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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因為我和弟弟關係好,男友便堅信我是扶弟魔,讓弟弟吃軟飯。

他一邊說為了未來小家考慮,一邊劈腿了同公司家境殷實的獨生女。

甚至得意洋洋地向我炫耀。

後來我發微博艾特娛樂圈頂流,問他是不是吃我軟飯。

頂流委屈地在我微博下回複:「姐,已老實,求放過......」

1

晚睡前,江雨行抖音轉發給我一條抨擊扶弟魔的視頻。

我粗略點開看了幾秒,然後照慣例,給他回了可愛的表情,順便續了三百天的火花。

他已讀的很快,對話框頂部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

過了很久,他才發來消息:「你弟弟最近又問你要錢了嗎?」

我一愣。

我是姐弟家庭,江雨行在知道後,一直有點介意。

所以我很少和他說我們家的事。

我坦誠:「最近弟弟有點事,從我這裏拿走了一部分現金。」

江雨行問我:「還能要回來嗎?」

我回複:「當然會啊,他可是我親弟。」

江雨行沒再回複,很快便下線了抖音,微信也不回複,語音也一直打不通。

過了很久,我緩緩閉上盯著屏幕有些酸澀的眼睛。

江雨行有點奇怪。

他一向對錢很敏感,我們做什麼都是AA。

最近,他總在有意無意打探我的存款。

我們是異地戀,每天晚上都會連麥睡覺,這還是江雨行提議的,為了給我安全感。

他總說,愛能跨時間和空間、跨過山海,奔向彼此。

學生時代的每一天,我從來沒定過鬧鐘。

因為江雨行總會當我的人形鬧鐘,用最溫柔的語氣安撫我的起床氣。

我常常想,那個別人眼中清冷的冰山校草。

常年霸占表白牆、靠眼神就把校外混混嚇跑的高大男生。

愛一個人的樣子,也和凡人無異。

可是,自從一年前我們開始異地戀,一切都變了。

我們聊天的時間越來越少,工作越來越忙,話題變得現實而庸俗,圍著錢袋子轉。

短暫的語音裏,他的嘴裏也總是頻繁出現一個同事。

一開始我以為是男的,聽得津津有味。

直到有一次,他脫口而出「tangtang」的發音。

糖糖?唐唐?

後來江雨行在我的軟磨硬泡下,給我看了這位同事的照片。

他說,明菲,你不用擔心。江棠沒你優秀,唯一的優點是她是獨生女。

我卻覺得很不舒服。

莫名覺得,我不是獨生女,在他眼裏是很嚴重的缺點似的。

2

隔了兩天,江雨行來A市找我。

我換掉滿身名牌,穿一條樸素的裙子見他。

遠遠望向閘機口,江雨行把簡單的白色短袖穿出了品牌高定的架勢。

他滿臉疲態,見麵便將我抱在懷裏。

我頭發被壓著,忍不住動了下,反被他錮得更緊。

江雨行啞著聲音開口:「別動寶貝。讓我充會兒電。」

我放鬆身體,閉上眼,反手摟了回去。

車站角落不時有人經過,向我們行注目禮。

江雨行又高又帥,自然吸人眼球。

我突然想起,和江雨行在一起後,很多人都問我,作為問題少女、每天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我,是怎麼追到他的。

我不厭其煩地解釋,是他追的我,而後收獲一眾不敢相信的眼神。

仿佛在說,開什麼玩笑,天仙下凡追凡人嗎?

搞得我有一段時間,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配不上江雨行。

我回過神,推開江雨行,紅著臉說,去酒店休息吧。

都說異地戀容易胡思亂想,見一麵就好了。

看到江雨行英俊的麵容,我心裏的異樣少了一半。

到了酒店,提前訂好的小龍蝦和燒烤剛好送達。

我開了瓶氣泡酒,準備為我們的久別重逢幹杯。

江雨行衝了個澡出來,看見滿桌美食,微不可查地皺眉。

他坐在我身邊,語氣平淡:「人要學會克製欲望。」

我啃雞架的動作頓了頓。

不懂他此刻的說教是為何。

我和他工資加一起一個月十萬多,連幾百的燒烤都吃不起嗎?

