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打電話跟江煜說要離婚的時候,他沉默了好久,還是回來了。
不過不一樣的是,他發了好大的火。
那天是溫以芊的生日,他本來在帶著她慶生,卻被我用離婚威脅回來。
我問他還記不記得自己23歲時說過的話,他說他不記得了。
“蘇念,人總是會變的,我讓你在江太太這個位置上坐穩,不是很好嗎?”
他嫌棄我不明事理,覺得我有錢有地位就應該滿足。
但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圖的明明不是這個啊。
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江煜也沒有久待,隻是走之前冷冷地撂下一句話:“下次別再用這種理由威脅我了。我對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重重地摔上了門。
我從櫃子裏拿出一疊紙片,加粗的幾個大字“間歇性失憶症”刺痛著我的神經。
我已經不記得很多事情了,和江煜有關的。
大腦逼著我忘記,我卻想一遍遍記起。
江煜卻不願意:“你老是糾結過去的事情,有什麼意義呢蘇念?”
他看著我,失望至極。
我拿著本子,想要重新記錄下他的喜好,卻被他狠狠訓斥。
我拿著紙,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不年輕了,蘇念。你難道還要像別的小女生一樣,每天黏著我嗎?”
他眉頭蹙得很深,臉色難看。
而溫以芊恰好在那個時候進來。
“江總,你的午餐。”
溫以芊端著午餐,笑意盈盈。
江煜臉色緩和了一些:“蘇念,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黏著我,你難道沒有自己的事情做嗎?”
我的腦袋嗡嗡的,仿佛被一記重錘敲過。
心理醫生患上了心理疾病,真是一件荒謬的事情。
我的谘詢室已經停了好多天了,我的頭發大把大把地掉,吃不下去任何東西,藥物吃下去又吐出來,江煜都沒有發現。
他已經快一個月沒回過家了。
我有些站不穩,溫以芊扶了我一下,笑得體貼:“身體不舒服嗎?用不用我扶您去那邊休息?”
那時候的溫以芊還不是江煜的小三,我卻莫名的心慌,因為江煜的種種行為告訴我,很快就是了。
我慌亂推開溫以芊的手,踉蹌著走出了江煜的辦公室,跑到樓下的垃圾桶吐了個痛快,然後把戴了幾年的戒指扔進了垃圾桶。
或許我改感謝江煜,他的不耐煩,罵醒了我。
我不再糾結於過去的事情,大腦可以不痛苦地忘記一個爛人,我隻感覺到慶幸。
等我徹底忘記,等我把十多年的情分徹底耗盡,我們就結束吧,江煜。
我恨江煜的背叛,所以從那以後,我就在為報複他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