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奶奶為了收彩禮錢，賣掉了我的錄取通知書，害我葬身火海，重生歸來，我這一次不會忍氣吞聲。

高考結束後，我順利考上了重點大學。

奶奶卻把我的錄取通知書和檔案袋賣了廢品。

我急火攻心找奶奶理論，倒被她反咬一口我到處亂丟。

得知此事，我爸竟拍手叫好：“一個女娃娃讀那麼多書也沒用，賣了也好，抓緊找個婆家嫁了才是你的當務之急！”

當晚，奶奶堆在家裏的廢紙殼著了火，我流著淚葬身火海。

再睜眼，我重生了。

並在奶奶賣廢品的這天，將爸爸的商業合同放進了她的廢品簍子。

1

“媽，咱們家條件又不差，您幹嘛老是把這些撿回來堆家裏呢？再說了，萬一發生火災了怎麼辦？”

客廳裏，我媽好聲好氣勸著奶奶，讓她就在家安心養老，別總是出去撿垃圾。

本來這些玩意兒就是小區住戶扔垃圾桶裏不要的，前些日子下了雨，這些紙殼子受潮又長了黴，搞得家裏一股子怪味兒。

“你嘰嘰歪歪個什麼呢？你是不是嫌我搬來這兒住礙了你的眼？”

奶奶咄咄逼人，說著又把新撿來的垃圾堆在了客廳。

我媽一臉為難，又不敢多說些什麼。

畢竟她之前也沒少說過可奶奶從來都不聽，還指責我媽在家一分錢不掙，盡花她兒子的錢。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我更加確定。

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奶奶把我的錄取通知書和檔案袋當做垃圾賣給了廢品回收站。

我一早就提醒過她，不要隨便動我房裏的東西。

上高中的時候，奶奶就多次趁我不在，拿走我放書桌上的學習筆記當成廢紙賣掉。

高考結束後，我將收到的錄取通知書和檔案袋一起鎖進抽屜。

本想著這樣就不會被奶奶拿走，終於可以逃離這個家。

可她竟然撬開了抽屜，全都搜刮了個幹淨。

等我回家，已經為時已晚，那些東西早就被廢品回收站送走了。

就算找回來，估計也沒法用。

我哭著和奶奶大吵了一架。

平時胡鬧也就算了，明明我早就叮囑過不下於百遍她還是當做耳旁風。

等爸爸下班回來，我剛想說這事，結果奶奶惡人先告狀。

“建國啊，要不我還是收拾收拾回鄉下去吧，這個家我多呆一天都是受罪。”

“你看看你的好女兒，欺負我一個不識字的老太婆，非說我故意賣了她的錄取書和檔案，害她上不了大學，要我給她磕頭道歉呢！”

我爸不由分說直接給了我一巴掌，不管我怎麼解釋，他都隻相信奶奶說的話。

“你的書都讀哪兒去了，沒人教過你要尊敬長輩嗎？就你這德行，我看也沒必要去上什麼大學，趕緊找個好婆家嫁了得了！”

奶奶站在邊上，露出得意的嘴臉。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她老早就聯係好了村裏的老鄰居，談好了彩禮打算把我嫁過去。

隻有我媽安慰著我，冷靜地提出解決辦法說明天聯係學校那邊，看看能不能補辦這些證明。

我爸在客廳抽煙，不耐煩地把煙頭一扔，拉著奶奶出去吃飯，說不想看我在家哭哭啼啼的惹他煩。

他隨手丟掉的煙頭點燃了那些廢紙殼。

導致我和媽媽葬身火海....

前世的慘痛回憶曆曆在目。

這一次，我決不能再讓奶奶毀掉我的人生。

2

窒息和烈焰灼燒的痛苦還沒完全散去，又被家裏的餿味熏得受不了，我直奔陽台想要冷靜下來。

結果外邊也堆放著各式各樣的垃圾。

蠅蟲滿天飛，光是看著都犯惡心。

奶奶向來都不注重衛生。

有些人家丟棄的罐頭瓶子不知道扔了了多久，早都生蛆發臭。

她倒好，僅僅是用自來水隨意衝洗了幾遍，就敢放到廚房裏，裝調味用的油鹽醬醋。

我媽實在看不下去。

索性把那些破爛玩意兒一股腦全扔了。

也是為了全家的性命著想，萬一吃出什麼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奶奶得知後，當場就翻了臉，指著我媽的鼻子一通臭罵：“我們王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有你這麼個敗家的媳婦兒，造孽啊！”

