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千金害死了攝政王霍凜最愛的女人。
而我因為長相一樣替代相府千金嫁給了霍凜。
淪為了霍凜的發泄對象。
時隔不久,真千金說要跟我換回身份。
我欣然同意。
這本該就是你的福氣,我還給你。
後來我快死了。
霍凜瘋狂地說愛我。
「嗬,果然男人從古至今都一個樣子。」
1
咚---
啪!---
侍女翠兒將我常用的雕花茶杯碰倒在地。
我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翠兒立馬慌張跪在地上,把頭埋得死死的。
門外的大嬤嬤聽到聲音,打開大門走進來,手中還拿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王妃,太醫說過,您切莫動氣。」
湯藥的衝味格外明顯,我伸手打翻那碗湯藥,身邊一眾齊刷刷地跪地埋首。
看著他們謹小慎微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我是一個回不去的穿越者。
我自嘲般地笑笑。
原來在這裏呆久了,我也被同類化了。
想起剛來到這個世界,我可以說是從天而降。
靈魂直接進入到裴家養馬女的身上。
一睜眼就聽見周圍鬧哄哄的。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幾個胖子架著走到幾個人身邊。
為首的中年女子本還哭哭啼啼,但一見我的容貌立馬朝我走來。
「抬起你的頭。」
我的頭被人掐著抬起來,她震驚了,我也震驚了。
她看到的是我的容貌,而我越過了她看到了身後女子的容貌。
「娘,這...這...」
後麵的女子輕啟薄唇,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內心一驚,竟有和我一同樣貌的人。
我雖想掙紮,但以往的書籍知識告訴我。
這種情況必須要穩住,畢竟這古代可沒什麼人權。
「就讓她代替你去。」
旁邊的中年男子大手一揮,沒等我反應便被人強製地拖走。
後來我才明白,因我和相府小姐長相一樣,要我替嫁給霍凜。
這是什麼狗血戲碼?還真有穿越替嫁一說?
本還為嫁給攝政王會開啟什麼小甜甜劇。
沒想到這才是我噩夢的開始。
想到這,我的太陽穴開始止不住地跳。
我揮揮手讓他們都下去。
2
傍晚時分,霍凜身邊的人邀我過去用膳。
並非是與我有多恩愛。
今天是我們大婚一年的日子。
也是裴府二小姐的生辰。
剛嫁到攝政王府的那日,我被綁住雙手側躺在婚床上。
霍凜穿著暗紅色婚服踹開大門走進來。
我想掙紮得起來,卻被一腳踹到胸口。
疼痛感襲來,內心默念係統係統係統係統出現。
結果回應我的卻是一片寂靜中男人粗壯的喘息聲。
原來我的穿越並沒有係統的加持。
下一秒一雙大手用力地掐住我的脖子。
「好,太好了,你還真的敢嫁!」
我內心震驚,他在說什麼?
「害死了芸芸,你的內心就一點也不痛麼?」
這時我才捋清楚了一點故事線。
相府千金害死了相府二小姐,後怕被霍凜責罰。
因此發現了我這個“養馬女”讓我替嫁到了攝政王府。
「痛!」
我沒忍住驚呼一聲。
下巴的痛感更重了。
身上的服被快速地扯亂,我緊張地用手捂住胸口。
誰來救救我。
大抵是我的反抗太過激烈,絲毫沒有古代淑女的樣子。
霍凜停下手,嘲諷地看著我。
「裝什麼,這不是你想要的麼。」
我用力地捏了捏衣角。
這種事情為什麼要發生在我的身上。
「今日疲憊,我便不去了。」
我一口回絕邀請。
身邊的大嬤嬤詫異地望著我。
這很奇怪,我自己知道。
一直以來我都是順從的狀態,從未拒絕過霍凜的任何請求。
包括他一直折磨我我也是默認的狀態。
我在這裏無依無靠,隻能聽人的“安排”。
不然我何必要參與這一樁事。
但是今日我不想這樣做了。
反正我是一個回不去的人。
那就做一回自己吧。
不過這次霍凜很體貼。
不等我隔日去找他賠罪,自己倒找上門來。
他一腳踹開我的房門,怒氣衝衝地質問我。
「裴知願,我是給你臉了是麼。」
3
這霍凜生的一副好的樣貌。
像極了他的母妃陸氏。
剛嫁到攝政王府時,我不爭不奪。
幾個側王妃經常私下探討。
說我生得一副好的樣貌,和霍凜真真的是一對。
可後來他們得知了我嫁來的原因。
就再也不說這種話了。
甚至開始編排我的謠言。
隻為了替霍凜出氣。
此時,霍凜眼底好像要噴出火焰,將我燒成灰燼。
我淡然地起身給他行禮。
「你知今日是芸芸的生辰,又在耍什麼花招!」
預料之中,他更為憤怒。
我確實耍過一些花招。
在發現替嫁真相之後。
我成為了名正言順上的裴知願,為裴知願欠下的孽障償還。
我不拒絕霍凜拿我泄憤,也做好了一個人妻的本分。
隻是因為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我無權無勢,說讓我代替就給我綁了送進了攝政王府。
我也沒辦法。
我也想回家。
我有錯嗎?
