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時,我被爹娘賣給了南城的地主家,出嫁的前一天娘
親告訴我:
“夭兒,你到了地主家就享福了,你是嫁給他們家的小少爺,就咱這條件,能嫁個少爺已經是最好的了。”
“可他們說的是買我,不是娶我。”
我注意到娘親給我梳頭的手一頓,這讓從小心思細膩的我發現了不對勁。
但娘還是說:“誒呀,這能有什麼區別,能嫁到金家是你的福氣,你以後隻會更享福,等你嫁給了小少爺,你別忘了回頭照顧照顧你弟弟。”
我憂心忡忡的低下頭,我不知道“賣”和“嫁”這二者之間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但總覺得不像是
娶媳婦那麼簡單。
第二天出嫁,在門口牽著另一端紅綢的不是小少爺,而是一個家仆,我和一隻公雞拜了堂。
一整天下來,我都沒看見那個小少爺。
晚上時,那些客人早就已經散了,我被兩個下人押到正堂,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但我感覺到我會有危險,我拚命掙紮還是無濟於事。
我被按的跪在地上,被他們剪下一縷青絲。
一個惡狠狠的婆子走過來,用力的捏著我的嘴,我奮力的掙紮無濟於事,銀針穿過皮肉,血水流出,嘴唇周圍已經血肉模糊。
掙紮隻會讓我的傷口更加可怖,但我除了掙紮反抗什麼都做不了。
恐懼與絕望席卷著我,我就想一個溺水的孩童。
然後我被一把扔進了棺材裏,一進棺材,看見的就是一個穿著新郎服、長滿了屍斑的男孩。
我驚恐的想要逃出棺材,但卻被按住手腳,四肢被定住,肩胛骨處穿過釘子,最後看見的畫麵是釘子落在我的眼睛上,我直接疼死過去。
我這一生,是如今時代多少女子的未來與寫照,又是多少已故女子的過去。
在這個吃人的時代,女子想要平穩過完一生是何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