更何況,我家裏能給我補貼五萬的幾十倍零花錢。

按戀愛之前的脾氣,我肯定會出言反駁。

但我沒說什麼,隻是轉移話題,問他工作的事。

他言簡意賅地講了最近的事,話裏話外,都是說自己生活壓力大,想要結婚,就要攢更多錢,根本不可能幫身邊人,更遑論借錢。

我從一開始的擔憂,到後來微妙的煩躁,隻用了三分鐘而已。

我不懂。

為什麼自從半年前我說我有弟弟之後。

他就變成這樣。

一談到錢、家庭,就絮絮叨叨,長篇累牘地訴苦,給我強烈的精神壓力。

最開始,我會因為他願意向我傾訴覺得欣喜,那時我會想,拜托,清冷男神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反差簡直不要太迷人。

現在,我隻是漸漸皺起眉頭。

我打斷他:「你是不是因為我借了我弟十萬塊錢,你心疼了?」

他很快速地看了我一眼,否認:「不是。」

3

我不相信。

我知道,十萬塊錢,在他眼裏是很大一筆錢。

要在公司當三個月牛馬,稅後才能賺到這麼多。

他偶爾會給我發轉賬,但我也會在另一個支付軟件上轉給他。

或者存進我們的共同戀愛基金裏,存取都會通知雙方。

有時江雨行取走幾萬,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不知道。

可是,這十萬塊錢,本身就是我弟的。

或者說,是我弟給我發的零花錢。

每個月,他都會給我打幾百萬,因為江雨行之前炒股血虧,我隻相信銀行,在十幾家銀行存了大額定期。

每年存款利息,比我工資高多了。

我一直在找機會和江雨行坦白我的家庭,讓他不要有後顧之憂。

可是我總是猶豫。

想來,那些猶豫,是女人的直覺,為了應對今天這一刻。

或者說,我已經很早就意識到,江雨行的異樣。

在我暗自思忖的幾分鐘裏,江雨行開始拒絕和我溝通。

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他沉默地躺在床上,背對著我。

以前吵架,他也會這樣拿捏我。

我會放下身段,主動哄他。

可是......憑什麼呢。

滿桌美食涼透後,散發出油膩的味道。

我繃著臉,把它們打包,一聲不吭地離開了酒店。

在出租車上,我突然想起和他關係不錯的同事,江棠。

那個家境殷實的獨生女。

沒由來的,心裏猛地一沉。

我給江雨行公司裏認識的舊友打去電話。

她歎了口氣,幽幽開口:「你終於發現了?」

「我一直在糾結告不告訴你。江雨行和江棠的事,全公司人都知道的。」

「我們都知道江雨行有女朋友還和別人搞曖昧。」

轟隆一下。

我感覺一道雷自天靈蓋劈下來。

回到家,我開始瘋狂搜索江雨行的社交賬號。

發現了幾個平台小號,互關裏都有一個女生,用同一個小兔子頭像。

江雨行小號的最新一條微博在三分鐘前。

「如果有人能真的理解我。」

兔子女生秒回:「寶寶,我們電話聊好嗎?我真的很想你。」

江雨行回:「我也想你。」

我想也沒想,給江雨行打了語音。

不出所料,江雨行迅速掛了,顯然是正在通話中。

我氣得渾身發抖。

他的同事有一半都見過我。

在這異地戀的一年裏。

江雨行居然給我戴了半年多的綠帽!

不敢去想,我每周五雷打不動的玫瑰花,會變成他同事嘴裏怎樣的樂子和談資!

4

江雨行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

接下來的一周,我按兵不動。

就像那天在酒店的別扭不存在,我一邊忍著惡心撒嬌,一邊查他的遊戲戰績、各種平台賬號、甚至還有酒店住宿信息。

江雨行遊戲打得不錯,是峽穀裏的高冷野王。

遊戲社區裏最近一個月的戰績,每晚都有和一個女生打遊戲的記錄。

我不打遊戲,租了個賬號專門去遊戲裏搜,看到兩人情侶關係高達二十級。

更不用說,那些借著關心名義的曖昧互動。

我安慰自己,還好,沒找到他開房的記錄,不然我會覺得自己也臟了。

那天我沒忍住,在小地瓜上分享了這些事。

結果熱評第一給了我狠狠一擊。

「別忘了,女方在那邊有房子的,想做什麼還用去酒店?」

我當即去衛生間裏大吐特吐。

吐得膽汁都出來了,喉嚨一片酸澀。

也許是我偽裝出來的柔軟態度打動了江雨行,他終於鬆口,不經意透露周末同事聚會的事。

我立刻開口,想要一同前去。

他斷然拒絕,說是很嚴肅的商業聚會。

被拒絕了,沒關係。

給你個驚喜,豈不是最好?