如果真的有,那就是我如今想做回自己罷了,可這怎麼還是錯?
尖銳的疼痛襲來。
心中泛起一陣酸感。
它又來了,我用力地捂住胸口。
前幾日我忽而昏倒,叫來醫師診治。
說我身體已如垂朽之年的老者。
可如果就這樣死了,我是不是能回家呢。
「少在這裝模做樣,來人,把她給本王拖到芸芸麵前俯首道歉!」
我後背一層冷汗,沒忍住笑出聲來。
「王爺真是聰明絕頂。」
「我就是故意駁了你。」
「可惜啊可惜,你最愛的芸芸,已經化成了白骨。」
「麵目全非,死的...」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我的臉上。
我愣了愣
大滴大滴滾燙的眼淚順勢而下。
4
霍凜差異地看著自己的手,眼底浮現出一絲懊惱。
他動了動嘴唇。
他在懊惱嗎?我這樣想著。
可下一秒,他立馬將手負在身後。
「你嫁予我那刻,就該想到會發生什麼,你不該拒絕。」
撂下一句話,霍凜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我伸手擦了擦眼淚。
這件事情以霍凜妥協告終了。
晚間的時候,裴家父母來了。
他們站在門外,一遍遍地詢問大嬤嬤我真的入睡了嗎。
得到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後來裴父著急了,不顧禮節闖入我的房間。
我坐在床鋪上發著呆。
裴父緩了緩情緒,揮手讓伺候的人下去。
他們轉頭看了看我,我愣愣地點頭示意。
裴母看人都走了,也大步進入我的房間。
「按照我們裴府的規矩,見到父母要三跪請安的。」
我瞥了她一眼
「可這是攝政王府,按照我朝律例,除皇親貴族,其餘人等見攝政王妃要六叩首請大禮安。」
「好啊,好啊,一個養馬女,做了幾天王妃開始目中無人了!」
裴父怒氣衝衝地大喊,裴母立馬拉了拉她。
「父親,這是想讓攝政王知道我不是裴府的小姐,換回真正的小姐麼?」
「知願,你...你父親他不是這個意思。」
許是看說不過我,裴母開始換了一套說辭。
「女兒,我們裴府對不住你,可攝政王....」
我終於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了。
這本就是她們“女兒”造的孽,我既然成為了裴家小姐,享受了榮華富貴。
自然這罪也得我來受著了。
可是憑什麼,憑什麼啊?
跟我有什麼關係!
