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我以為我找到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因為他不僅愛我,還十分戀愛腦。
結婚後,我才知道他他不僅是個媽寶男還是個妹控。
因為婆婆老來得女,全家恨不得把她當眼珠子來寵。
作天作地,把我氣的半死。
我好不容易懷了孕,最後也被害的流產。
結果婆婆還說風涼話「不就是流個產,以後又不是不能在懷,大驚小怪幹什麼。」
她不知道的是我肚子裏的孩子將是她以後唯一的孫子。
1
「祝餘,你老公待你可真好,今天下班還親自來接你呢!」
「是呀,這年頭能夠親自接送老婆下班的好男人不多了,祝餘你可真幸福。」
聽著同事略帶羨慕的聲音,我抬起頭衝著她們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
收回視線的時候瞟了一眼太陽下站著的人,加快了自己收拾東西的速度。
因為,我知道讓他等久了,我會挨罵。
雖然不知道今天他為什麼突然想要過來接我。
「好,那你們忙,我就先走了。」
我扭頭看著自己旁邊的工位:「辛苦小麗了,改日請你吃飯」。
「沒事,快去吧,別讓你老公等久了」。
我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扶著肚子急匆匆的朝樓下趕。
公司的電梯一早就壞了,到現在還在維修中,不得已我隻能走樓梯下去,而我在10樓工作。
江蕭見我出來,一臉的不耐煩:「你怎麼這麼慢,這麼大的太陽讓我等你這麼久,怎麼你們公司有野男人勾了你的魂了?不知道你還有個老公在下麵等著?」
「真是煩死了,怎麼會攤上你這麼個女人,真是不幸!」
一邊說一邊罵罵咧咧的自己上了車。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提著的中午還沒來得及吃的飯盒和給他新買的禮物。
烈日炎炎,豆大的汗水從我頭上一顆一顆滾落。
還沒來得及解釋自己來晚的原因,他暴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一天天的怵那兒幹嘛?不知道讓讓道?沒看到我要開車嗎?站在車前麵不動,你是不怕我撞死你嗎?」
我木訥的挪挪身子,站到了一旁。
「上車!」
因為懷孕的原因,我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準備坐在後麵。
「你坐後麵幹嘛?把我當司機?拜托,你又不是什麼大少奶奶,一天天的竟做些白日夢呢?」
我忍不住回道:「坐前麵安全帶會壓著肚子,不舒服。」
他皺了皺眉從鏡子裏看了我一眼:「你又不是孕婦,你一天矯情什麼?趕緊的坐前麵,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這是我的第三個孩子,前兩個還沒出生就沒了命,家裏人都說因為月份還小,說出來的原因,我深信不疑。
因此為了能夠順利生下這一個,懷孕的事情我沒告訴任何人。
我“嘭”的一聲甩關了車門,坐到了副駕。
“啪”這一聲從我的臉上響起,我捏著手裏的安全帶,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著他。
跟他結婚三年,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我。
一開始覺得他人不錯,有責任心有擔當,待我極好事事依我,各種小細節也都處理的很完美。
我以為自己遇到了幸福,可萬萬沒想到那一切都是他裝模作樣的假象。
而結婚證早在領證的那天就被我撕了,是我親手把自己推進了火坑。
「你憑什麼打我?」我朝他吼回去。
他揚起手還想打我,我梗著脖子,就在我以為那巴掌會絲毫不落的落在我臉上的時候。
他卻收了手,我睜開眼,以為是他覺得良心難安,知道自己衝動了。
卻不料是因為他妹妹的電話。
「囡囡別哭,哥哥馬上就回來了,給你帶好吃好玩的好不好?」
「跟哥哥說你想吃什麼?」
「......」
這一路上我們沒再說過一句話,直到去了水果店,我看到他一箱又一箱的搬著那些昂貴的水果。
他們家有錢是真的,可結婚後就再也沒有為我花過錢。
懷孕期間我想吃車厘子,他卻說那東西貴,沒什麼營養劃不來,吃那還不如吃葡萄。
於是後來我吃的最貴的水果就是十元一斤的葡萄。
我問:「你不是說這東西貴,沒什麼營養嗎?」
他頭也不回的指揮水果店的老板:「再搬兩箱過來,要那種大的!」
「你都是大人了吃那麼貴的幹什麼?妹妹年紀小,她又愛吃,你跟她爭什麼?」
「一個大人跟小孩子爭,你也真是不害臊。我可跟你說,這東西買回去你別吃,都是給囡囡的。」
