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嫁給蛇族族長後，我十年內產下百子，助他順利掌管獸族。

而長姐為愛嫁給最弱的人魚，婚後卻容貌盡毀，受盡淩虐。

我好心相救，她卻心存嫉妒，一把火將我燒死。

再睜眼，我回到家族聯姻那天，長姐搶先選擇蛇族族長。

我知道她也重生了。

可她不知道，蛇族族長根本不能生育。

1.

「可卿，你為什麼不選我？」

「我與魑幽早已有夫妻之實，我不嫁給他，難道要嫁給你這個沒出息的人魚？」

「那我們十年的感情算什麼？」

人魚問天正跪在長姐腳下，長姐一腳將問天踢開，她表情冷漠不屑，沒有半點愛意。

從前，長姐與問天最是相愛。

上一世，她放著許多比人魚族強盛的獸族不選，不惜違背父親命令，也要選擇問天。

這一世卻毫不猶豫把人踢開。

這異常的舉止讓我知道，長姐她也重生了。

上一世，我選擇的夫君是蛇族族長魑幽。

蛇族雖然殘忍嗜血，但因為蛇族是眾獸族中綜合實力與生育能力最強的族群，選擇與他們聯姻，於我們人族最有利。

我與魑幽成婚十年，期間誕下百子，成功讓魑幽成為新任獸族族長。

而長姐選擇與人魚族聯姻，違背父親命令，她被父親逐出族，後來又被人魚族拋棄，長姐毀容流落在外受盡其他獸族欺辱。

我顧念姐妹親情，出手搭救，長姐卻嫉恨我沒早點救她，害得她受苦受難。

我產子時，她故意縱火將我與未出世的孩子，全部活活燒死。

恨意與怨氣從心底湧出，我看著祭祀台中央的她，恨不得現在就把她給生吞活剝。

索幸，自己還存了一份理智，才沒有在眾人麵前失禮。

身為人族族長的父親滿意地拍著長姐的肩，他看向問天開口道：「既然可卿無意你，當著這麼多獸人族長的麵，你就不要同小女子計較。」

問天踉蹌起身，自嘲大笑。

「是問天不知天高地厚，高攀了令愛。」

「徐可卿你負我！」

他說完便化身人魚離開。

長姐眼中沒有半分動容，反倒是看向我時，她眼裏的恨意，讓我感覺不寒而栗。

鬧劇結束，眾人把目光投向還未擇選夫婿的我身上。

父親慈愛地對我笑道：「可芸，你可得向你長姐好好學習，挑個好的夫婿，後半輩子才能夠享福。」

我問聲掃視向在場還未婚配的獸人，緊接著視線落在丹頂鶴族族長赤焰的身上。

他一襲白發紅衣，清冷如天外飛仙。

「父親，我選擇同丹頂鶴族赤焰成親。」

此話一出，父親頓時黑了臉，其他人連同赤焰表情都十分驚詫，倒是長姐神情幸災樂禍，盼不得我出醜。

人魚族擅蠱惑、回溯、預知危險，武力值低。

丹頂鶴族生性溫和，可抵禦岩漿，不喜鬥武。

因而，丹頂鶴族與人魚族並列獸人族最末端。

此外，他們族群鐘情，繁衍的後代不多，還極難與人族生子，所以在獸族聯盟裏分到的資源也極少。

人族向來是同實力最強的獸族聯姻，像丹頂鶴族與人魚族根本不在人族聯姻考慮範圍內。

可十年後，天災將會橫行。

火山爆發，硝煙彌漫，整個世界都將被岩漿所吞噬，唯有丹頂鶴族不受其影響，他們還會於星火之中拯救世人。

有時候，實力並非能夠決定一切。

運氣與善心反而更加重要。

2.

「混賬東西，為父養你這麼大，你敢選赤焰，便是不認我這個父親，你給我在仔細想想。」

父親怒氣十足地抽了我一巴掌。

他對於我的選擇格外不滿意。

我看向紅衣蹁躚的赤焰，堅定著神情朝父親跪拜：「願父親恕女兒不孝，女兒依舊選擇嫁給赤焰。」

父親怒請管家拿來族譜，他當著眾人的麵，劃掉我的名字：「孽畜，此後我們徐家在無你徐可芸，你且好自為之！」

看著那頁被撕下來的族譜。

我心裏隻覺得解脫。

這模樣落在長姐眼裏卻又成了另外的意思。

眾人即將離開時，長姐盛氣淩人地來到我麵前。

「徐可芸，這榮華富貴你這條賤命是享受不了了。我之前嘗過的苦頭都得讓你嘗你一遍。」

「丹頂鶴族勢弱，在亂世根本護不住你。而且你又不能為赤焰生子，你就等著被赤焰遺棄吧！」

「待我為魑幽生下孩子，成為族長夫人，我定要讓你生不如死的。」

在長姐眼裏，魑幽實力強，生育能力也強，所以我才能夠十年產百子，更能夠在亂世安然無恙。

可長姐不知道，魑幽根本無法生育。

而他又為了族長之位，格外執迷於生子。

他生不出孩子，他就讓族內的其他獸人與我交合，直到有孕才會放過我，我就像個麻木的生子機器，每日隻有交合和生子。

魑幽根本不會顧忌我的死活。

短短十年，我就從十八的芳華少女，蒼老成五六十歲的老婦人。

想到那些痛苦經曆。

我嘲弄地看向長姐：「長姐我祝你得償所願。畢竟，這可是你不要臉睡來的。」

「徐可芸你罵誰不要臉，你嫁的丹頂鶴族最是勢弱，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麵前挑釁。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殺了？」

