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白月光有精神病。
她以為江浩辰是她的老公,就連孩子也是他的。
為了穩定她的精神狀態,江浩辰直接搬到她家,陪她演一家三口的恩愛戲碼。
而我的女兒卻在幼兒園被造謠是私生子。
我提出離婚,卻被發病的白月光開車撞死。
江浩辰接到電話趕來,嫌惡地看了眼我麵目全非的屍體,就幫著毀屍滅跡。
後來他知道自己親手扔下海的屍體是我後,卻瘋了。
1
我被許清月撞了後,江浩辰來了。
我仔細地注視著他的臉,希望能從他的臉上找到那麼一絲悲傷的情緒。
他卻隻是嫌惡地瞟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便直接略過我,抱住了因為害怕而瑟瑟發抖的許清月。
我垂下視線。
我忘了,我已經被撞得血肉模糊了,連頭都已經變形了,他怎麼可能還認得出我。
江浩辰緊緊地抱住許清月,一邊拍她的背,一邊輕聲安撫。
“清月,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要著急,你可以慢慢說。”
許清月雙手抱頭,用力地撕扯自己的頭發,臉上滿是痛苦。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浩辰,我出來接你下班,然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失去意識,等我恢複意識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躺在地上了......”
江浩辰在聽見這話後,滿眼心疼地製止住許清月這近乎自虐的行為。
“沒事的,清月,沒事的,你不記得也沒關係,你有精神疾病證明書,不會坐牢的。”
我倒是忘了,許清月有精神病,之前就以這個為由,打斷了我的手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懲罰。
許清月聽了這話,先是眼前一亮,然後又開始瘋狂搖頭。
“不行的,他們會把我送到精神病院的!”
“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我和你還有瑤瑤,我們一家人就沒法在一起了!”
許清月說這話時,雙眼含淚,痛苦萬分。
我笑了,他們算哪門子的一家人?
許清月的女兒許瑤是她前夫的,可她失憶了,一直以為孩子是江浩辰的,以為她自己才是江浩辰的老婆。
他們是一家人,那我跟女兒算什麼?
想到女兒君君,我的心揪了起來。
君君才五歲,我出門前她還在乖乖的睡覺。
我想著最多一個小時我就能回來,便沒有叫我的閨蜜上門幫我照看。
君君半夜經常會起來上廁所,她醒來發現我不在一定會很害怕。
想到這裏,我整顆心都被提了起來。
我想要立馬回到家裏看著君君,哪怕是以靈魂的方式。
可我嘗試了幾次,都無法離開這個地方超過五十米的距離。
我感受到了巨大的無力感。
2
站在一旁的江浩辰和許清月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江浩辰突然動身了。
他直直地朝著我的屍體走去。
我眼前一亮。
如果江浩辰能發現死的那個人是我,就能及時去找君君了。
他畢竟是孩子爸爸,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虧待君君。
單憑衣著,江浩辰可能認不出我來。
畢竟自從三個月前許清月回來後,他為了穩定許清月的情緒,便直接搬去和她一起住。
隻有白天才會偶爾回來看我和君君。
我的穿著他怕是很難有什麼印象。
可我的左腳受過外傷,少一個腳趾,我的手臂也因為半個月前被許清月打斷骨折留有繃帶。
但凡他仔細看多幾眼,是很有機會發現那具屍體就是我的。
我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他走到屍體旁,彎下身子剝掉了屍體上的衣服,然後團成一團。
在看到屍體左手臂上的繃帶時,他明顯停頓了一下。
他緩緩移動視線看向屍體的左腳,發現了屍體左腳缺了腳趾的事情。
可是,卻是一共缺了三個腳趾。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碾碎的爛肉。
江浩辰似乎是鬆了口氣,不再仔細察看。
我很是失望,但更多的是對君君的擔心。
四周像是一道無實質的牆,將我牢牢困在這裏。
我發瘋般地使勁往外衝,卻始終無果。
江浩辰從後尾箱拿出一個大麻袋,將屍體拖進去,又小心仔細地用一個小袋子將那團血色的衣物裝起來。
做完這一切,他又耐心安撫許清月的情緒,反複告訴她那不是她的錯,讓她不要害怕。
如果我現在可以流淚的話,我想我應該已經淚流滿麵了。
不是她的錯,那難道是我的錯嗎?