我沒吭聲,就在一旁看著他像是要把水果店搬空的架勢。
回到家,我才知道為什麼今天會買那麼多菜。
「呦,小祝回來了,可真是讓嬸娘們一陣好等呀!」
她嘴裏嚼著瓜子,邊說邊朝地上吐。
黑黝黝的手,指甲縫裏滿是泥垢,黃的泛油的牙齒,一臉的尖酸刻薄。
原本整齊的客廳,現在變得又臟又亂。
沙發上丟著滿是泥的鞋子,茶幾上的腳印清晰明了,房間裏小孩兒的聲音震耳欲聾。
「你回來了?我寶貝兒子呢?」
陳若從房間裏滿麵笑容的走出來,在看到我身後並沒有江蕭時,冷下了臉。
「小龍沒跟你一起回來?」
我回道:「給小妹買的東西有點多,他還在後麵」。
她伸出手指著我,惡狠狠的說:「他買了那麼多東西,你也不知道給他幫忙拿一些,就知道一個人先跑,我們家怎麼就娶了你這麼個沒用的兒媳婦,自己的老公都不知道心疼心疼。」
說完便奪門而出,正巧碰到剛出電梯的江蕭。
「怎麼樣,寶貝兒子累壞了吧,你也不說說你媳婦兒,哪有她那樣的!」
「來,這東西給媽,媽給你拿。」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提著的大包小包的菜,手指已經被勒的充血發紫。
「你還在這兒幹啥?不知道家裏來客人了?倒完茶趕緊做飯。」
「這麼大一家子人還等著吃飯呢,你就跟個木頭莊子一樣傻愣著,一天啥也不幹,娶你有啥用?」
她推了推我:「一邊兒去,別擋著我兒子的路。」
我靠在牆上,看了眼她身後緊跟著進來的人。
默不作聲,提著菜朝廚房走去,關上了門,我才忍不住痛哭出來。
「你幹什麼呢?讓你倒茶,你跟死了一樣?沒點兒動彈?」
聽到婆婆的聲音,我急忙用袖子擦幹了眼淚,從櫃子找出上好的茶葉和精美的杯子。
他們一家人是最好麵子的,平日裏這些東西都是要鎖起來的。
今天應該是提前打開了。
「嬸娘,您請喝茶。」
「噗,你這泡的什麼茶,是想燙死我嗎?」
滾燙的水連帶著茶葉和腥臭味一滴不落的全吐在我的臉上。
漸漸的我開始有點反胃,她還在不依不饒。
「你看看你們家娶的什麼媳婦?這開水是想燙死我這個老人家?都這麼大的人了連茶水都不會泡,我看你們哪兒是娶兒媳婦,怕是娶了個祖宗過來吧。難怪一直生不出來,有這麼個東西在,估計老祖宗的祖墳都要氣炸了!」
婆婆跑過來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瞬間我就感覺到了麻木感。
丈夫站在她的身後,嫌棄的看著我,不用他說,我也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麼的狼狽。
2
「還不給你嬸娘重新倒杯茶」。
聽她的話,我又重新沏了杯茶後,還沒換衣服就被趕到了廚房。
「趕緊的做飯,等你這麼久,我們可都沒還沒吃什麼東西呢!」
等到菜全部做完了,我才出去吃飯。
桌子上空無一物,無論大人還是小孩吃的嗝聲滿天。
江蕭聽到聲音,懶洋洋的掀起眼皮:「嗝,你出來了呀,嗝,你今天的菜做的有些鹹,下次注意,那個糖醋裏脊和佛跳牆挺不錯的,名字再做一份,囡囡愛吃。」
「小祝呀,不是我說,嗝,咱們女人就得多下廚才行,你看你婆婆現在把你調教的多好,你真是得好好感謝她才對。」
我冷眼看著麵前的幾個人,扭頭回了廚房,從角落裏翻出我最常吃的那袋泡麵,勉強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吃完飯,他們躺在沙發上聊天看電視。
洗碗拖地打掃衛生全是我一個人的工作。
好不容易收拾完,嬸娘也回了家。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臥室準備明天升職要穿的衣服,卻發現那件僅有的西服已經被裁剪的七零八落。
我拿著邊角料衝到客廳,朝著旁邊正在吃水果的小妹走過去。
克製住自己顫抖的聲音和雙手,盯著她。
「我的衣服是不是你剪的?」
她皺了皺眉:「讓開,你擋住我看電視了。」
我紅著眼再次質問她:「我問你,這衣服是不是你剪的!」
她這次終於抬起頭看著我,立馬就大聲哭了出來。
門外聽到聲音的母子二人趕緊開門,江蕭一個箭步上前擋在小妹麵前,氣憤的望著我。
「你怎麼還欺負囡囡呢?她人小禁不起你這麼大的聲音,嚇著她了怎麼辦!」
婆婆緊隨其後:「你居然敢欺負我的寶貝女兒,我今天跟你沒完!」
她朝我撲來,我反手一把推了過去,她倒在沙發上,有些傻眼。
反應過來後就又吼又叫,雙手不斷拍打著沙發。
「哎呦,我這個苦命人啊,丈夫死的早,好不容易等到兒子娶媳婦,還以為能享享清福,沒想到是娶了個潑婦回家,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你幹什麼?誰準備你打我媽了?」