聚會那晚,我按照短信上的地址,來到S市最豪華的ktv。

在門外靜候片刻,我徑直推門而入。

滿屋喧鬧,在看清我後化為死寂。

我的好男友,正攬著他的同事,準備完成親嘴的大冒險。

他染上淡紅的雙眼,在看到我時,變成一對死魚。

我微笑著揚了揚手機,說:「以後別忘了關掉社交軟件裏通訊錄好友的權限。」

「不然,我看到太多臟東西,瞎了眼怎麼辦?」

5

江雨行沒喝酒。他開車帶我去了郊區的大路,和我正式談分手。

我很抗拒副駕的位置,一想到這裏或許被江棠坐過,就莫名覺得很臟。

甚至連和他呼吸車裏的空氣,都覺得惡心。

他垂著眉眼,連解釋都蒼白。

「大冒險而已。」

我甩了他一個巴掌。

自尊心強如他,並沒有對此有異議,生生受了。

在這一巴掌後,他抬頭,直視我:「分手吧。」

「我們不合適。我討厭扶弟魔,你的家境也很一般。」

我做夢都沒想到,我會和扶弟魔這三個字聯係在一起。

我看著他,有點想笑,又實在恨得牙癢癢,笑不出口。

我問他:「你跟江棠搞上,就因為她是獨生女、家裏有錢嗎?」

江雨行表情平淡,為江棠辯解:「她身上有很多優點。你不必詆毀她,顯得自己嫉妒心太強。」

我琢磨了一下,回過味了。

江雨行總是習慣性打壓我、對我說教。

搞得我一直不自信,跟著他的思維走。

他說睡前連麥就連麥,他不說我連要求都不敢提。

憑什麼啊!

「江雨行,你就是破防了!我沒把錢都上供給你,你惱羞成怒了吧!」

果然,江雨行臉色變了變,而後冷哼:「果然,有弟弟的都會被家裏人洗腦。」

「有錢不為了我們的未來考慮,你的錢能要回來嗎?你父母會同意他還錢嗎?」

「網上、身邊有太多這種例子了。明菲,我沒機會試錯。」

他的偏見太深。

我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吐槽:「少刷點洗腦包吧你,腦子都要刷壞了。能不能有點自己的主見,別聽風就是雨?」

「還是說,你就是那種需要被扶的弟弟?然後現在需要一個能扶你的女朋友?」

「之前真是眼瞎,沒看出來你這個勢利鬼!」

說完還不解氣:「我告訴你實話,我弟從我這兒借的不是十萬,是三百萬。」

「我把我爸媽給我留的房子折給他的。沒想到吧,三百萬呢,夠你十幾年忙的!」

江雨行瞳孔驟縮。

半晌,他又笑了:「嗯。果然。離開你是對的。在你心裏,你弟弟最重要。」

我:「戀愛期間,你和他一樣重要。但現在你連他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江雨行用果然如此的眼神看我。

而後說出更炸裂的話:「更何況,他是個男人。我討厭你和別的男人接觸。」

不是。

我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江雨行,那是我弟!你腦子沒事吧!」

江雨行皺眉:「每次談到他,你情緒都會很激動。」

我盯著他,腦中飄過一個術語:「煤氣燈效應」。

簡而言之,便是先把人逼瘋,再指責對方是瘋子。

在我真的發瘋前,江雨行打開車門鎖,說:「你現在沒法溝通,先下車冷靜下。」

窗外在劈裏啪啦下大雨。

我甩上車門後,江雨行一腳油門加到底,像甩掉怪物一樣甩掉我。

我在暴雨裏變成落湯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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