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遙一個人在房間裏等了很久。
要不是被孟知潯無所謂的表情刺激到了,她根本不會賭氣來這兒。
窗外的宴會已經散了場,鐘靈毓的表弟卻還沒有來,孟秋遙等得很不耐煩。
十二點,門口終於傳來人聲,一個肥頭大耳、賊眉鼠眼的男人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孟小姐,等很久了吧,那咱就別說廢話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聽見這話,孟秋遙察覺到不對,連忙站起來繞著沙發迂回。
她的身上湧起一股惡寒,心咚咚直跳,卻隻能強裝鎮定。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醜陋的男人跟著她繞圈圈,嘿嘿一笑,一臉猥瑣。
“什麼意思?這麼晚了孟小姐還不肯離開,不是想和我睡一夜的意思嗎?”
孟秋遙的臉色嚇得蒼白如紙,她一麵和男人周旋著,一麵顫抖著拿出手機撥給孟知潯。
好不容易接通了,電話裏卻傳來了鐘靈毓的聲音。
“你有什麼事嗎?知潯在洗澡……”
男人也聽見了這聲音,他嘴角泛起淫笑,猛地向前一撲,抓住孟秋遙的裙子。
“我表姐都和我說了,今夜你就是我的人了,讓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劃拉一聲裙子被撕裂開,孟秋遙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拚命往門口跑去。
門卻被人從外麵反鎖了。
“救命!有沒有人!救命!”
孟秋遙的用力的拍打著房門,臉上滿是驚恐,她看著高大的男人一臉得意地走過來,用最後一絲理智給孟知潯發了一條求救短信。
發送按鍵剛按下,手機就被男人一把奪走摔在門上。
孟秋遙死死攥著門把手不肯放手,手掌裏磨出了鮮血。
男人捏著她的胳膊卸下力氣,然後把被嚇得快要失去意識的人拎起來丟在床上,獰笑著撲了上來。
房間裏滿是布帛碎裂的聲音和女孩痛苦的嘶吼嚎叫。
大滴大滴的眼淚混合著冷汗落在床上,孟秋遙兩隻手死死護在身前,尖銳的牙齒咬在男人的肩膀上。
男人發出痛苦的哀嚎,他正要揚起手打孟秋遙一耳光,卻被門口巨大的動靜嚇得不敢動彈。
孟知潯看到那條信息之後飛步而出直奔六樓。
606室內傳來尖銳的叫聲,孟知潯心中湧起一陣慌亂,他抬起腳就踹開了房門。
房間內的景象看得他血氣翻湧。
孟知潯怒氣衝衝地走上前,一拳將愣在床前的男人打翻在地。
然後脫下身上的衣服抱住受驚的孟秋遙就往外走。
懷裏的人一直在顫抖,冰涼的淚水將他的襯衫全打濕了。
孟知潯沉著臉把人放在車座上,然後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找人送一套衣服過來,順便把暈在606裏的男人處理掉。
經此一劫,孟秋遙宛如驚弓之鳥,她死死抓著孟知潯的衣角不肯鬆開手,眼睛通紅的。
“你還是在意我的對不對?”
孟知潯看著在自己懷裏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瞳孔微微一縮,語氣卻十分冷淡。
“發生這種惡劣的事情,無論是誰,我都不會視而不見。”
頓了頓,他又道:“你不要怪毓毓,她和他隻是遠方親戚,並不知道他的為人,這件事我會處理,等下衣服送過來你換上,助理會送你回家的。”
說完,孟知潯強硬地扯下衣角,關上車門後轉身就走。
孟秋遙的手心空空如也,她卻攥得更緊了,直起身子看向窗外。
從始至終,孟知潯都沒有回頭。
劇烈的痛感從心口往身上蔓延,疼得孟秋遙蜷縮成一團,她躲在角落裏,死死抓著身上的外套。
車裏淡淡的香味很好聞,卻不是孟秋遙素日愛用的香薰。
她抬起頭環顧了一圈這輛熟悉卻又很陌生的車。
她親手放上去的全家福照片換成了鐘靈毓的自拍照。
她辛苦很久編出來的彩色中國結被替換成了珍珠鏈。
她放在車台上的零食已不見蹤影,被一堆化妝品占了位置。
一切屬於孟秋遙的痕跡都被抹除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