江蕭怒氣衝衝的站在我的麵前。
我冷靜的拿起手中隻剩下幾片布料的西服給他看。
「你的好妹妹把我明天要穿的衣服剪的稀碎!」
他依舊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不就是一件衣服,你至於這麼大動幹戈嗎?吼我妹妹還動手打我媽!」
「我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
我看他死不悔改的樣子,也漸漸沒了理智。
「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唯一的一件定製的西服,我今天下午才接到通知說我明天升職,讓我穿的正式點,你這讓我明天怎麼辦!」
「不就升職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也不知道你是靠什麼手段升上去的!」
怒急的我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我他媽真是後悔跟了你,以前她動我化妝品,三番五次往我枕頭上紮針,要不是我細心,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幾次了!」
「你們呢?每次都護著她,話裏話外說她年紀小,不懂事,不要讓我跟她計較,我想著你這些我都忍下來了,可你們怎麼做的?她又怎麼做的變本加厲的對我!」
「這次剪我的衣服,下次就敢直接拿刀殺了我!」
「你閉嘴,我女兒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婆婆從沙發上“唰”的一下站起來。
「她年紀小不懂事,貪玩一些怎麼了?你都結婚了,還留著那麼些口紅和化妝品,誰知道你是不是背地裏偷人了?天天畫的跟夜店裏的人一樣,知道的以為你是我馬家的媳婦不知道還以為哪兒來的街姐呢!」
「囡囡為了她哥哥,把那些東西丟了,有什麼不對?」
「她那麼小的人能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你沒來我們家之前她聽話的很,你怎麼不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蒼蠅不叮無縫蛋,你沒聽說過嗎!」
江蕭頻頻點頭附和:「我早就說了讓你把那些垃圾扔掉你就是不肯,囡囡也算是幫了我大忙了。」
「媽說的也對,你跟小孩子計較什麼,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當嫂子的還不能讓著點小姑子?」
我垂眸眼睜睜看著剛才嚎啕大哭的人此刻正衝我擺著鬼臉。
我當即臉色一沉,她呶呶嘴畏畏縮縮的躲在江蕭身後,可憐兮兮的說。
「嫂嫂,你別生氣瑤瑤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下次會了,您就原諒瑤瑤吧」。
她見我沒反應,一咬牙:「瑤瑤可以把好吃的果子分給嫂嫂」。
婆婆臉一橫,瞪著眼:「我就說你怎麼好端端的拿衣服說事,感情是想騙瑤瑤的水果。我可真是沒看出來,你還是這麼有心機的一個人,孩子的東西你都惦記著,有你這麼做嫂嫂的嗎?」
他看著我:「你想吃我以後給你買就是,你何必要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搶囡囡的東西呢?」
瞧著這一家人醜惡的嘴臉,我氣的笑出了聲。
「我跟你結婚三年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他反問道:「難道不是嗎?祝餘你別無理取鬧了好嗎?以後我們要是有了孩子,我可不想他變得跟你一樣!」
陳若低著頭眼珠子直溜溜的轉趁著祝餘不注意,娘倆暗自交換了個眼神。
3
提到孩子江蕭的神色也有片刻不自在,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的樣子。
一家子人心懷詭異我竟是半點不曾發現,等察覺到時一切都晚了。
「我不想跟你們吵了,我現在要出去買明天穿的衣服,別煩我!」
我從他們母子二人中間一躍而過,臨走前狠狠的瞪了眼小惹禍精。
畢竟大家現在一起生活,麵子上的臉現在還不能撕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孩子生下來應該就會好一些了。
逛了兩個多小時的街都沒有選到適合自己的,好不容易看上一件差點還被人截了胡。
「不好意思這位女士,這套衣服是我先看上的。」
我努力的擠出一抹笑容,讓自己看起來盡量不那麼咄咄逼人。