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心裏這樣想著,嘴裏說出來的話卻變成了。
「女兒,明白。」
5
霍凜第四次將送飯的人攆了出去。
身邊大嬤嬤勸誡我,攝政王乃國家之根本。
如果滴米不沾,太後要問責到我這個王妃身上。
大婚以來,對外都認為我們夫妻二人恩愛。
可隻有我知道他對我厭惡。
每晚霍凜必來我的房內,留宿至半夜便回自己房間。
我從未踏足過他的房間。
可如今我不想再起事端,主動過去尋他。
還帶著一食盒飯菜。
見到我進來,霍凜一言不發。
我拿出烏雞湯放在霍凜麵前,霍凜伸手打翻。
我再次拿出一碗烏雞湯,霍凜再次打翻。
當我第三次拿出烏雞湯的時候,門口便傳出竊竊私語的聲音。
「這王妃,王爺都不搭理她,不會是下藥了吧?」
「不過也是,據我聽說這王妃未出閣前就是個臊皮,不僅勾引....」
「什麼臊皮,在我們王府作小服低,實際內裏子壞得很」
我來氣得很,趕在霍凜再次打翻之前拿走了那碗湯,霍凜撲了個空。
我用力推開大門,將手中的熱湯從上到下潑了為首的女子一身。
罷了,我將手中的空碗直接扔出幾米遠。
被淋的丫鬟跳腳要過來打我,我伸手將她推倒在地。
「來人,全部拖下去杖責五十。」
周圍人嚇壞了,杖責三十便能讓人瀕死,五十對於女子來說比要人命還要狠。
「王妃三思!」
我瞪了一眼勸誡我的嬤嬤。
「你憑什麼責罰我,王爺根本不在乎你。」
那丫鬟似是要與我辯駁一番。
「憑我是王妃。」
我冷笑,意思很明顯。
「拖下去。」
手下的人不敢再怠慢,立馬將為首的女子拖了下去。
不遠處此起彼伏的叫喊聲和落板聲同時響起。
我眯著眼睛聽著,一個低賤的奴婢,如今也能這樣欺辱我。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
成為了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人。
但是我知道,在這個社會生存。
有名無用,你得有權。
我如果不這麼做,以後連僅有的立足之地也不存在了。
可對我來說,有權利也沒什麼用。
畢竟日子還得湊活下去。
「我這王府的主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了?」
霍凜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在了我的身後。
我沒有任何預兆,朝旁邊躲了躲。
霍凜將我拉回屋內,一腳關上了房門。
「丫鬟對主母不敬,我略施懲罰,這點小事還需要告知王爺後定奪嗎?」
我的聲音在發抖,這是我第一次做主意見。
霍凜抿唇,眸間泛起冷意。
「王爺無事,妾身先告退了。」
我後退兩步想逃離這個地方,可霍凜卻大步向前直接攔住了我的去路
「所有人,滾!」
外麵瞬間沒有了動靜。
「為什麼?」
我愣愣地看著他,什麼為什麼。
餘光瞥到他桌前的一幅畫像,我不認識的女子,但眉眼間與我有幾分相似。
應該是他口中的芸芸吧。
不過好可笑,你問我為什麼,我怎麼知道。
我搖了搖頭。
可霍凜好像認為我在挑釁,將我打橫抱起扔在寢榻上。
「王爺你要做什麼!」
反抗許久霍凜絲毫沒有想停手的意思。
我慌了,我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地就在這裏交出去。
我不想成為別人的替代品。
不可以!
我使出最大的力氣給了霍凜一巴掌,霍凜身軀震了震。
下一秒,他抬手用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眼前場景越來越模糊,小腹似乎有什麼液體要噴湧而出。
記憶的最後一秒。
霍凜著急地抱著我大喊醫師。
是我看錯了麼?
好難受啊。
6
我睡了一個很舒服的覺。
同時,我也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的我極度放鬆。
成為了真正的裴家小姐。
霍凜最愛的芸芸對我出言不遜。
我親手拿著一把刀子刺穿了她的胸膛。
芸芸倒下的最後一秒,眼睛大大的睜著。
霍凜著急地從門外趕來。
一腳踹到我的小肚子上。
太痛了。
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古色古香的寢塌。
翠兒發現我醒了,著急上前。
「王妃你可算是醒了,你不知道給奴婢都嚇壞了。」
原來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我自我安慰地笑笑,邊台幾上的香爐緩緩冒著白煙,那香味嗆得我頭疼。
我示意翠兒將它弄走,可翠兒卻以為我睡糊塗了,著急地想跑出去喊人。
「翠兒,把它端走!」
翠兒還是不為所動,糾結地站在原地。
我急了,猛地起身,小腹此刻卻劇烈地疼痛起來。
「嘶...」
好痛,跟夢境的感覺一樣。
「王妃!您...血..」
體內仿佛如洪水找到泄口般噴湧而出。
我伸手摸了摸下麵,濕潤的液體伴隨著腥味進入我的鼻子。
霍凜...終究我是沒躲過啊..
7
攝政王妃血崩的事情人盡皆知。
可霍凜好像沒聽到風聲一樣幾天了都沒來看我一眼。
甚至把醫治我的太醫也停掉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我躺在床上木訥地看著帳頂。
大嬤嬤帶著一幫侍女跪在我的窗前。
我心煩急了。
「跪我有什麼用?」
大嬤嬤抬頭張了張嘴,後又將頭埋了下去。
病倒的第七天,霍凜踏進了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