我隻恨不能變成厲鬼手撕他們二人。
把許清月哄回家後,江浩辰便發動了汽車。
然後我就發現我居然可以離開了!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再看君君一眼,卻發現我隻能在江浩辰的車附近活動。
我被迫跟著一起到了海邊。
他應該是想將我拋屍大海,可不知道為什麼遲遲沒有動手。
我多希望他拋屍後那奇怪的束縛就能消失啊。
他佇立在大海邊上,抽了一隻煙。
掐滅煙頭後,他給我打了個電話。
沒有打通,他正要打第二次,許清月的電話插進來了。
“嗚嗚嗚,浩辰,我呆在家裏還是好害怕,你能不能快點回來啊......”
許清月的聲音在發顫。
他擰了擰眉,但還是柔聲安撫,“別怕,我很快就回來了。”
掛斷電話後,他點開了我和他的聊天框。
我們最新的對話是三天前我為了女兒在幼兒園被孤立被霸淩的事情放下狠話。
我直言如果三天內他無法割斷和許清月的關係,那就換我來割斷我們和他的關係。
而江浩辰一如既往隻是回了句別鬧了。
看到我們之前的聊天記錄,江浩辰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他給我發了條新信息。
“你在哪?”
卻隻收到了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江浩辰有些惱火,低聲罵了一句。
他重新添加上我的微信,在添加驗證那裏寫上。
“俞雲舒,你別太過分了哈,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不把我加回來,就算是離婚,女兒的撫養權你也別想要了。”
發完驗證信息,他便怒氣衝衝的將幾塊大石塊丟進麻袋裏,開著停靠在邊上的遊船出了海。
那艘遊船是我們租來的,想著平時可以多帶女兒出海吹吹風,打打漁。
沒想到現在卻成了他丟掉我屍體的工具。
等他回來後,又取了一些汽油將之前剝下來的衣物點燃。
做完這一切,他迫不及待的回了他和許清月的家。
我也迫不及待的朝著家的方向去,卻依舊被牢牢地困死在江浩辰附近。
我不懂,屍體都被扔掉了,到底為什麼還會讓我困在他附近。
3
我跟著江浩辰一起到了他和許清月的家。
他剛一進門,許清月便撲了上來,死死的勾住江浩辰的脖子。
身上衣服的拉鏈因為大幅度的動作滑下去一些,顯露出一片春光。
她趴在江浩辰的胸膛上,哭的一抽一抽的。
“浩辰,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離開你們......”
江浩辰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別怕,清月,我已經都處理好了,那段路沒有監控,天氣預報說今晚會下特大暴雨,雨水一衝就什麼痕跡都沒有了。”
“那輛車我也洗刷過了,不會有任何人發現的。”
許清月抬起頭深情地注視著他,“浩辰,還好有你在。”
說完,她便捧著江浩辰的臉,在他的臉頰上深情地送上一吻。
然後她又試探性的,不斷往下,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江浩辰的下巴,嘴角。
這兩個人真的是沒有底線,剛剛還撞死了人,現在就能若無其事的親吻。
我覺得惡心極了,不想再看。
江浩辰卻突然偏了偏頭,避開了她繼續的親吻。
“我還沒洗澡,我先洗個澡......”
說完他便逃也似的去往浴室。
許清月換上一件暴露的真絲睡衣,悄悄擰開浴室的門,跟了進去。
我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在外麵尋找著逃離這裏的方法。
浴室裏水聲嘩嘩的響,而江浩辰的手機鈴聲也突然響了起來。
響了許久也沒有人聽見。
許清月的女兒許瑤似乎是被鈴聲吵醒了,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她拿起江浩辰的手機,一字一頓的念視頻通話邀請上麵的名字。
“寶貝女兒~”
是君君的電話!
可她卻撅著嘴,憤怒地直接把視頻通話邀請掛斷。
“爸爸的寶貝女兒隻有我一個!”
