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考出分後，本來有希望衝擊清北的女兒

瞞著我報了偏遠山區的專科，

原因竟然是怕男友太帥會出軌，所以要跟著他陪讀。

麵對重度戀愛腦的女兒、看似人淡如菊的河童女婿，我百般阻攔，卻落得個被他們二人造謠虐待的下場。

女兒自信的要挾我，如果我不同意這門親事就要與我恩斷義絕。

恩斷義絕是吧，這可是你說的。

從此以後，我再沒有你這個女兒。

1

我收到老公發的微信時，我隻覺得兩眼一黑，一路油門開車回到家。

打開門時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卻見平常溫和的老公此時怒火中燒，一巴掌就要扇向女兒。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複讀，立刻複讀！”

我不明真相，目眥欲裂衝了上前，擋在了女兒麵前攔住了老公：“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你怎麼還動手打女兒呢！”

老公冷笑一聲，將手裏的東西扔到我麵前。

我定睛一看，頓時頭昏腦脹，隻見錄取通知書上赫然寫著：

Xx山區職業技術學校。

高考分數623分的優秀畢業生，有希望衝擊清北的女兒程悅，

竟然瞞著我們報了偏遠山區的專科！！

女兒滿眼的憤怒和怨恨瞪著丈夫，嘴裏還念念有詞：“很多資本家連大學都沒有讀過呢，可見讀書又不能代表未來！老爸你這就是功利心太重了！”

丈夫聞言又想掄圓巴掌打向女兒，再一次被我攔住：“原因呢，怎麼莫名其妙就要去個技術學院呢？”

女兒聽到我問她緣由，那張憤怒的臉很瞬間變成了嬌羞，羞澀地說是因為自己談了個男朋友，男朋友的成績剛好報考這所學校，自己願意為愛奮不顧身，陪他一起上學。

“他很帥人也很好，媽媽我愛他。”

“我不能沒有他，我要跟他上一個學校，老爸不理解我但是媽媽你一定......”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就連老公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狠狠地扇了程悅一個耳光，她那張白皙的小臉蛋瞬間出現了我的掌印。

我們夫妻都是農村出身，自幼吃苦，深知教育的重要性，所以對女兒的教育一直以來都很重視。

考出高分的她一直是我的驕傲。

但現在這個錄取通知書卻將我們的美夢打碎。

為了一個交往三個月的男朋友，放棄了自己苦讀十年的書。

也將我們一直以來的努力狠狠地踩在腳下。

女兒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氣急敗壞的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我卻腦子發昏，徹底撐不住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2

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了醫院。

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我就拉住老公的手：“讓悅悅複讀，絕對不要讓她真的去那種地方，寶貝可能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們做父母的不能任由她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看著眼前仿佛老了十歲的丈夫隻是歎了口氣，沉默的摸了摸我的頭發，過了許久，才指了指身後。

我不明所以，皺著眉望過去。

一個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地中海男吊兒郎當的站在門口，病房內不讓吸煙，他卻在那吞雲吐霧，亂糟糟的黑不黑黃不黃的頭發少得可憐，滿臉的油膩和普信。

旁邊的女兒則崇拜地看著他，摟著他的肩膀儼然已經著迷了。

見到我醒了，他把煙頭隨手仍在地上，快步走來把一兜子水果放在我的床頭，開口的聲音都是一股煙嗓。

“阿姨，我和悅悅是真心相愛的，此次登門拜訪，就是希望你們成全。”

嘴裏說著看似有禮貌的話，眼神和語氣卻是通知和命令的模樣。

我極力克製住想吐的心情：“你是真心的話，就不會將悅悅留在專科，跟你混在一起！”

陳南麵對我的質問，反而露出失望的表情：“阿姨，我對你太失望了，沒想到這麼優秀的悅悅竟然有你這樣的母親。”

“分數有那麼重要嗎？人人平等，何必那麼在乎名利地位呢，上好學校出了校園就為了賺更多的錢？那豈不是滿身的銅臭味，實在是太世俗了。”

“好一個不染塵煙的清高發言。”我冷笑：“既如此，那你讀什麼書賺什麼錢，用什麼養活你自己，在家啃老？”

他見說不過我，轉頭拉起我女兒的手，當著我的麵親吻一口，望著女兒的雙眼油膩的說到：“寶貝，即便被你媽媽如此刁難，我依舊不改我的真心。”

當真是讓我惡心極了，一把拽過床頭的袋子向他砸去。

女兒見狀卻想要護著她，我看著一地的爛水果血壓的升高讓我再一次感覺頭暈目眩，老公見狀急忙摟住了我，順我的氣。

女兒擔憂的把他摟在懷裏，不知道還以為是某動物園的棕熊成精了，上演了一出美女與野獸的戲碼。

“媽！你幹嘛這麼沒有禮貌啊！陳南好心好意來看你，你竟然還想打他！真是太沒素質了吧！潑婦嗎？”

她越說越氣，嘴裏滿是那些清高發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惹得病房外很多人議論紛紛，河童男友就靠著牆邊，甚至想再點一根煙看戲。

