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裴景逾的父親逼死了我的父母。
長大後,我毀了裴家所有人,還親手設計他入獄。
那天下著小雨,他紅著眼睛問我有沒有愛過他。
我笑著拍拍他的臉:「這麼可笑的問題,就留給你進去慢慢思考吧。」
可是短短三年,他就越獄了。
並且成為東南亞的勢力頭子。
我明白,他來自地獄,來向我複仇。
1
東南亞的一家夜店,上一秒還在隨著節拍瘋狂舞動的人們,如同驚弓之鳥四處逃散。
裴景逾一槍崩了剛剛和我溫存小意的男模,然後用滾燙的槍口抵上我的太陽穴。
他咬牙切齒:「這三年,你過的很瀟灑啊。」
我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
麵對這種情景,立刻把過去的愛恨情仇拋在腦後。
我擠出幾滴眼淚,含情脈脈地看著他:「阿逾,你活的好好的,我很開心......」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狠狠掐住脖子。
他雙眼通紅,額頭青筋暴起。
「活的好?沒死罷了!」
我說不出話,無力地掰他的手,感到周身的空氣被抽離。
他猛然甩開我,掏出一張紙巾擦拭剛剛碰過我的手指。
我跌坐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如同一隻瀕死的魚貪婪的呼吸空氣。
「我沒死在監獄,白費了你的心思,讓我們家顏寧失望了,是不是?」
三年前我接近他用的是假身份,而顏寧正是我的真實名字。
我明白,他已經知道所有真相。
裝可憐這一招行不通了。
我慢慢站起身,表情挑釁:「那你直接殺了我,我敬你是條漢子。」
他掐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頭逼我和他對視。
他笑得冰冷而殘忍:「現在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然後哭著求我了結你。」
一股寒意從心中升起,慢慢包裹全身。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忽然湊近我,溫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耳尖,仿佛情人間最親密的呢喃,說出的內容卻讓我毛骨悚然。
「在正式開始之前,我們先玩個遊戲熱熱身吧。」
2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直接扯開我的衣服。
我推開他,不可置信:「你瘋了!」
他笑得諷刺:「你如果足夠聰明,就該主動討好我。」
「說不定以後的某一天我會看在這一次的份上,讓你自己選個舒服的死法。」
我深吸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他現在的身份,但也能看出他勢力很大。
而我三年前定居在東南亞,舉目無親,沒有人可以幫助我。
所以,暫時還沒有反抗他的資格。
我放棄了無謂的掙紮。
閉上眼睛默默忍受。
他有意折磨我,我疼的指尖都在顫抖。
完事之後,他饒有趣味的看我:「你口口聲聲我是仇人之子,還在我身下叫的這麼歡,真是下賤。」
我也毫不客氣地冷笑道:「我是你們裴家的仇人,睡我,就是你報複的方式?」
他竟沒有生氣。
走到我身邊,挑起我剛穿好的衣服,我的左肩暴露在空氣中。
指尖輕劃過我的肌膚,好似調情,卻讓我起一陣雞皮疙瘩。
「在這裏刻個字吧,賤字,喜歡嗎?」
我心裏一驚,卻依然淡淡嘲諷:「真粗俗,羞辱我也不會找個高級的字。」
他唇角擎著一絲笑意:「越簡單直白的詞,越能羞辱到你,不是嗎?」
他揮了揮手,立刻有兩個人摁住我,我被迫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跪在他麵前。
隨即一個紋身師走過來,拿起小刀在我肩膀上比劃。
我動彈不得,隻能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刀尖刺入我的肌膚,劇烈的疼痛蔓延開來。
他們聽從裴景逾的吩咐,沒有給我打麻藥。
我咬緊牙關,額頭上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指甲嵌入掌心。
卻依然挺直脊背,沒有喊一聲疼。
裴景逾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欣賞著我的不堪。
他故意撕破我的偽裝:「疼了就喊出來,手心都掐出血了。」
我低頭。
指縫中已經沁出血絲。
我將手藏在身後,繼續倔強而無聲的與他對抗。
終於,紋身師包紮好傷口,和其他人一起離開。
這裏隻剩我和裴景逾兩個人。
我站不穩,癱軟在地上。
他拍手輕笑:「這就不行了嗎?寧寧,我們來日方長。」
我抬頭與他對視,一字一句極為認真道:「我可以將你送進去一次,也可以送進去第二次。」
他卻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
3
裴景逾暫時放過了我,讓他的司機送我回家。
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逃走。
正在我思考對策時,卻注意到一道色眯眯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是那個司機。
我忽然就有主意了。
車開到家門口後,他幫我拉開車門讓我下車。
我卻趁機握住他的手,暗示性的看著他。
他本來就有這種意思,將我主動,便急不可耐的撲向我。
我撐著疲憊的身體,努力迎合他。
然後在他達到高潮,防備意識最弱的時候,拿起車上的安全錘砸向他的腦袋。
腦漿迸出,他直接沒了生息。
我顧不得身上的汙穢,跑到了附近的警局。
坐在警察麵前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
我根本不了解裴景逾這三年經曆了什麼,更別提證據了。
