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患有失眠症,我精心照顧了他十五年。
可在婚前,他卻愛上了一個哄睡師。
所有人都嘲笑我是個沒用的舔狗。
我被哄睡師霸淩,顧辰東卻心疼地抱起她,對我說:“你是該好好被教訓了。”
後來,我終於對他死心。
他卻雙眼猩紅地來找我求和。
1
顧辰東的生日宴,我被沈雪兒帶人堵在了廁所裏。
一桶汙水迎頭澆下。
“舔了十五年,到頭來還不是進不了顧家大門。”
沈雪兒輕蔑地看著我。
“秦晚晚,你猜我是怎麼哄顧辰東睡覺的?”
“你可能從來都見不到他在床上那副主動又急切的樣子吧?”
“我這裏可還有視頻哦?你想不想看......”
酸臭味肆無忌憚地鑽進我的鼻腔,胃部一陣陣抽搐。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顧辰東忽然衝了進來。
沈雪兒突然轉身擔心地護在我的身前,從口袋裏掏出紙巾一點一點地替我擦著。
眼底全是輕蔑和嫌棄。
我忍著怒氣輕輕推開她的手:“別演了。”
沈雪兒順勢摔倒在地上,手肘瞬間就紅腫了起來。
眼底也氤氳著委屈的水霧。
顧辰東不滿地斥責:“秦晚晚,你太過分了!”
“雪兒知道你出事,立馬通知我來救你。”
“可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看你被欺負,也是你自找的。”
沈雪兒一臉得意地看著我,就像是在說:“你好像一隻狗啊......”
我緊握雙拳,下巴有些微微顫抖。
深呼吸一口氣後,我盯著顧辰東說:“如果我說,她們是沈雪兒找來的,你相信嗎?”
沈雪兒嘶了一聲,故意捂住自己根本沒有破皮的傷口。
聲音裏還帶著幾分哽咽:“辰東,我沒有......”
顧辰東本就皺著的眉頭,又緊了緊。
“秦晚晚,你還在撒謊!”
“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他轉身將沈雪兒打橫抱起,頭也不回地背對著我說:“你是該好好被教訓教訓了。”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明明之前,被他護在心尖上的人是我。
可他就因為聽到我被激怒時說的一句:“沒錯,我就是為了嫁進顧家。”
開始厭惡我,覺得我是個心機女。
剩下的那群人嘲諷地笑出聲。
“瞧見了沒,就算你說出真相,顧辰東也不會相信你的。”
“秦晚晚,雪兒說這麼多年看見你這張臉,就覺得惡心。”
“今天她特地吩咐我們,要毀了你!”
其中一個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折疊水果刀,眼底透著寒意。
我的心咯噔一下,開始不自覺地往後退著。
2
就在她揮刀向我的一瞬間。
不知道哪來的高壓水槍開始朝著這群圍著我的人掃射。
我趁亂躲開看向來人,是顧澤西。
顧家的私生子,顧澤西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不屑地用手中的高壓水槍把她們一個個淋成落湯雞。
她們抓狂地喊道:“顧澤西,你瘋了嗎?”
顧澤西手上沒停,嗤笑了一聲。
“有多遠給爺滾多遠。”
“要不然下次澆到你們身上的,可就保證不是水了。”
她們雙眼猩紅地瞪著我,胸口因為氣憤劇烈地起伏。
“算你走運,秦晚晚。”
她們走後,顧澤西關掉了高壓水槍的開關。
他看向我的時候,眸光有些微動。
“秦晚晚,你什麼時候這麼慫了?”
“難不成因為顧辰東愛上別人,你就自暴自棄了?”
“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小爺我也是顧家的。”
“你想要一個靠山,我也可以......”
他雖然嘴上說著不著調的話,但是慌亂的眼神出賣了他。
我知道他是真心的,這份真心等了我很多年。
“把水槍打開,我身上太臟了。”
顧澤西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高壓水槍的開關。
但是沒有像剛才一樣開成強力模式。
冰涼的水從上淋到下。
我當著顧澤西的麵脫下身上的襯衫,感受著水流的衝刷。
沒有錯過他慌亂急促的呼吸,和眼底那說不清的情欲。
我的身上每涼一分,腦袋就清楚一分。
追在顧辰東身後這麼多年,好像是該放手了。
我擰幹襯衣上的水,把衣服重新穿到身上後。
顧澤西關上水閥,擔憂地走到我麵前。
他把他的外套披在了我身上,我抬手拉住他的手腕。
“好。”
像是不敢相信我說了什麼,他的身形僵硬了一瞬。
“你......你說什麼?”
我抬頭堅定地看向他的眼眸。
“我說好,顧澤西。”
“我們結婚吧。”
3
顧辰東十二歲那年,患上了嚴重的失眠症。
整夜整夜地睡不著。
顧家遍尋名醫無果,擔心這個顧家的繼承人會英年早逝。
我就是在那一年,爬上了他的床的。
他看著我胳膊上和腿上青紫遍布的傷痕,冷漠而又疏離地問了一句。
“你是乞丐嗎?”
