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我在KTV幹最後一份兼職時。
看見啞了五年的妻子,摟著別的男人唱得聲嘶力竭。
我果斷離婚,向來溫柔的她不裝了。
“為了救我,你耳膜受損,除了我,還有誰要你這個聾子。”
我嗤笑,直接給首富媽打了個電話。
純愛遊戲老子不玩了,還是回去繼承唱片公司吧。
1
淩晨兩點,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到了KTV,幹最後一份兼職。
剛換上工作服,耳機裏就叫我去8號房清潔。
推開門的瞬間,我差點吐出來。
屋裏簡直是個垃圾場,到處是嘔吐物和酒瓶。
沙發上癱著個醉醺醺的男人,坐在他懷裏的女人穿著暴露,裙子短得都快要走光。
手裏還拿著話筒正在鬼嚎。
我趕緊低頭裝瞎,真怕他們在我麵前生出來。
我拉高口罩,心想趕緊清理完,回家陪老婆。
突然,“啪“的一聲,那女的高跟鞋掉在我手邊。
我下意識抬頭。
昏暗的燈光下,我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臉。
是我那啞了五年、應該在家睡覺的老婆,唐婉柔。
我腦子“嗡”的一聲,差點沒站穩。
這怎麼可能?!
昨天她還在我懷裏打著手語,眼中噙著心疼的淚水。
“老公,都怪我,要不是我啞了,你也不用這麼辛苦,白天上班,晚上還做兼職給我治病。”
“要是我好不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那時,我把她摟緊,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我的老婆當然我來疼,別聽外麵瞎說,就算你一輩子都好不了,我也會一直愛你。”
那時,我是真心這樣覺得的。
更何況,她嗓子受傷,本來就是因為我。
可現在,她在ktv嚎得聲嘶力竭,哪有一點啞巴的樣子?
一想到這些,我氣血霎時翻湧,正準備來個當場捉奸。
沙發上那個男人忽然醒了。
他噴著酒氣說:“今天先到這吧,再晚,你老公該發現了。”
然後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會開車嗎?跑一趟五百。”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然後接過男人遞來的車鑰匙,點點頭。
唐婉柔甜甜地開口:“親愛的,我先回去應付那個死鬼,你等我哦。”
惡心,實在是太惡心了。
我快要吐出來。
但還是強忍下惡心,架起男人,朝著車走去。
盯著眼前的紅色保時捷,我冷笑一聲,把男人甩到後座,打開手機給唐婉柔打了個視頻。
不出所料,她沒接。
男人醉得厲害,說完目的地,從錢包裏抽出一遝毛爺爺扔在我身上,倒頭就睡。
車開到目的地時,唐婉柔才給我回了視頻。
我脫了口罩,下車接起視頻,這時她已經穿著碎花睡衣,一臉乖巧,用手語跟我打著。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沒有你我睡不著。”
我裝作語氣如常告訴她,老板讓我今晚上通班,明天的檢查讓她爸陪著她去。
掛了視頻,我差點都要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我回到車上,正準備把車上的男人搖醒。
沒想到,他的口袋裏,竟掉出來一條絲襪。
他們在KTV......
我頓時五雷轟頂,直接把絲襪綁在他頭上,扔出了車。
一腳一腳踹在他的腦門上。
“老子弄死你這個傻逼玩意兒!”
直到我腳都踢疼了,那男人還是跟死豬一樣,沒啥反應。
氣得我眼冒金星,想了半天,我把他拖進綠化帶,抽出水管澆在了他嘴裏才離開。
2
打開家門,唐婉柔果然不在。
八成是拍完視頻,知道我今晚不會回家,直接去找奸夫了。
桌上的筆記本還沒合上蓋,我從來沒想過“啞巴”老婆還會出軌,也就從來沒查過她。
鼠標一動,我差點把筆記本砸了。
這娘們玩得不是一般的花。
那個野男人叫王八蛋......哦不,叫王子恒。
兩人的語音聊天記錄差點把我的耳朵燙出泡來。
“寶貝,我都等不及要聽你叫了。”
“討厭,人家嗓子都喊啞了呢。”
成百上千條這種惡心的語音聽得我頭昏腦脹。
平時在家裝啞巴的唐婉柔,在王子恒那兒簡直成了個人形喇叭,什麼話都往外蹦。
我氣得血氣翻湧。
同時心裏也湧上一股悲涼。
結婚五年恩愛有加的老婆,背後就這麼耍我?
