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上,有人起哄讓我老公當班花的騎士。
當我被人刁難向他求救時。
他故意忽視我,卻替班花擋下了一杯又一杯酒。
沒人知道我和徐昭言早已結婚。
我轉身離開,把戴了三年的戒指丟給了他。
可是後來,我不在乎他了。
他卻發了瘋般失控。
哭著求我別離開他。
1
同學聚會這天,我去的有些遲。
高中時期我在班裏也一直都是邊緣人物。
他們沒有等我,早早的開始了該有的流程。
包廂裏,音樂嘈雜,人聲鼎沸,我揉了揉有些難受的腦袋,坐到了角落。
徐昭言進來時有不少人驚呼。
我也有些驚訝,他說過他不喜歡熱鬧,我還以為他不會來。
徐昭言一直以來都是人群中的焦點,不管相貌還是成績都是拔尖。
不少人和他打招呼,他沒看我。
從進門起,他的目光就落在另一邊。
許悠悠的朋友推了推她。
「看吧,我就說昭言肯定會因為你來。」
我有些恍惚。
但徐昭言還是坐到了我旁邊。
即便如此,他的目光卻始終不在我身上。
酒過幾輪,大家提議著玩遊戲。
許悠悠隔壁的男生一直針對她,頻繁給她灌酒。
她白淨清透的小臉上浮現紅暈,輕皺著眉,表示她此刻並不好受。
我注意到旁邊,徐昭言緊緊捏著杯子的手青筋暴起。
他生氣了,他在氣什麼呢?
這時,有人朝我遞過來一杯酒。
我最近胃疼,醫生說不能接觸酒精等刺激性食物。
所以我推拒了。
可那人覺得掃興,強硬著要我喝下去。
眼前的人連我的名字都叫不出來,卻硬抓著我不放。
氣氛到達高潮,有人跟著起哄,我被架在進退兩難的地步。
胃裏又開始翻湧著難受。
我下意識的,看向徐昭言。
「昭言,你幫我......」
「徐昭言!你看不到悠悠很難受嗎?還不快過來幫她!」
徐昭言像是終於找到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他不再猶豫,起身走到許悠悠身邊。
一把奪過她手上的酒。
「喝不了強撐什麼。」
他語氣淡然,但能聽出很明顯的擔憂。
是我期待了許多年,都不曾得到的關心。
我麵前的人見我愣住,蹭的冒出火氣,一杯酒直接潑到我的身上。
「裝什麼,看不起我是不是!」
酒水涼,包廂溫度又低。
我呆愣著站在原地,任由刺鼻又黏膩的液體沒入衣領。
我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少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肆意打量。
我不停的發抖。
不知是冷的,還是氣的。
徐昭言喝光了許悠悠身邊所有的酒,許悠悠倒在他懷裏。
我前麵的人看著我被液體浸濕的襯衫,也不罵了。
他嬉笑著靠近,眼看他的手就要抓住我的肩。
我拿起桌上的酒,潑了過去。
「有病啊!你瘋了!」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包括徐昭言。
那人不停的罵著。
他依舊想不起我的名字,卻不妨礙他把一切肮臟的詞語放在我的身上。
我笑了,也不知笑什麼。
笑著笑著,眼淚流了出來。
有不少人過來勸著,更有不熟悉的人問我是不是不舒服。
隻有徐昭言仍舊坐著,因為許悠悠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
他看著她恬靜乖順的臉,輕輕的替她捂住了耳朵。
右手無名指上的物件沒有溫度,此刻卻仿佛火一般灼燒著我。
我沒再待下去,起身離開。
2
他們都不知道,我和徐昭言結婚了。
結婚三年,是我默默跟在他身後七年的結果。
直到兩個月前,我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喜歡的人是許悠悠。
其實想想他們真的很匹配。
兩人高中時期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第一第二,棋逢對手。班花校草,天造地設。
他們在很多時候都是互相看不對眼的,可再也找不到比彼此更有默契的存在。
徐昭言皺眉,許悠悠就知道他在困擾什麼。
其實我也知道,隻是除了我,沒有人知道。
喜歡上徐昭言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開始我並不知道在軍訓時把暈倒的我抱到醫務室的人是誰。
可當我在舒適的空調房裏醒過來時,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邊的漂亮少年。
他很安靜,與高中時期躁動不安的男生不同。
後來,我拚盡全力考到他所在的尖子班。
借著一對一幫扶計劃,我成功的變成了他的同桌,開始我的漫漫暗戀之路。
我本以為自己沒有機會的,全校幾乎都在嗑他和許悠悠。
可在那個午後,我偷偷在睡著的少年臉上點痣時,對上他明亮的眼睛。
「你在幹什麼?」
我手忙腳亂之間暴露了所有,可他並沒有生氣。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我點下的那顆痣。
「很漂亮。」
那一刻,是由喜歡變愛的開端。
也是我混沌生活的開始。
徐昭言開了車來。
他沒有問我,將睡著的徐悠悠放到副駕駛,揚長而去。
聚會的地方偏僻,我一個人在馬路上走了一個小時才打到車。
回到家時已經到了淩晨。
距離我定的起床鬧鐘隻有五個小時。
我呆愣的坐在沙發,一瞬間腦子裏什麼都放不下。
我好累。
一切都好累。
我沒有回複閨蜜發來的信息。
將聊天往上拉,兩個月前,閨蜜拍到的徐昭言到機場去接許悠悠。
兩人一起去了徐昭言為她租的房子裏。
我早就知道,許悠悠高中時因家庭原因出國,兩人沒再聯係。
她經濟困難,這次回國,大概能幫她的也隻有徐昭言了。
我扯了扯嘴角,至少,在兩個月以前,我們的婚姻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真的沒有問題嗎?
