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自己曾經的床上,第一次知道鬼是不需要睡覺的,失去身體的溫暖,夜裏每一秒都那麼冷,那麼難熬。
好不容易熬到午夜時分,我身邊卻突然出現一黑一白兩個身影。
我嚇了一激靈:“你們是誰?!”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放聲大笑:“每個人都問我們是誰,黑白無常的名號,你聽說過吧,正是我們二位!現在你頭七還魂日已過,該跟我們走了。”
我心下一驚,立馬準備好隨時逃走:“我不走,大仇未報,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不甘心!我不能走!”
白無常歎氣:“有幾個人能心甘情願跟我們走呢?廢話少說,再不走就要魂飛魄散了。”
聞言我雙手合十,虔誠下跪:“求求二位,我死的不明不白,隻要讓我查出自己的死因,報了仇我一定跟兩位走。”
白無常還要說什麼,黑無常翻了翻手裏的冊子,朝白無常使了個眼色:“我看了你的生平,確實是個可憐人,這樣吧,我給你個選擇,要麼現在跟我們去投胎,要麼,我給你七日時間,七日之後,無論你能否沉冤得雪,你都會魂飛魄散,你自己選吧。”
我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多謝成全,我寧願魂飛魄散,也要給自己報仇!”
白無常斜了一眼黑無常:“就你會充好人,小姑娘,既然你決心已定,我再提醒你一句,無論如何都不能妄造殺孽,不管你多恨,都不能隨意殺人,否則立馬擔上因果關係,切記切記。”
白無常說著,朝我眉心一點,隨即和黑無常一起消失在空氣中。
我驚魂未定,感受著眉心,似乎有什麼力量被注入靈魂,我試著挪動桌子上的水杯,但水杯卻紋絲不動。
我重新躺下,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早,我一看到吳豔秋下床,就飄過去朝她打招呼:“早啊豔秋。”
許是還沒習慣我的存在,她動作明顯一滯,隨即衝我擠出一個微笑:“早啊清清,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還在。我昨天晚上想好了,為了幫你找出真相,我決定請假一段時間陪你,我這就去找輔導員。”
我坐在她身邊靠在她肩膀上:“謝謝你豔秋,我現在隻有你了。”
她神情哀傷:“清清,你會永遠陪著我嗎?就像現在這樣。”
想到我隻能停留七天,還是不要說出來給豔秋徒增煩惱,不然七日之期一到,凶手又查不出來,不知道她會有多難受。
我強撐起一個微笑:“放心吧豔秋,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永不離開,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朋友。”
吳豔秋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帶我出門,等我們到了學工處正好聽到老師們在聊八卦,我們原來的輔導員鄭煒居然辭職了,而且走的時候很低調,沒告訴任何人。
從學工辦打聽不到什麼消息,我讓吳豔秋帶我去找我男朋友楊程。
我有太多話想跟他說,可是就在我提出去找楊程的時候,吳豔秋卻告訴我:“楊程因為你突然去世,大受刺激,前兩天申請休學了。”
深感無力,我又拜托吳豔秋找到所有關於我的新聞,試圖從網上能找出些蛛絲馬跡。可是警方對這件事報導的很模糊,理由是保護我都隱私,就連唯一一張屍體的照片也被打了厚厚的馬賽克。
還有七天時間,我必須趕緊想辦法。
好在當我們打開學校論壇的時候,裏麵居然充斥著關於我的帖子。
可是我刷了很久都沒看到有用信息,直到刷到一個追悼貼,評論區下麵有個網名叫“海市葉良辰”的人評論引起我的注意。
“海市葉良辰”:“我見過這女的,那天在我上班的會所裏,這女的1V5死包廂裏了,聽說是嗑藥磕多了,根本不是什麼自殺。”
底下有疑似認識我的人也在跟評:
“我聽我們導員說她保研都是睡出來的。”
“學術妲己啊!”
“你們有證據嗎就胡說八道汙蔑人家?”
“周學姐我認識的,她人很好,你們這麼紅口白牙的造謠,不怕遭報應嗎?”
“海市葉良辰”:“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我都是親眼所見,你們不信就算了,不瞞你們說,那天我還參與了。”
後麵任別人再問,他都沒回複過任何相關問題。
這個人一定知道什麼。
吳豔秋點進“海市葉良辰”的頭像,主頁裏隻有幾條約人喝酒訂房的帖子,還有一家KTV的宣傳廣告,看來應該是附近一家KTV的客源經理。
我示意吳豔秋給“海市葉良辰”發私信訂房,那邊回複的很快,隻是要等到晚上才能過去。
發完消息,吳豔秋麵露難色:“清清,我剛剛問他,他說那邊人均消費兩千,我......”
想到吳豔秋一個月生活費才五百塊錢,還因為這個沒少被趙瑩她們嘲笑,我想到之前學校發的獎學金我還沒來得及花,銀行卡就在宿舍藏著,回到宿舍幫吳豔秋找到銀行卡,才算解決了她的資金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