隻能硬著頭皮說:「裴景逾qj並且故意傷害我......」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寧寧,你是在說我嗎?」
我的身體僵住了。
警察看到他眼睛一亮,熱情的迎過去,一個給他倒茶,一個給他點煙。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們低聲交談了些什麼,警察扭頭對我說:「小姐,既然這是你們的家事,你們就自己解決吧。」
裴景逾笑了笑,緊緊箍著我的肩,強硬的將我帶出警局。
「你真天真,就算報警也要去外地吧,東南亞當地的警察,能奈何等了我嗎?」
4
我死死的瞪著他,然後甩了他一巴掌。
他的臉色冷了下來。
「話說這三年,你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殺人的手法還是那麼低級。」
三年前,我用這種方法殺死了他的弟弟,現在又殺死了他的下屬。
我笑笑:「方法不用多,有用就好。」
他猛地將我推到車上,自己坐上駕駛座,飛快的向前開。
我嚇的尖叫:「放我下去!你想死不要帶上我!」
他的聲音冷的像臘月寒冰。
「剛才不是笑的很開心嗎?真希望一會兒你也能這麼笑。」
他將我帶到一間陰冷的房子。
麵前是一排針管。
他如數家珍的向我介紹那些毒品。
我這次是真的怕了。
撲通一聲跪在他麵前,抱著他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我這一次好不好......」
他眼神溫柔,像是哄不聽話的孩子:「寧寧,做錯事是要受到懲罰的。」
「別怕,不疼。」
他大手捂住我的雙眼。
胳膊忽然刺痛一下,清晰的感受到液體流入血液。
我喪失了所有的力氣。
之前經曆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自己,錯的不是我是他。
可是現在,我的人生已經毀了。
淚珠一滴一滴滑落。
我忍不住嘶吼起來,鋪天蓋地的痛苦席卷著我,好似從來沒有這麼崩潰絕望過。
砰的一聲巨響,他摔門而去。
我一個人還癱坐在這裏。
5
晚上,他又來了。
見我還保持著那一個動作,有些意外。
他將我抱起來放在床上,便開始脫衣服。
我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任他擺布,眼神支離破碎。
我忽然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鐵鏽味彌漫在我的口中,是他的血。
那一刻,我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我恨你。」
他輕笑一聲,昏暗的燈光下竟顯得有些溫柔。
「那就對了,恨我吧。」
我咬著牙,倔強的看著他:「裴景逾,我不欠你的。」
他父親逼送了我的父母,霸占了我家的財產,裴家才得以過上養尊處優的富豪生活。
所以他們全都罪有應得。
至於裴景逾入獄,那也是他自己先犯法,我隻不過是把他犯罪的證據透露給別人而已。
我大聲哭起來,聲音有些含糊不清:「裴景逾你殺了我,我求你......」
我是認真的,沒有任何作戲的成分。
他對我做什麼我都能忍受......
可那是毒品啊!
他站起身,走到窗口點了一支煙。
聲音有些沉:「我自己不沾毒,也不讓我的女人沾毒。」
「我暫時對你的身體還有點興趣。」
我猛地停止了哭泣,抬頭看他。
他嘴角扯了扯:「給你注射的是生理鹽水。」
心情大起大落,我竟是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是欣喜,也是為以後生活的擔憂。
6
之後的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忤逆過他。
他很喜歡我的聽話,沒有怎麼折磨我。
這天他忽然通知我:「收拾點東西,明天跟我去出國辦事。」
我乖乖照做。
出發前,他打開身邊的一個箱子,將裏麵的東西一一展示給我。
「寧寧,你聽話點,我不想將這些用到你身上。」
我嘴角噙著一抹苦澀:「怎麼會呢?我真的怕了。」
住進酒店的第一個晚上,他在浴室洗澡,用來威脅我的箱子就放在床邊。
他出來後,我立刻主動迎上去。
我一邊積極配合他,一邊慢慢摸那個箱子。
還要感謝他,把它放在這麼方便的位置。
我拿到了一個針管,用力注射進裴景逾的脊背。
那是一隻麻醉劑,見效很快,他立刻癱軟在床上。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我塞住了他的嘴,綁住了他的四肢。
在這過程中,我的身體因極度緊張和興奮而微微顫抖。
他估計怎麼也想不到,用來控製我的東西,最後都到了他自己身上。
他狠狠的瞪著我。
如果眼神能殺人,我恐怕已經死千萬次了。
我看著手邊的槍,不受控製拿了起來。
隻要我扣指板,這一切就結束了。
可是理智卻突然回籠。
不行,憑他在東南亞的地位,如果這麼隨隨便便死了,我以後就不會有安穩日子過。
我歎息一聲,隻得將槍放下。
彎腰伸手笑著拍拍他的臉,羞辱意味十足,一如三年前。
「我真是太善良了,沒有讓你和他們兩個一樣,死在我身上。」
我沒敢多停留,拿走了他的所有通信設備,準備離開。
推開門卻發現,他的親信沈密站在門口。
7
沈密笑著跟我打招呼:「這麼晚了,顏小姐要去哪啊?」
我心裏一驚,卻強裝鎮定:「景逾讓我去旁邊的商店買點小雨傘,再晚一會他該著急了。」
他笑了幾聲,卻沒有放行的意思,不停的打量我的全身。
我有些緊張,正要再說些什麼。
他卻側開身子示意我走。
我鬆了一口氣,對他表示感謝,匆匆往外走。
他在我身後忽然開口:「門口有輛紅色的摩托,顏小姐可以騎著它去。」
「兩個小時後裴哥要和一批人交接,你控製點時間,別耽誤正事。」
我點頭說好。
走到門口,騎上摩托在空曠的道路上疾馳。
風迎麵吹來,我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太順利了。
我搖搖頭,把多餘的想法拋到腦後,順利是好事。
隻是,沈密......似乎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