跟在他身後的七年,結婚三年,隻有我在主動。
他從不關心我的一切,不在乎我的想法。
包括今天發生的一切,他沒有解釋,將我拋下。
他知道我不會離開,知道我愛他,知道我舍不得。
他有恃無恐,肆無忌憚。
猖狂到可惡,傷透了我的心。
可他預料的沒錯,過去許多許多年,我都是這麼過來的。
因為喜歡,因為愛。
這份愛會一直存在嗎?
我一張一張的翻看那些照片。
險些認不出那個和我朝夕相處的男人。
他沉默冷靜,麵對我時嫌少露出什麼情緒。
但照片裏的他確實笑著的,有各種各樣的情緒。
他也會溫柔的替許悠悠撩開頭發,會把她抱在懷裏,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他不是不懂浪漫,而是他把自己所有的溫柔與愛,都留給了許悠悠。
怪不得,雖然平時徐昭言回家總是很晚。
可這兩個月他像是住在外邊一樣,幾乎沒怎麼回來過。
就連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的生日。
他都沒有回來。
一條消息也沒有。
我一個人守著一桌子飯菜,直到它冷。
直到,自己的心也冷了。
3
胃裏持續翻湧著痛。
我一晚上沒睡。
過去等徐昭言時,我會翻看我們的結婚相冊。
仿佛這樣,我才能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他和我結婚,是因為愛。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他當初之所以答應我的求婚,是因為心灰意冷。
許悠悠離開的決絕,沒有留下一絲消息。
徐昭言沒有放棄過找她的決心。
直到後來,他跑到國外去找她,卻發現她已經結婚了。
自那天起,他仿佛失去了生命色彩。
回來後拚命的工作,想忘記疼痛。
那時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很難過。
那時每天待在他的身邊,用自己的方式默默鼓勵,想要陪著他度過難關。
所有後來我求婚時,他答應的那麼快。
原來是沒有希望了,隨便誰都可以了。
所有現在她回來了,他又可以毫不猶豫的選擇她了。
天空漸白,徐昭言依舊沒回來。
困意蓋過了酸楚,我倒在床上。
抬頭,便是那張巨大的婚紗照。
兩個人隻有我在笑。
攝影師說,新郎開心一點,徐昭言才恍然回神。
這一幕被抓拍,我喜歡他呆呆的模樣。
現在回想起來,他大概是希望身邊站著的是許悠悠吧。
意識模糊時,眼淚也流了出來。
............
晚上時,聽到開門聲,我才驚醒。
徐昭言與我四目相對,他愣了一瞬,隨即無事般略過我。
我清晰的看到他衣領上的口紅印,和他脖子上的痕跡。
他似乎很累,直直的進了衛生間。
出來時,看到站在門口的我嚇了一跳。
「蘇沅,你發什麼瘋?」
他脖子上的痕跡沒有洗掉。
窗外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擾人心煩。
但我此刻已經沒有什麼波瀾了,我淡淡開口,第一次麵對他時,沒有喜悅。
「你昨晚到現在,一直在陪著許悠悠吧。」
徐昭言聞言停下腳步,皺眉看過來。
我從來沒有過問過他的一切事情,不打擾,不幹涉。
根本不像個妻子,保姆,仆人,追隨者,更為合適。
但我此刻依舊沒有質問的意思。
所有麵對徐昭言眼裏的厲色,我隻是笑了笑。
「我沒有想要幹涉你交女朋友。」
我走進,把睡前就從手上摘下來的戒指遞給他。
「我隻是想跟你說,我們離婚吧,你喜歡她,我給她騰位置。」
我的並沒有像表麵上那般波瀾不驚。
說出這番話並不容易,徐昭言這個名字貫穿了我過去一半的年華。
把戒指摘下來的那刻,我的心也猶如撕裂般難受。
徐昭言沒動。
我看不清他眼裏的情緒,隻是忽然發覺,他看我的眼裏不再一成不變。
「你說什麼?」
4
他的嗓音沙啞,但我也沒了欣賞的心思。
「離婚。」
我不再多說,徐昭言眉頭緊皺,他快步過來,身上的沐浴露香氣霸占我的嗅覺。
我被他堵在牆壁和他之間,他靠的極近,重重的呼吸也噴灑在我發絲裏。
「別鬧了,我很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似乎想要過來抱我。
我愣住的時候,他靠在了我的肩上。
結婚三年,我和他很少有這麼親密的時候。
一副依賴的模樣,放在兩個月前,我該有多開心。
我沒給得來不易的溫存多少時間,狠狠的推開了他。
我的聲音冷了下來,一字一句道。
「我是認真的,徐昭言,我們離婚,以後,你和誰在一起都不關我的事了。」
徐昭言從被我推開那刻便有些不可置信,他像是恍然意識到,我是認真的。
我不理解,明明他並沒有多喜歡我。
沒了我,他就可以和他愛了多年的許悠悠在一起。
可他的臉上並沒有出現我預料般的高興。
他緊緊的盯著我,像是要從我的臉上找出撒謊的痕跡。
「蘇沅,你以為這婚是你想結就結,想離就離的嗎?」
我看不懂他眼裏的憤怒,也不想和他多說。
「如果你不想這件事由我提起,沒問題,那由你來說,我同意就好。」
我這副為他找想的模樣徹底激怒了他,他一拳捶向牆壁,將床頭那張結婚照打了下來。
嘩啦。
相框碎了一地。
那張隻有我在笑的相片,暴露在我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