我見不得我媽受欺負。

一時氣急，就輕輕推了她一把，結果這老太太上來就狠狠抽了我一耳光。

各種汙言穢語從嘴裏冒出來。

事後，她為了報複我，故意把放了好幾天的剩菜一鍋亂燉，端上餐桌。

“小玉，這可是奶奶特地為你燒的菜，你可得多吃點兒。”

看著鍋裏烏漆嘛黑的顏色。

別說是吃了，光是看一眼都感覺要送去醫院洗胃的程度。

“你都多大了，怎麼一點也不體諒下你奶奶，趕緊吃！少給我擺張死人臉。”

我爸平時不在家吃飯，他當然不知道奶奶做的菜有多恐怖。

自己喝著小酒，啃著外邊買的燒肘子。

卻要強迫我跟我媽，吃奶奶做的黑暗料理。

當天夜裏，我們倆就突發急性腸胃炎，上吐下瀉。

被送去醫院掛了三天吊水。

經了這一遭，奶奶還非要嘴硬。

說我們是吃外賣吃壞了肚子，和她半毛錢關係沒有。

“你們就是平時嬌慣壞了，這地裏種出來的糧食還能有毒？我平時吃著咋就沒事呢？”

回憶起奶奶當初那些可憎的行為。

我越發氣惱，鼓起勇氣回到房間。

3

回到房間後，我簡單環視了一圈。

這裏明顯已經被奶奶掃蕩過了。

那些我上學時留下的筆記、學習資料。

全都不翼而飛。

原本這些東西我是打算送給同校的學弟學妹們。

上一世，奶奶未經允許就擅自賣掉我的東西。

我就是和她吵了幾句嘴。

結果奶奶轉頭就用手機拍下我生氣的模樣發到了家族群裏。

“看看我這個乖孫女，就因為我賣了她的學習資料，跟我鬧脾氣鬧了一天。”

“還說什麼要跟我斷絕關係呢！”

奶奶向來最擅長添油加醋、顛倒黑白，很快，群裏的親戚們都開始指責我。

“小玉啊，你說你這都已經畢業了，還留著那些學習資料幹嘛呢？”

“實在是太不懂事了，怎麼能在長輩麵前說著這種話呀？”

我爸回來後，更是不由分說打了我一頓。

拽著我的頭發，把我拖到屋外。

“你這小蹄子真是反了天了，敢跟你奶奶說這種不孝的話，你給我滾的越遠越好！”

我媽幫我求情，也被他扇了幾耳光。

事後，爸爸強迫我在屋外跪了一夜。

這事兒才算翻篇...

回想起那一晚的經曆，我的火氣瞬間就冒了上來。

憑什麼每次什麼話都讓她說了。

吃虧的是我，受罪的也是我。

可現在要是去和她對峙。

奶奶一定會故技重施。

想到這兒，我冷靜了下來。

腦海裏也逐漸浮現出清晰的計劃....

4

“奶奶，我房裏的學習資料是不是被你拿走了呀？”

我故意扯著嗓子，裝作著急喊了一聲。

客廳裏，奶奶還在折騰她那些廢紙箱。

見我出來，立馬板著張臉斥責道：“是我幫你收拾了，你瞧瞧你那屋亂的跟什麼似的！”

她倒是大方承認了，還不忘借機挖苦我幾句。

我暗暗一笑，下一秒，就立刻擺出驚訝又惶恐的表情。

“哎呀！您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呢，那..那些東西是...”

奶奶一聽更沒好臉色了：“是什麼啊？你說說你，都畢業了還留著那堆破爛玩意兒，我要是不給你收拾出來，你難不成還要拿那些東西搭窩啊？”

見她來了脾氣，我趕緊補了一句：“那您收拾的時候，又看見我外語資料裏邊夾著的東西嗎？”

奶奶哼了一聲，衝我翻了個白眼。

“我一本本都翻過了，什麼東西都沒有。”

聽到這兒，我裝作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我還以為那條金項鏈夾在裏邊呢，應該是我記錯了，我再回去找找。”

“金項鏈？什麼金項鏈？！”

奶奶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哦，那是我攢了快一年生活費，特地找人給您打的一條項鏈，下個月不是您過生日嗎，我還準備給您個驚喜呢。”

此時，奶奶的臉色已經明顯不太好了。

她聲音顫抖道：“小玉，這事你可不能跟奶奶開玩笑...”