一宿沒合眼,唐婉柔也整夜未歸。
我心裏清楚地知道,她絕不是第一次這樣。
既然已經是爛鞋,那不要也罷。
隻是這些年我真金白銀砸在她身上的錢不能便宜了她。
我二話不說打開她的貸款APP,三下五除二給她借了幾筆巨款。
搞定這些,我蹲在小區門口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沒多久就看見唐婉柔打著哈欠從出租車上下來。
我剛想衝上去,質問她。
就看見我老丈人從她身後竄出來,然後拉著她就往旁邊的商場走。
我緊跟其後,眼見老丈人塞了一包東西給唐婉柔。
等她出來的時候,身上那身騷氣的小皮衣不見了,換了一身日常的休閑裝。
唐婉柔被我老丈人拉著進了旁邊的奶茶店,我緊隨其後,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背對他們,坐了下來。
“爸,至於這麼麻煩嗎?就我這樣進小區都沒人認得出來。”
“那傻子現在還在外麵通宵給我掙手術費呢,怎麼可能那麼早就回來?”
唐婉柔扯著衣服,不斷抱怨。
老丈人斜睨她一眼:“你這死丫頭,小心駛得萬年船。”
然後話鋒一轉接著說。
“你跟王子恒到底咋樣了,他說沒說啥時候娶你?”
我心裏一驚。
靠,這老東西也知道唐婉柔是裝的。
之前每次說到唐婉柔的嗓子時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弄得我心裏全是內疚。
然後又說不怪我,能遇到我,是他女兒的福氣。
原來是在我麵前唱雙簧呢。
唐婉柔喝了一口檸檬水,眼皮都沒抬。
“爸,你放心吧,難不成我還能讓王子恒這條大魚跑了?對了,等會給顧遠舟打包一個甜筒,他最愛吃了。
老丈人語氣不屑地提醒她。
“你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顧遠舟那種廢物,你別真動了心。”
唐婉柔翻了個白眼,語帶嫌惡:“怎麼可能?”
“要不是為了你升院長的指標和子恒的新唱片計劃,我用得著裝啞委曲求全地呆在顧遠舟這個窮鬼身邊嗎?
“你沒聽過打一巴掌給一顆棗的說法嗎?”
我要不時不時表現出來對顧遠舟那個傻子的關心,他會感動得,繼續豁出命給我掙手術費嗎?”
“你就放一萬個心吧。等他掙夠了手術費,我立馬就踹了他,到時候你就有個唱片公司的高管做女婿了。”
父女倆大聲密謀,笑得花枝亂顫。
我不動聲色,打開了錄音。
3
我和唐婉柔的相遇,其實平平無奇。
五年前,她失業蹲在我公司門口痛哭。
我看她可憐,就推薦她去同行唱片公司應聘。
她進去以後,非要請我吃飯報恩,我也答應了。
之後就熟絡起來,互相有了好感,稀裏糊塗地就在一起了。
本來我沒打算這麼快把自己套進婚姻的牢籠。
可有次她陪我去錄音棚交唱片,卻因為線路燃燒引起了大火。
我拚命想救她,衝進火海裏,人倒是救出來了,可她吸入了大量的濃煙,失聲了。
她爸是權威的五官科專家,他說唐婉柔的嗓子算是廢了,隻能做國外最先進的手術。
不僅貴,還不確定有多少的成功幾率。
唐婉柔聽完這個消息哭得跟個水人似的,說要跟我分手,說不想拖累我。
可我這個傻逼,覺得她是因為陪我才毀了她的嗓子,必須負責到底。
於是我就向她求婚了,信誓旦旦地保證這輩子會為她當牛做馬,哪怕嗓子永遠治不好,也會一輩子對她好。
結婚後,她在家養病,我白天上班,晚上接私活。
淩晨還要去ktv當清潔工,掙的錢全給她買藥攢手術費。
這五年,我沒有一天懈怠,就想著能早點攢夠手術費,讓她有恢複的希望。
現在想想,她八成把我當成個會說話的提款機了吧。
正想著,我又聽見唐婉柔問她爸:“爸,您幫我拿的那個特效藥呢?”