「你付錢了嗎?」
我一愣搖頭:「正準備付,您就從我手裏搶過了這件衣服…」
她打斷了我的話:「還沒有,那就還不是你的…其實,也有可能現在是你的,以後不一定是你的。」
我不解:「您什麼意思?我和小姐應當是第一次見麵吧?」
她拿充滿不屑的眼神將我從頭掃到腳嗤笑一聲:「就這麼個樣子難怪,我要是你我早就無地自容了。」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跟婆婆一家人鬧矛盾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就跑了出來。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沾滿汙漬的衣服一瞬間一種名為自卑的情緒瞬間將我包圍。
我不安的後退一步,想到路人和導購奇怪的眼神,我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可轉頭一想「這女的憑什麼說我?」
我抬起頭,裝作可憐的樣子耷拉著嘴角:“不好意思,我才照顧完我那中風的婆婆,她兒子死的早,女兒又靠不住,雖然離了婚,但她好歹曾經也是我名義上的媽,不能不管她,盡管她們一家人動不動就打我,罵我”。
說完,我假模假樣地伸手抹去眼角的淚:「真是不好意思,這一件忙了半個月,很久沒合過眼了,明天前夫跟他前妻的孩子要開家長會,我不能讓孩子丟人,這才急忙出來買身像樣的衣服。」
借著擦淚的動作我借機瞄了一樣旁邊的導購,看到她眼裏的同情我就知道自己要成功了。
於是我說的更加賣力:「這件衣服小姐要是喜歡就拿去吧,時間也不早了,估計也沒什麼店了,明天我就換身幹淨的衣服就好,那孩子自小沒了媽,相信她應該......」
我話還沒說完衣服就又被塞到我的手裏。
「這位女士,我們店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店,更何況這件衣服本就是您先拿到的理應您有先選擇的機會。」
「你前騙人!他活的好好的......」
我打斷了她的講話,好奇的望著她:「這位女士,我應該沒說是誰吧?你怎麼知道他是否還活著?難不成你認識我老公?」
她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來一句話,最後使勁剜了我一眼匆忙離開了店。
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良久,轉身朝導購說:「謝謝您,麻煩給我包起來」。
買完東西很快就回到了家,不知道是因為他們三個人精神太過集中還是其他的,竟然沒有一個人聽到我開門的聲音。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東西,躡手躡腳的走到他們的身後。
「你們在幹什麼?」
三人被我嚇得一顫,急忙間婆婆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水杯掃到了地上,一臉驚慌失措。
我低頭看,發現正是他們剛剛圍著討論那個也是我最常用的杯子。
江蕭身形一閃擋住了我的視線,我麵無表情的抬起頭。
他神色自若早已沒了剛剛的慌亂:「你怎麼回來這麼早?沒有多逛一會兒嗎?」
我不留痕跡的瞄了眼地上的水漬,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走到客廳拿起袋子往房間走。
「太累了,不想逛了,我去洗漱」。
關門前我清楚的看見江蕭鬆了口氣,不明白他們打著什麼主意的我,微微留了留神。
洗漱完,我整理的自己的衣服,發現有不少衣服都被剪的破破爛爛,我氣不打一處來,轉頭找了把剪刀把他的衣服和褲子也剪了。
再裝作無事的樣子走到客廳,發現剛剛打碎的杯子已經被整理好,水漬也被拖的一幹二淨。
江蕭不在家,客廳新鋪的垃圾袋也已經換成了新的。
母女二人見到我也是少見的安靜。
我當著她們麵在客廳走了一圈,兩人都沒有任何不耐煩。
這時江蕭開門回來了,看到我是出奇的溫柔:「你怎麼不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班呢。」
片刻我有一時恍惚仿佛是回到了和他談戀愛的時候,等清醒過後我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裝作和之前一樣沉默不語走回了房間,關上門,他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我一點都聽不清。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它就從心裏快速的生根發芽。