我鼓起勇氣拉住他的手說:“你睡吧,別怕,有我在。”
聽到我的話,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小小年紀,臉上卻有超脫同齡人的深沉。
別人不知道他為什麼失眠,但我是知道的。
因為他親眼看到了他的父親,殺了他的狗。
那是他童年生活裏唯一的玩伴。
而我雖說是秦家的千金,卻整天被繼母非打即罵。
在我知道我成年後的命運就是被嫁給有錢的老男人,給我那個不成器的父親鋪路的時候。
我決定給自己找個靠山。
顧辰東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我死皮賴臉地在顧辰東身邊磨了一個月,他終於接受了我。
“秦晚晚,你搬到顧家吧。”
“這樣以後就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那是我第一次在顧辰東麵前哭。
淚水毫無征兆地奪眶而出,越來越洶湧。
我也從止不住的哽咽聲變為嚎啕大哭。
顧辰東手足無措地抱住我,學著我哄他睡覺那樣一下一下地拍著我的背。
直到我在他懷裏睡著了。
從那天開始,我就成了顧辰東的“狗”。
形影不離,照顧他的情緒,照顧他的衣食起居。
顧家也慢慢開始接受我,把我按照顧辰東妻子的方向開始培養。
如果不是沈雪兒一次又一次地找我麻煩。
那這十五年我會過得非常安穩。
顧辰東成人禮這天,顧家宣布要和秦家聯姻的消息。
沈雪兒嫉恨地找人把我騙去了後花園。
她將我綁在椅子上,用推子推光了我所有的頭發。
“秦晚晚,你真是犯賤。”
“我看你這樣一會還怎麼出去見人!”
“你猜顧家會不會礙於情麵,就不宣布聯姻的事了。”
我手腕被磨破了皮都掙不開繩子。
一邊祈求著有人能趕緊來救我,一邊又希望不要讓顧辰東發現我這個樣子。
可能是老天爺覺得我得到的太多了,不想讓我如願。
顧辰東發現我不見了,帶著一大幫人開始找我。
找到我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撇過頭不願意讓他看到我的樣子。
我不敢去想如果顧辰東不要我了,那我會麵對什麼樣殘酷的現實。
“別怕,晚晚。我來了,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他解開我手腕上的繩子,心疼地掉了幾滴眼淚。
又飛快地將我打橫抱起帶去休息室。
替我處理好傷口後,我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
“顧辰東,對不起,我讓你丟人了。”
他發現了我的退卻,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晚晚,不管你什麼樣子,都會是我最美的妻子。”
他眼底的愛意和堅定不是假的。
我想我就是從那一天開始,確定自己是真的愛上顧辰東了。
4
這些年我雖然一直陪顧辰東睡覺,但也不過是睡在床下輕輕地牽著他的手。
我理所應當地覺得,他的失眠症已經好了。
所以我放心地出國參加一個設計大賽。
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沈雪兒就搖身一變成了他心尖上的人。
顧辰東的媽媽熱情地跟我說:“晚晚,雪兒去國外修了心理學的博士呢。”
“她現在,可是職業哄睡師呢。”
哄睡?怎麼哄睡?
我不願意去想他們之間都發生過什麼曖昧的舉動。
但還是抑製不了心口處泛起的疼意。
顧辰東,就這麼輕易地接受了別人嗎......
我不動聲色地詢問:“那雪兒是用什麼方法治療辰東的失眠症的呢。”
她侃侃而談地說:“其實辰東根本沒有什麼失眠症。”
“他得的是癔症,而這種癔症因為秦小姐的陪伴而暫時克製。”
“不過,克製得越狠,爆發的就越危險。”
“所以我覺得秦小姐,最近還是少接觸辰東的好。”
“等我治好辰東,秦小姐可以再回到他身邊。”
她親熱地稱呼著“辰東”,稱呼我卻是“秦小姐”。
個中親密和疏離,不言而喻。
也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方法,讓顧辰東的媽媽相信了她的話。
竟然真的讓我暫時先回到秦家。
我收拾東西出門的時候,沈雪兒在門口等我。
她輕蔑地嘲諷道:“被人白睡了十五年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被掃地出門了。”
我冷哼一聲反擊:“好歹我和顧家早就定下了婚約,不像有些人倒貼了這麼多年,連個正眼都沒得到過。”
沈雪兒氣急,口不擇言:“秦晚晚,你不就是顧辰東身邊的一條狗嗎?”
“真當顧辰東真的離不開你嗎?”
“誰不知道,你舔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離開小門小戶,嫁進顧家。”
“別把自己看得太幹淨!”
我沒有反應過來她是在炸我,順著話說道:“沒錯,我就是為了嫁進顧家......”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
就被追出來的顧辰東的一聲暴喝打斷。
“秦晚晚!”
“所以你從來都沒有付出過真心,這麼多年都是在利用我嗎?”
情緒上頭,我的身子有些微微發抖。
“顧辰東,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他冷哼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那你是嗎?”
或許是我自視過高,竟然覺得顧辰東這麼一個驕傲的人會為我低頭,哄哄我。
可他沒有。
所以我發倔地抬著頭問他:“你覺得呢?”
顧辰東的後槽牙咬了又咬,到底還是沒有說話,轉身回了顧家。
沈雪兒見沒人再護著我,抬手拍了拍我的臉,一把薅住我的頭發。
“秦晚晚,以後好好待在垃圾堆裏。”
我發泄般地和她廝打,掐住她的脖子騎在她的身上。
就在她抄起板磚要砸向我的時候。
顧澤西一腳踢飛了那塊磚。
“沈雪兒,這裏是顧家,你當真覺得攀上我哥就沒人能奈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