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有什麼好的?你才和她認識一年,你和婉婉卻有十幾年的情誼,孰輕孰重,你分不清嗎?」
「那個女人哪哪都比不上婉婉,要不是她趁著你心情不好鑽了空子,哪有她什麼事情。」
我爸毫不避諱地表達自己對許曼的不滿,痛斥我的「絕情。」
他好像一直這樣,從我帶許曼回家開始,他就沒有好臉色。
不僅端著架子,還到處挑剔許曼的問題,明明許曼什麼也沒有做錯。
就連上次的婚禮,他和我媽也沒有出席,以此來表達他對許曼的不滿。
可是為什麼啊?
明明許曼才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走進來的那個人,她像是一束光照進了我灰暗的生活。
我恍然想起,當初送些婉屍體去火化的那個人是我爸。
他對這些事情真的不知情嗎?
可是如果知情,他又為什麼要幫謝婉,這是我這些天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我的心裏竄起一簇怒火,朝著電話那頭吼道:
「許曼和謝婉可不一樣,她不會眼睜睜看著我痛苦,卻隻為一個可笑的證明。」
我記得,在我們決定結婚的那一天,我們在商場遇見了分娩痛體驗活動。
當時應該推薦員站在我們麵前,熱情介紹:
「讓男人體驗一次分娩的痛苦,你們的感情以後才可以更加堅定。」
「隻有真正相愛的人才敢體驗。」
當時我並沒有提出異議,反倒是許曼提出反對。
她笑著拒絕了銷售的推薦,拉著我的手離開了。
後來我詢問她為什麼的時候,她告訴我:
「愛並不是建立在痛苦上的,你對我的愛並不需要靠這種方式證明。」
這麼對比起來,我甚至懷疑謝婉她真的愛我嗎?
我再一次掛斷了電話,有些事情需要查清楚為好。
可是我終究還是低估了我爸媽,在他們又一次打電話給我,並以斷絕親子關係威脅我時,我妥協了。
站在家門口,聽著裏麵的歡聲笑語,我深吸一口氣,從未感覺我如此抗拒。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我才推開門。
大廳裏,謝婉坐在沙發上,看見我回來,她猛地站起身,臉上帶著些許愉悅。
「阿朝,你回來了啊。」
我沒有說話,視線落在她身邊正吃著雪糕的小男孩身上。
仔細看他那張臉竟和我小時候有幾分相似。
我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可還不等我放下心來,謝婉推著小男孩走到我麵前。
「樂樂,叫爸爸。」
我頓感五雷轟頂,腦子裏緊繃的一根線崩了。
樂樂看了我一眼,甜甜地叫了句爸爸。
他想上前抱住我,卻被我一把推開,額頭磕在桌角,疼得他大聲哭嚎起來。
謝婉的臉色白了幾分,眼淚說掉就掉:
「阿朝,哪怕你再生氣,也不能傷害孩子啊,他沒有做錯什麼。」
謝婉將樂樂抱在懷裏,一臉的心疼和難過。
我爸媽也被聲音吸引,從廚房跑出來。
看見這一幕,我爸非常不滿;
「你這個混賬,怎麼對孩子動手?」
他說著還想打我,卻被我媽攔了下來。
我許久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保持冷靜問道:
「憑什麼說他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