「還沒進門就擺上了當家主母的威風，長姐你還是多做點好事為肚子裏的孩子祈福吧！」

對於子嗣，她格外上心在意。

上輩子，她執意嫁給問天後，因為人魚族與人類很難孕有子嗣，她為了求子在外麵鬧過不少笑話。

又見我為蛇族生子受寵。

生子已經成為了她的執念。

可我沒想到，她反而挺了挺肚子，用手指著肚子，她得意道：「我自然是福運綿長之人，孩子我早有了。」

我瞅著她的肚子，笑了笑：「長姐可別高興太早，孩子必須是魑幽的才作數。」

長姐斜睨我一眼：「不用你操心，孩子自然是魑幽的，你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她作勢想打我泄憤。

我預料中的耳光沒有落下來，反倒是鼻尖湧入一股鬆柏香。

赤焰不悅道：「即使丹頂鶴族勢微，可你們蛇族若真要同我們族不快，誰輸誰贏也不知道。」

「魑幽管好你的女人。」

「不過是區區丹頂鶴族，你也敢和我們蛇族相提並論？」

長姐話剛說完，魑幽就上前堵住她的嘴，來朝赤焰賠罪道歉。

丹頂鶴族是蛇族的天敵，蛇族要是得罪了赤焰，還真不一定能夠討到好。

我詫異地看向赤焰，其實他不必為我出頭的。

「無論你是出於何種心思選我，既然你已經選了我，我便是你的夫君。」

「日後誰若敢欺負你，你便毫不留情還手回去便是。我會護著你，給你撐腰，不必委屈了自己。」

長姐冷嘲熱諷道：「話說這麼漂亮，她日後連孩子也生不出，她終究還是會被你拋棄的。」

人總是越缺什麼，便越在意什麼。

長姐就是這般。

「長姐操心我，不如先管好自己，別到時候孩子生出來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牽上赤焰的手，在長姐咬牙切齒的目光中坦然離開。

3.

雲端之上，赤焰化作丹頂鶴，我被他用羽翼托舉著，放眼望去，便是青山綠水，靈霧縹緲。

眼見快到丹頂鶴族。

赤焰化作人形，他召集來全族人，當著眾人麵向我起誓。

「赤焰以性命向上蒼起誓，若不能善待徐可芸，對其一心一意，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後，徐可芸便是我們的族長夫人，望眾族人，愛之，敬之。」

族人聽後，紛紛熱情上前將我圍住，把自己珍貴的東西，全部分享給我。

這些待遇是我前世從未經曆過的。

上一世，我剛到蛇族。

魑幽就將我丟進蛇窟，裏麵有百來條成年雄蛇，他們將我視為生育機器，日夜折辱我，對我絲毫沒有敬意。

族內其他獸人對我也多是鄙夷。

因為我們人族是依附他們而生，需要他們的庇佑，他們打心底裏就看不起人族。

蛇族族長夫人並不風光。

我為了族人，隻能將苦楚暗自吞下。

我眼眶微微濕潤，然後用力將他抱住：「赤焰，謝謝你。」

從來沒有人把我當成獨立的人看待尊敬過，赤焰是頭一個。

赤焰紅了耳，他鄭重道：「你是我的夫人，對你好是應該的。」

婚事定下後，我們按照人族與獸族達成的約定，新人必須得在人族進行成禮，如此才算真正結親。

三日後蛇族與丹頂鶴族共同在人族舉行婚禮，赤焰為讓我與父親緩和關係，他在納彩時，足足給了三倍彩禮。

父親收下彩禮才勉強對我有些好顏色。

可依舊不及對長姐熱情。

長姐穿著紅色婚服，她的肚子比尋常女兒家要鼓上不少。

因為長姐未婚先孕，所以蛇族就沒有準備彩禮，隻不過父親卻覺得無所謂，因為長姐懷了孩子，日後要是成為獸族族長夫人，那些利益可比彩禮值錢。

「妹妹你瞧瞧，我這不過兩月的孕肚就這麼大，巫醫可是說了，這一胎起碼有七個孩子。」

「這輩子你注定會輸給我。」

長姐說完還刻意露出那些曖昧的紅痕，好像這樣就能彰顯她在魑幽身旁有多受寵。

我掃向她的肚子。

一胎七子，她是想自己把自己作死嗎？

人族女子不似獸族女子體健。

她又是頭次生育，貪多反而嚼不爛。

「長姐真是好福氣，可現在吉時將至，為何姐夫還沒有出現？」

「成婚祭禮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莫非姐夫是被別的女子給絆住了腳，所以才不出現？」

上一世，我成婚當日魑幽的青梅便纏著他，不許他參加婚禮，人族因此丟了臉麵。

這一世婚禮還在籌辦時，我就已經在族中聽了不少關於魑幽的粉紅事，長姐一懷孕，他便將青梅邀進了府邸。

可能是戳到長姐痛處。

她氣急敗壞地上前要朝我動手：「徐可芸我要撕爛你的臭嘴，魑幽不過是被狐狸精迷了心。」

「你等我生下孩子，必定要你死無全屍。」

我冷冷哼笑，她還真把自己當蛇族族長夫人了。

父親眼見吉時已過，麵上不免出現些惱怒，他又見長姐鬧事，立馬派人把長姐推上花轎送了出去。

長姐被推上花轎時，她還在破口大罵我，說要將我剝皮抽筋。

「徐可芸，這輩子隻能是我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