我實在沒有想到，疼愛了多年的寶貝女兒竟然能如此刁蠻，竟然有一天可以指著我的鼻子罵我。

直到她哭累了起身，厭惡的看著我說到：“本來想著和你們好好說，現在看來不必了！我來找你拿戶口本，我要結婚！”

我看著眼前叛逆期遲來的程悅，冷笑著：“不給。”

女兒卻置若罔聞，下一秒就朝我們扔了個炸彈：

“那你外孫就等著落黑戶吧！”

說著，她將懷孕確診單扔到我麵前。

丈夫不可置信的檢查了好幾次，確認女兒是真的懷孕了。

得到這一噩耗，作為一個母親，我當真寒心。

但正是因為我是母親，無論如何我都不應該讓女兒誤入歧途。

“這輩子你還是我女兒，隻要還是一天，我就不許你嫁給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毀了自己。”

程悅絲毫不害怕，“嗬，那要不是呢？”

下一秒她就像是瘋了一般，抹幹眼淚，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折疊刀。

她抵著自己的肚子，直直地盯著我。

“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去去死，一屍兩命，一起死了幹淨。”

“悅寶！”老公大驚失色，想上前去搶。

一旁的陳南護著她，根本不讓我老公上前。

我氣得頭昏眼花，正想說話，女兒的手就狠狠地指著自己的肚子，作勢要揮刀。

誰見到孩子自殘能不動容。

我隻覺得急火攻心，無能為力的開口：“別傷害自己，別做傻事，媽媽答應你，你先冷靜。”

我隻能先假裝答應這一切，穩住女兒的狀態，先同意所謂的訂婚罷了，戶口本我是不會交出去的。

我們各退一步，陳南回到老家去準備訂婚的事情，女兒暫時和他分開在家住。

女兒不情不願的回到家後，幾乎每天都在發瘋中度過，我和丈夫用盡了方法，好言好語的相勸沒有用，會被她打出來。

疾言厲色的強製她去打胎，重新回到學校複讀，卻不曾想她竟當著我們的麵試圖跳樓，在放滿水的浴缸裏準備割腕。

“說那麼多，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愛他，願意為他放棄一切。可你們呢，說一千道一萬，不都是為了自己？”

“媽，你之前口口聲聲說尊重我的選擇，可這十八年來，我做什麼都得經過你們同意，我是你女兒嗎?!!你們把我讓過人嗎！我不過是你們炫耀的玩具罷了。”

她自嘲一笑：“下輩子我寧願做狗，也不願做你的孩子！”

我隻覺得心臟猶如被人狠狠背刺一刀，火辣辣地痛。

親生骨肉的一句傷害，勝過臟話千言萬語。

看著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如今癲狂的樣子，我隻覺得深深地無力。

直到陳南一家準備完畢，我們無可奈何的帶著女兒去參加訂婚飯局。

“這就是程悅的爸媽吧？”陳母穿著一身假logo，大大咧咧地問。

我們站在門外，連門都沒讓進去就來了個下馬威。

“我們南子本來已經訂婚了，人小姑娘早就出去工作掙錢了，可比程悅能耐多了。”

“女孩子家讀書多沒用，在家伺候公婆才是正事。”

“但沒辦法南子喜歡非要娶，我們也就勉強答應了。”

沒有十年腦血栓我想這對父母是說不出這種話，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懶得搭理她們，靜靜地地看著隔壁的戀愛腦女兒，問：“悅悅，你確定要嫁？”

程悅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較弱的跑到了陳南母親的懷裏：“媽，這些天我在家過得好苦啊，你們終於來把我帶走了。”

什麼？

我和丈夫隻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女兒竟然當著我的麵，管男友的母親喊媽。

“媽！這個女人已經同意我和阿南在一起了。”女兒一臉幸福的靠在陳母的懷裏，笑著說到：“等辦完了婚禮，我們就是你的好兒媳了，再也不用在這個家飽受折磨了。”

女兒的眼裏滿是驕傲，看向我的時候，我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過往的一切曆曆在目，我還記得她第一次叫我媽媽的時候，穿著小裙子走路摔了被我抱起來哄的時候，這麼多年以來張口飯來張口，她學習到多晚我就陪她到多晚，再苦再累也要給她最好的一切。

而如今，她竟然抱著別的女人叫媽，冷眼看著我，仿佛看著仇人一般。

一向溫和寬厚的丈夫因為她的話暴怒，摔了碗筷上前去想要教訓她，她卻可憐兮兮的躲在男友身後，向眾人展示我們每天是如何“虐待”她的。

陳南張著大嘴，一口黃牙說著粗俗的詞語攻擊我的丈夫，辱罵著我，她卻幫腔點頭。

好好好。

眼前的雞飛狗跳何等的荒謬，一陣巨響耳鳴過後，我淡淡的伸手拉住了丈夫。

“好，程悅。”失望到了極致，我冷靜得可怕，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我同意你們結婚，戶口本交給你，既然你有了別的媽媽，那從今天開始。”

“你我斷絕母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