可我知道勢單力薄的現在隻能養精蓄銳,不能硬碰硬。
我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今天晚上遇到的那個女人,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告訴我,她和我老公的關係不清白。
「你睡了嗎?」
聽到開門聲,我瞬間閉上眼睛,裝作熟睡的樣子。
忽然眼神投下一片陰影,我的呼吸緊繃起來。
他在我的床邊站了好一會兒,才起身走向浴室。
我鬆了口氣,還沒睜眼他就又出來了把手機扔到了床上。
我被嚇的一抖,趁他去洗澡,我趕緊睜開眼透了口氣。
我微微扭頭盯著手邊的手機,隻要我拿到了手機我就能知道我的猜想到底對不對,但終究是理智略勝一籌。
我閉上眼,慢慢的睡過去,不料半夜突然驚醒。
我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拿手機,打開看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我微側著身子聽著他悠長有節奏的呼吸,我的注意力頃刻都被手裏的手機吸引。
腦海中的興奮已經讓我喪失了一定的思考能力。
我懷著忐忑的心打開了他的手機。
「你不睡覺,再找什麼?」
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令我心神一顫,冷汗瞬間浸滿全身。
4
我慌忙放下手機,靜神看著他:「沒有,不小心拿錯了」。
他狐疑地盯著我,半晌從我手中接過手機,昏暗的燈光使得他的半邊臉看起來晦暗不明。
他意味深長的衝我笑了一下:「沒事,下次注意就好,很晚了,快睡吧」。
我懷著不安的心,整宿沒睡。
「你昨晚沒睡好嗎?」同事小麗見我疲憊的樣子,擔心的問道。
我無力地點點頭!:「不是什麼大問題,昨晚有些失眠。」
「那你升職這個沒出問題吧?」
知曉她是好心,朝她笑道:「袁總說把手頭上的工作交接完就可以正式上任了。」
「真的!太好了,以後你可是我的領導的,這不得罩著我點兒!」
我隨手將手邊放的杯子遞給了她:「既然這樣,那就麻煩小麗同事幫我接杯水吧」。
「遵命,小祝上司!」
我倆對視一眼,齊聲笑出了聲。
「大家都忙著呢?今天跟大家說個事兒。」
我和小麗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袁總。
她走到我的身邊。
「為了慶祝祝餘升職,今天我做東請大家夥吃個飯,你們可得按時來呀。」
我慌忙起身擺擺手:「這不妥,應該是我請您和同事們吃飯才對,本來想明天再跟大家說的......」
她打斷了我的話,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別急,今天這頓飯除了主要是慶祝你升職之外,還有一件事就是我也要調走了,還沒別人說,所以借你的麵子請大家吃個飯,你不會不給我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隻能點點頭:「謝謝袁總…」
「好了,那大家下午下班之後就都去湘府天地吧,包間我都定好了」。
袁總一走,大家夥就高興的起哄起來。
「我就說嘛,小祝肯定得升職,你們還不信,我的小道消息可是最準的」。
「好羨慕,小祝才來三年就升職了,我都來了五年了,還是這個鬼樣子。」
「你要有小祝一般努力,你也早就升職了」
有人祝願,就有人嫉妒。
「來這麼點兒時間就升職,誰知道私底下是不是接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活」。
說話的是跟我同年來的叫蔣文靜,和我一直不對付,沒事就會挖苦兩句,這麼些年我也習慣了,她的話我一直置若罔聞,可小麗卻每次都看不下去,這次也一樣。
她踩著高跟鞋氣衝衝的朝她走去,我連忙拉住她搖搖頭:「別介意,當沒聽到就行,還在公司呢,反正說兩句又不會掉塊肉」。
小麗恨鐵不成鋼,手指怒狠狠地在我額頭上戳了幾下。
「你就是受氣包,誰不高興了都能捏你兩下,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慣著她幹啥!」
我捂著額頭賠笑:「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肯定不會這樣了」。
她看我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瞪了我一眼扭頭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我揚起頭看了一眼斜對麵蔣文靜,回過身繼續處理著自己手上的文件。