“我像是跟你開玩笑的樣子嗎？奶奶，您不會...不會根本沒檢查過吧？”

我話剛說完，奶奶就抱著頭大喊大叫。

“完了！完了！我三毛錢一斤賣給老李頭的，啊！！！”

說完，她一溜煙衝出了家門。

直到淩晨兩點多，奶奶才一身臟回了家，一瘸一拐疲憊不堪，看樣子是被老李頭當成找麻煩的了，揍了一頓。

爸媽問她這麼晚跑哪兒去了，奶奶也是一句沒說，其中的原由，當然也隻有我和她知道了。

不過我的確是記錯了。

那條金項鏈並沒有夾在資料書裏。

因為我壓根沒買過。

5

本以為經了這一遭，奶奶能稍稍安分些，不會再找我和媽媽的麻煩。

沒成想，隔天下午我剛回家。

就碰到她提著一個黑塑料袋鬼鬼祟祟進來。

“這麼好的榴蓮說扔就扔，還真是一群人傻錢多的主兒。”

奶奶笑的合不攏嘴。沒一會兒就把她的“戰利品”收拾了出來。

那榴蓮的果肉早已變色，氣味兒聞著也不對勁。

我知道，這準是她從小區垃圾桶裏撿的。

連小孩子都知道病從口入，她一個成年人卻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小玉啊，快來嘗嘗，奶奶剛從水果市場買的榴蓮，又大又肥。”

她一邊說著，一邊掰下軟爛的果肉遞給我。

可那上邊早已經出現黴變，我頓時眉頭緊皺。

“奶奶，這榴蓮怎麼連標簽和包裝都沒有，不會又是您撿的吧？”

她頓時就沒了好臉色。很明顯，這是被我拆穿惱羞成怒了。

“瞎說八道什麼呢，這是我在水果店特價買的，我怎麼可能去在外邊撿東西吃，我又不是乞丐！”

“這榴蓮本來就是聞著臭吃著香，怎麼？你一個城裏的小姑娘這都不知道？”

見她這幅氣急敗壞的樣子，我更加篤定心中的猜測。

再說了，榴蓮這麼貴的水果像奶奶這麼摳搜的人怎麼可能舍得買，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時，我爸也下班回來了。

他剛進門兒就聞到榴蓮的氣味兒，眉頭舒展開來。

“媽，今天怎麼想著買榴蓮了，這麼大方？”

奶奶也接機打起小報告：

“我這不是看小玉最近瘦了點，想著給她買點好東西補補身子。”

“嗬嗬，這死丫頭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懷疑我是從小區垃圾桶撿的呢，可真是狗眼看人低。”

我爸一聽，立馬垮起個臉。

“小玉，你奶奶撿廢品也是為了貼補家用，她怎麼可能撿外邊不幹淨的東西回來吃？你覺得她和外邊那些叫花子能是一樣？”

聽到這兒，奶奶瞬間心虛。

臉唰一下就紅了大半邊。

“是...是啊，我又不是叫花子。”

她支支吾吾的樣子，看著實在好笑。

6

若是上一世，我一定會為了奶奶和爸爸的健康，爭論不休。

如今我沒有反駁，而是故意順著我爸的話恭維了奶奶幾句。

“奶奶，您和爸爸平時最辛苦了，這榴蓮肉也沒多少，要不還是你們吃吧。”

“我還小，哪裏需要補什麼營養，爸爸和您為了這個家付出的最多，才更需要補補。”

見我態度這麼諂媚，我爸才勉強收起了脾氣，跟著奶奶一塊兒吃起榴蓮，還不忘故意吧唧嘴，像是在炫耀什麼。

“也是，你一個女娃子，吃這麼好的東西有什麼用。”

“養成嘴刁的毛病，以後到婆家可是要挨揍的。”

