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母親看著桌上的早膳,微微蹙眉。
「怎的今日沒有五紅湯?」
虞淮安在一旁嚷嚷道:
「我和爹的茯苓糕怎的也沒有?」
丫鬟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沒多時,五紅湯和茯苓糕呈了上來。
可虞淮安剛嘗了一口,就吐了出來,「怎麼和平日裏的味道不一樣?廚娘今日是沒睡醒麼?」
母親也沉著一張臉將五紅湯推遠了些。
當然不一樣了,平日裏的五紅湯和茯苓糕都是我親手做的,用料用量都和別人不一樣。
自阿兄出事後,母親胃口大減,我便自己琢磨著給母親煲了這補氣養血的五紅湯,順便也給嗜甜的父親和虞淮安做了茯苓糕,多年下來他們已成習慣,每隔一日便要吃。
隻是他們從不曾知曉,這些是我做的。
廚娘見我失了勢,便冒領了這功勞,還因此得了不少賞賜。
今日見我遲遲未去膳房,派去尋我的小丫鬟也被春枝死死攔在院外,廚娘無法,隻得硬著頭皮自己做,卻不成想,一口就露了餡。
她跪地求饒:「老爺夫人恕罪啊!奴婢一大早就去請了小姐,可她非但不開門,還說以後想吃自己做去,她不伺候了。」
我蹲在一旁觀看她的神色,竟無半點心虛,似是篤定隻要推到我身上,她定能逃過一劫。
果不其然,父親一把將碗筷摔在地上,怒不可遏:
「逆女!」
「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害死自己嫡親的兄長還不夠,如今竟還要忤逆父母嗎?!」
虞淮安也一臉陰沉,譏諷道:
「我願意吃她做的茯苓糕是賞臉,竟然還敢拒絕,我看她是給臉不要臉!」
「她莫不是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倍受寵愛的相府千金吧?」
隨即他吩咐家仆:「來人!」
「去把虞晚棠給我拖到膳房,小爺我今日還就偏要吃這茯苓糕。」
「她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你們給我守著她做到天黑,我要讓全相府的人都嘗嘗咱們這位相府千金的手藝!」
父親母親沒有說話,默許了他的舉動。
我輕笑一聲,怕是要讓他們失望了,除非能讓屍體動起來,否則這輩子他們都不會再吃到我親手做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