看到這一切的我目眥欲裂。
電話那頭的君君還在鍥而不舍的打著視頻通話邀請。
反複掛斷了四五次後,許瑤的臉上露出了惡魔般的笑容。
她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君君一看見視頻通話接通了,便小小聲地哭了出來。
“爸爸,媽媽不見了,我好害怕......”
視頻那頭的君君,眼淚都已經打濕了她的頭發,但她仍是努力控製著不要大哭出聲,怕惹得爸爸生氣。
她不知道為什麼爸爸最近很少回家,但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家裏的變化。
她之前問我,是不是因為她不乖,所以爸爸才不回來了。
我告訴她不是她的問題,她卻依然小心翼翼地討好江浩辰,希望我們家能回到之前的樣子。
這也是為什麼我之前一直沒有跟江浩辰提離婚的原因。
我舍不得傷害君君。
外麵電閃雷鳴,視頻裏的君君縮成小小一團,身子還不斷地發抖,視頻畫麵也不斷晃動。
鏡頭歪向一側時,我才注意到,君君的額頭上居然撞破了一個大口子,正不停往外流著血。
我心如刀絞,我的女兒啊,我捧在手心裏舍不得讓她吃一點苦的寶貝女兒啊。
許瑤笑著開口了,四歲大的小女孩,一開口卻宛若惡魔的低語。
“你打錯電話了,這才不是你爸爸的電話,小雜種。”
4
君君聽見她的聲音,整個身子抖得更加厲害。
之前在幼兒園裏,許瑤經常造謠君君是小三的孩子,還帶著大家一起孤立君君。
一開始我並沒有發現,以為君君隻是因為我和江浩辰的關係不好有些鬱鬱寡歡。
直到我在君君的身上發現了一個個的小孔。
竟然是許瑤她帶著其他小孩偷偷用針紮君君!
我帶著君君去幼兒園投訴,可君君一聽到許瑤的名字都會發抖,更不要說指證許瑤的惡行。
而許瑤又是故意挑著小角落下的手,根本沒有監控可以證明。
最過分的是,江浩辰來幼兒園了。
他代表君君原諒了許瑤,將這一切描述為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
我心如死灰,徹底失望,也因此提了離婚。
欺負我可以,欺負我的女兒,不行!
君君在視頻的另一頭,良久沒有出聲。
我以為她會掛斷視頻通話,畢竟她實在太害怕許瑤了。
她卻隻是拉過一旁我的睡衣,用睡衣將自己裹緊,然後怯怯地開口。
“我不會和你搶爸爸的,你就叫他幫我找一下媽媽可以嗎?”
“我找不到媽媽了......”
許瑤笑了,笑容看起來天真無邪。
“你媽媽已經死咯,小三就應該去死。”
聽說許清月之所以和前夫離婚回國,就是因為她前夫出軌了。
許清月失憶了以為江浩辰是她的丈夫,可許瑤沒有失憶,居然還能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咒罵出來。
君君還想再說些什麼,許瑤卻直接把視頻通話掛斷,還把女兒的微信拉進了黑名單裏。
我撲到手機上,想要阻止她,卻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
想到另一頭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女兒,我的心都要碎了。
5
浴室的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江浩辰走了出來,看著正在客廳裏站著的許瑤,摸摸她的頭溫和地笑了笑。
“瑤瑤,這麼晚了怎麼不睡覺,是不是被雷聲吵醒了?”
許瑤甜甜地笑著,“爸爸,我剛剛聽見雷聲好害怕,現在一看到爸爸我就不害怕了。”
江浩辰把許瑤帶進房間,唱著童謠哄她入睡。
而我的女兒在另一頭孤零零一個人麵對著黑暗和恐懼。
我恨,前所未有的恨這一切,恨江浩辰置我和女兒於不顧,恨我自己識人不明,也恨蒼天不肯多讓我活哪怕半分鐘,又要讓我眼睜睜看著女兒受苦卻無力阻止。
我恨的咬牙切齒,恨不能喝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
就在這時,江浩辰突然接到了“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