老頭掏出一大包藥,不放心地問。
“丫頭,你要是真懷孕了,你確定那個王子恒會對你負責?”
唐婉柔一臉得意:“爸,您就放心吧。隻要我懷上了崽,王子恒肯定娶我,實在不行,大不了再勾搭回那個傻大個兒唄。”
我的腦袋嗡嗡直響,這臭娘們不光當我是提款機,還想讓我當接盤俠。
又聽了一會兒,我才知道,原來唐婉柔之前就勾搭上了王子恒,可王子恒家裏看不上唐婉柔。
唐婉柔賊心不死,一直勾搭著王子恒,兩人又死灰複燃了。
她爸提醒她小心點,別讓我發現了。
唐婉柔得意地大笑,說她有的是招數對付我這個傻子。
我整顆心如墜冰窟。
結婚這麼多年,她對我,竟然連一絲真心也無。
這種毒蛇一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可憐。
我保存了錄音,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奶茶店。
回家前,我買了一瓶碳酸飲料裝在玻璃瓶裏。
4
跟唐婉柔攤牌前,我給我媽打了一個電話。
“媽,我想通了。”
“但我有個條件,你得投資我現在的事業,我搞定這個項目就回家。”
我媽立刻就給我賬戶裏轉了三千萬,讓我麻溜幹完回家。
唐婉柔不知道,我壓根兒不是什麼窮酸打工仔,而是個妥妥的富二代。
家裏就是做唱片生意的。
可我天生音感差,根本分辨不出天籟之聲。
也不想連累聯姻對象,所以一直不肯繼承家業,自己跑出來單幹。
然後就遇到了唐婉柔。
現在看來,這什麼狗屁純愛遊戲我是玩不轉了,是時候回去繼承億萬資產了。
至於我現在搞的這個項目,是手語配音,項目立意不錯,老板也專業。
就是缺錢和資源,一直沒法真正起飛。
掛了電話,我推開家門,就看見唐婉柔正在客廳裏做戲。
她舉著話筒,擺出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
看見我立馬放下話筒,從嘴角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一副懷念能開口說話時的樣子。
我冷眼瞧著她的惺惺作態,一語不發。
她等了半天也沒等來我的安慰,笑著打開冰箱,拿出來那個快要融化的甜筒跟我打手語。
“老公,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甜筒,可惜我嗓子不好,不能陪你一起吃了。”
換做以前,我準看著這個破甜筒高興得起飛了,立馬就得讓她歇著,好聲好氣的哄著她,安慰她。
可現在,我隻覺得這女人假得要命,惡心地讓我想吐。
“複查結果怎麼樣?”
我沒接那個甜筒,直接發問。
她眼角含淚,給我打手語。
“嗓子還是老樣子,就算做手術也不能保證成功率。”
然後她拿出她爸給她開的那些假報告單,拉著我的手,繼續打手語。
“沒關係,就算治不好,能遇見你,我已經很知足了。”
我冷笑著沒吭聲,把她看得直冒冷汗,她眼神閃躲,打著手語問。
“老公......你怎麼了,不會是嫌棄我了吧?”
我抓起茶幾上的話筒就往她嘴邊懟:“別裝了,昨晚在KTV不是唱得挺好嗎?來,給爺唱段!”
她眼神驚恐地看著我,死死捂住嘴,一個字都不肯往外說。
我打開電腦,一條一條地播放她跟王子恒的語音。
她臉色大變,我以為她終於繃不住了,想開口狡辯,沒想到她還在死撐。
眼角含淚,用淒婉的眼神看著我,拚命搖頭。
我不為所動,掏出個玻璃瓶,倒在地板上。
地板立馬起泡。
“還演呢?你要是再不開口,我就把這瓶百草枯給你灌進去,我保證你這輩子都發不出聲音。”
說著我舉起玻璃瓶作勢就要往她嘴裏灌。
這下唐婉柔終於裝不下去了,掙紮著推開我,尖叫起來。
“顧遠舟你他媽瘋了是吧,真想殺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