
我隻能先去藥鋪賒了賬,再去書肆。
平日閑暇,我會挑些策論免費撰寫書評,供文人賞閱。
書肆老板曾誇讚我的見解獨具一格,無數次惋惜我不與他合作。
我抱著一堆書籍找書肆老板問價時,他有些激動。
“喲,罕見啊許夫人,您是終於開竅了!隻不過接這麼多書評,您寫得完嗎?”
我搖了搖頭笑。
“無礙,急用錢。”
“看您臉色不太好,您可別把這身子熬壞咯!”
我點頭,往閣樓上走。
平日裏輕車熟路的樓梯,今日卻幾次差點摔在地上。
好在腦子還能轉動。
寫的太過入神,回神時已是戌時。
換做以往,若我申時還未歸家,謝知躍就要急著出來找我。
現在他怕是與施雪芙歡聚一堂,哪能想起我?
一旁的藥早就涼了。
因為習慣性怕謝知躍擔心,特地讓老板幫熬了藥。
我拿起一飲而盡。
真苦。
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家。
大堂傳來一陣吵鬧聲。
女兒的哭腔尤其明顯。
“不許說我祖父本來就是假的!我不是假的,我母親也不是!你們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