看著他倆一邊訓斥我一邊大快朵頤，我默不作聲，隻是靜靜等待著他倆自食惡果。

報應來的很快。

在吃下變質的榴蓮後，才不過半個鐘頭，他們倆就出現了嚴重的腹瀉症狀。

我奶年紀大了更是遭不住，疼的在地上翻來覆去，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

當晚就被送去醫院急診室。

好在送醫及時，不然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

來回折騰了好幾天，醫藥費也花了大幾千塊。

本以為老太天自己疼過一次能消停幾天。

沒成想，她一出院就厚著臉皮要去找水果店算賬。

根據榴蓮殼上的商標貼紙，奶奶很快就鎖定了小區附近的一家連鎖水果店。

一進門就開始嚷嚷：

“大家夥兒都來看看啊，就是這家黑心店賣爛水果騙人！”

“我吃完就住院了，差點沒把這條老命給搭進去。”

她故意叫的很大聲，吸引了不少圍觀的群眾。

可老板也沒那麼傻，當即就對奶奶展開質問：

“老太太，咱們店可是都開了好幾年了，鄰裏鄰居都是好評的，怎麼可能賣爛水果給顧客呢？”

“您說吃了我們家的水果出了問題，那您把票據提供一下，要是情況屬實，該賠您的絕對一分不少。”

我站在一旁捂嘴偷笑，要她拿出票據來，這怎麼可能呢。

難不成還要去垃圾桶裏重新翻一翻？

見狀我趕緊掏出手機，給我爸錄了段奶奶和人爭論的視頻，並告訴爸爸，奶奶讓你快點來幫她。

眼看訛不成，奶奶索性直接耍起無賴，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哎喲！我都一把年紀了，還能騙人不成？這榴蓮就是在你們家賣的，商標都還在呢！”

接到消息，沒過一會我爸就過來了。

衝上前去跟老板理論：

“我看你們就是不想擔責任，我媽前天晚上在你們這兒買的榴蓮，吃完了就開始拉肚子，我這兒還有醫院的檢查報告呢！”

眼看事情越鬧越大，老板和鄰居們都覺得無語，不想搭理兩個無賴。

而我見狀，迅速拉著奶奶的手說到：“如果你們覺得是我奶奶無理取鬧，大可以報警！我們看監控！”

奶奶聽到我這麼說話，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趕緊推了我一把：“死丫頭，這點事就麻煩人家警察，你太不像話了。”

但很明顯店主聽進去了，點點頭，掏出手機報了警。

7

等警察趕到後，馬上調取了事發那天的監控。

不出所料，根本沒有奶奶買榴蓮的記錄。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偷偷刪了，警察同誌，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她哭天喊地，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但很快，店家就根據商標上的信息，查詢到當時購買這隻榴蓮的顧客會員號。

在成功聯係上買家後。

才知道這榴蓮是人家當時放久忘了吃，後來發現變質了索性就扔了。

奶奶的謊話被揭露，圍觀的群眾裏也有人認出了她。

“這不是住六單元的那個老太太嗎，成天在咱小區裏撿垃圾呢，這榴蓮不會也是...”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爸也漸漸意識到事情不對，小聲問道：“媽，您跟我說實話，這榴蓮是不是您從垃圾桶裏撿的？”

奶奶還想狡辯，可證據就擺在眼前。

她隻得羞愧的點頭承認。

一聽這話，我爸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緩了好半天。

他才咬牙切齒拉著奶奶離開了水果店門口。

回到家，我爸一路上隱忍著的脾氣終於爆發了。

“媽！您今天可把我的臉全都丟光了，以後我還怎麼在鄰居麵前抬頭做人啊？”

“平時您搗鼓那些廢紙箱子就算了，怎麼連這種小便宜都占，人家丟垃圾桶的吃的您也撿，這跟外邊那些野貓野狗有什麼區別？！”

被訓斥了一通，奶奶自知理虧。

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

我在一旁隻覺得身心舒暢，平時冰箱裏放臭了的豬肉。

我要拿去扔，奶奶不讓。

爸爸還要說我鋪張浪費，非逼著我和媽媽吃那些爛肉爛菜。

我和媽媽吃壞肚子在醫院掛吊水，得了慢性腸胃炎，從那以後稍微吃不對就會胃痛不止。

然而爸爸卻說是我們嬌生慣養，抵抗力差，女人就是矯情。

現在鞭子打到自己身上。

怎麼就知道去追究奶奶的責任了？

當真是馳名雙標，讓人心寒。

但是爸爸，你別急。

我和媽媽經曆的種種，從今以後，你的好女兒，會幫你全都經曆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