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聰慧,長相乖巧,但家貧如洗。父母都是在小縣城的最底層,母親給人掃大街,父親在街邊擺了個攤位,給人修補皮鞋,過的都是有今日沒有明日的生活。
從小就被父母嫌棄成是個女兒身,有好吃的給哥哥,有好穿的都給哥哥。
在我高中畢業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決定讓我輟學了。
後來,我的父母卻突然來了一個180度大拐彎,不僅給我供讀了本省最好的大學。母親還喜上眉梢地地對我說。
「妮,從今往後,咱家的一切家務活都讓我來做,你隻管好好讀書。」
變化得都有點讓我受寵若驚,看著常年風吹日曬掃大街的母親,那張滿臉溝壑,舒展起來的笑容還不如哭好看的老臉。
聽聞這樣的話,我內心還是歡喜的。
沒想到,在我大學畢業的當年,她就逼著我嫁給了本城的首富。
我欲哭無淚,但也無濟於事。
本來我以為他們隻是貪財,沒想到我隻是個祭品,一個被精心設計圈養的祭品。
1、
這一切還要從高中畢業的那一年說起,本來,我都做好了出去打螺絲的準備了。
畢竟,這個家裏,有我沒我一個樣。一切最好的資源都給了我那個矮胖的哥哥。
但他也沒有成器,勉強努力在本縣的職業高中混吃等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現在不僅如此,跟了一幫縣二代後麵混。
我們這裏把這些有錢有勢家人的孩子,叫做縣二代。大多是政界,商界,還有一幫拆遷戶的二代孩子組織而成。
我那個可憐的哥哥,屁顛屁顛地跟著人家當小弟,還特別喜歡在我麵前炫耀。
他也不想想,老爸一條腿殘疾,還在路邊給人家修鞋。就這樣,還經常被城管趕得飛跑。
他可不會為了父母去想這些,我從來沒見過他碰過父親那個修鞋的箱子。
他每日裏隻想跟著他那些狐朋狗友到處玩,但我知道,多半都是他一廂情願。
和父親一樣。
要不是老媽在那條大街掃大街,外加充當放哨的,老爸這活絕對幹不下去。
如果單純的就是修鞋,人家肯定不會趕他。
主要他還經常外賣一些學生用品給學校的孩子,這舉動無意給學校邊上專賣學生用品的商店上眼藥了。
所以,我強烈懷疑城管都是那個老板舉報的。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每次上下學都要碰見他們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隻要放學,我都要去背著他那個修鞋的箱子。我好歹也十幾歲的大姑娘了,害臊得不行。
就這樣,辛苦地幫著家裏,等到了要畢業的時候。我拿著報名單給母親。
她看都不看一眼,就說「你下半年就不用上學了。」
話說得冷冰冰的。
「媽,老師說我的成績是能上大學的。以後家裏的活我都包了,行不行。」
「不行,你哥都不上了,你還上什麼,我們沒那麼多錢。再說,你讀那麼多書幹嘛,還不是嫁人生娃,說到底是個賠錢的貨。」
赤裸裸的話,出口成臟,毫無顧忌地對著我凶了我一頓。包攬家務活是我六年級為了上初中的承諾。
看來,現在不管用了。
他們現在需要我去賺錢了,而且給我找好了地方,就在縣城街對角的奶茶店裏打工。
即便輟學,我也不想去得遠點,哪怕去廣州工廠裏打螺絲也是好的,看來希望破滅了。
就在我思想做鬥爭,是妥協還是偷著跑到外麵的時候,老媽早已經洞察了我的思想。
把我身份證藏起來了,而且指著我的鼻子說。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被我發現了腿都給你打斷。」
一旁的哥哥,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哥哥舔著B臉說,「媽,給我200,我要吃肯德基去。」
母親麵有難色,這畢竟是她兩天的工錢,不過,這也是片刻的猶豫,還是扣扣搜搜地掏出來給他了。
老哥叼著煙,一騎絕塵了。
不用,肯定又是買煙去了,平時,我要個買衛生棉的錢,老媽都不舍得給,讓我用塊布墊著。
我才不幹了,多尷尬啊。沒辦法,我隻好利用周末時間和小穎子一起去打工,賺點零花錢。
說實話,在奶茶店的打工,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沒了身份證,我想跑到外地的想法就要落空了。
2、
暑假都要過完了,那時我已經在奶茶店裏打工有一段時間了。就在我放棄希望的時候。
我接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通知書是送到我家裏的。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從奶茶店忙完回去了。
到家後,就被老媽按在椅子上。
然後,把那張通知書塞到我的懷裏,我有些吃驚,看到那個通知書,我有些吃不準老媽的意圖。
我趕忙說「我沒有填寫這個學校。」
「我知道,媽媽就問你,想不想去讀。」媽媽又舒張了她那半成品的彎眉,還有那張老臉。
活脫脫的蠟筆小新。
沒辦法,誰叫她跟著愛美,湊熱鬧。
把自己的眉毛弄成了柳葉彎眉,還是永久的。
可沒多久,又流行一字眉了。
我看見她的臉,想笑又不敢笑。
此時,我搖搖頭,我有點害怕,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去,去,從今天開始,我同意你去念」
從那一刻開始,我家裏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他們還在街頭擺攤,母親還在掃大街,但明顯笑容多了。家裏雞鴨魚肉蝦,餐餐不斷。
而我那個寶貝哥哥,竟然還開起了車。
這屬實讓我吃驚,問老媽,是不是發大財,中大獎了。
她也不告訴說,隻是讓我每周六要去本縣最負盛名的程冬青家裏報到。
程冬青是我的同學,從高中到大學,一直都是。不僅如此,他還是本縣首富程建國的兒子。
他們家是做酒店生意的,本縣乃至省城,都有他們家酒店的分店。
據說,現在的酒店已經開到香港銅鑼灣了。
在北上廣深也都有很多產業,很是牛逼。
這種每周六的報道,讓我很難受。
因為我不僅要麵對他們一家人的視奸,還有在他們家寬大的浴室裏洗澡,沐浴更衣。
起初,我以為是程冬青他們家看中了我。但又好像不是這樣的。
每個周五的下午,王媽和她的司機,帶著兩個保鏢,開著一輛阿爾法保姆車,到學校門口接我。
王媽是程冬青家的保姆,但權力很大,據說程冬青都是她帶大的。
很多時候,連程冬青都不敢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