下午下班,我們一起去了袁總定好的飯店,剛進門就聽到了同事驚呼的聲音,我走在最後麵,不明所以,卻能看到她們頻頻朝我看來的視線,還帶著點兒憐憫與同情。
我帶著疑惑繼續朝前走,突然蔣文麗擋在了我的前麵。
「誰讓你走這邊兒的,沒看到那邊還有一個門?」
我抬頭望著她:「你怎麼說話的,酒店是你家開的?」
她頓了頓:「你就是不能走這邊!」
越是這樣,我越覺得前麵的事肯定是和我有關的,我無視她的話,越過她,躲開她朝我伸來的手。
看到大廳裏的人,這下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周圍的同事會用那種眼神看我了。
5
對麵的人也看了過來,我們視線相撞,大廳裏的氣氛沉默又詭譎。
我看了眼他身邊的人率先開口:「挺巧的,我們又見麵了。」
蔣文靜走到我旁邊,用看垃圾似的眼神上下掃了眼江蕭,語氣不屑。
「真不是我說,讓你走那邊你不聽,非要過來,這下糟心了吧。」
「這麼個貨色,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看上的,看來你眼光也不太好,離的這麼遠我都感覺他身上有老人味了」。
說完捏著鼻子往後縮了縮。
我直挺挺的看著麵前的兩個人,二話沒說帶著吃瓜的同事走向了三樓的包間。
忽然我的手腕被人抓住了,我低下頭看是江蕭。
我朝他挑眉:「你什麼意思?當著身邊的紅粉佳人這樣不太好吧?江先生?」
他蹙眉:「你為什麼不生氣?不好奇我和她之間的關係?」
我看了眼周圍陸陸續續看來的人,用力地掙脫了他的手,掏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腕。
「這跟你有關係嗎?」
他似乎有些生氣:「祝餘,你不要無理取鬧!」
這時他身旁的女人上前一步挽著他,半個身子靠在他懷裏,語氣嬌媚,眼神挑釁。
「江哥,你別怪姐姐,我聽說不愛的人都是這樣的,不然為什麼她來這裏不告訴你呢,對吧,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會告訴江哥,不讓江哥擔心的。」
我瞧著眼前兩個人的姿態,直接氣的笑出了聲,我還沒說話,小麗就先出聲了。
「以前知道婊子配狗天長地久,還沒親眼見過,現在看來隻要活得久,什麼妖魔鬼怪都能看到。」
「有些人大老遠看起來像個人,走進了才發現原來是畜生」。
「你…你罵誰呢!」
小麗斜了她一眼,走過來挽著我的胳膊靠在我肩膀上。
「誰應是誰唄,沒想到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爭著搶著當畜生的,你說是吧祝姐。」
我點頭:「確實,咱們去吃飯吧,不然一會兒騷味太重,影響食欲」。
「不好意思啊,我們說話習慣直來直往,氣到了你的紅粉佳人,趕緊去哄哄吧,還有一會兒點菜的時候記得讓廚房多放點兒薑,去騷。」
說完沒等,江蕭追來,我們關了電梯門。
小麗目瞪口呆望著我:「不是,姐,你會罵人?」
我好笑的看著她:「這是怎麼難事嗎?」
「那你之前還......」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打斷了她:「有些時候覺得沒必要,但轉頭一想,你說的也挺對的。」
她高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懂的反抗,她似乎要比我還開心些。
「就是這樣,人不能一直吃虧,就算是口頭上的,都是平等的,沒必要誰忍著誰。」
就這樣,我成功打響了屬於自我反抗的第一槍。
吃完飯,小麗和袁總問了我的打算,我說:「我想找個辦法離婚,什麼都不要。」
她們倆卻不怎麼同意說:「離婚可以,淨身出戶不行」。
我想了想,覺得她們說的也沒錯,這麼多年,家裏的開銷一直都花的是我的工資和存款,江蕭的錢我是一分沒看到,上到他媽和妹妹的吃穿住行下到他的內衣內褲都是我一手操勞。
任勞任怨,不得到點什麼,確實對不起自己的付出。
後來的幾天,江蕭早出晚歸,甚至一連好幾天不回家。
婆婆和小姑子也不知為什麼,這幾日一向睡得很早。
因為工作的原因,我也狠狠加了好些天的班,今天終於把所有的工作交接完成。
洗了個澡,美美地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空氣裏充斥著不知名的香味,我也懶得動。
過了一會兒,我迷迷糊糊的聽到房間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