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晚上,男友江晨誤食了沒炒熟的菌子,緊急送醫。
迷迷糊糊間,他躺在病床上念叨:“月月,是我欠你太多,要不是我家公司快倒閉了,你就不會走,我也就不會和歲歲在一起了。”
歲歲是我。
而月月,是他心中心中永遠的白月光,周曦月。
隻是他似乎忘了,在他家公司快要倒閉的時候,是周曦月最先離他而去。
這七年間,是我幫他的公司東山再起,是我始終不離不棄,守在他身旁。
出院後,我平靜地提出了分手。
他卻不耐煩:“你就不能懂事一點嗎?月月就絕不會像你這樣胡攪蠻纏。”
我笑了,把他送的已經蔫了的花砸在他臉上。
“祝你倆的愛情就像這花一樣,轉瞬即逝。”
......
江晨在聚會上把自己菌子中毒這件事拿出來打趣。
周圍都笑做一團,但我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我坐在角落裏默默吃飯,試圖把這份不適連同飯菜咀嚼著咽下去。
“歲歲今天怎麼這麼安靜?”錢欣笑著看向我,話裏話外都帶著刺,想讓我難堪的心明晃晃地露在外頭。
她既是周曦月的閨蜜,也是顧北的老婆。
“難道是受打擊了?”
她話音剛落這群人又發出了哄笑。
她和顧北的仿佛開了個頭,隨後更多人加入了對我言語上的霸淩。
“說真的,你挺有福分的。”
“江晨心裏即便還有她,不也打算和你結婚了嗎?”
他們一唱一和地就把我給定罪了,壓根沒有給我還嘴的餘地。
我望向江晨,隻見他靜靜地喝著茶,眼神十分淡然,似乎這群人如何說如何做都與他無關。
從他的態度我已經經明白了,這一次他大概率也不會站出來為我說話。
“錢欣,據我所知,你也不是顧北初戀了。”
“既然周曦月那麼完美,怎麼在江晨快要破產的時候,她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呢?”
我的話無疑戳中了錢欣的心結。
她憤怒地指著我,聲音顫抖地說道:“別以為綁住了江晨你就可以這麼跟我講話,你沒那個資格。”
“若不是月月出國了,江晨身邊的位置哪裏輪得到你。”
隨著玻璃杯碎裂發生的脆響,包廂內的氣氛突然冷了下來。
原本仿佛與他無關的江晨,此時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怒意。
眾人見他發怒了,便都紛紛閉上嘴。
江晨轉身掐住我的脖子,臉上表情慍怒。
“道歉,許歲,你不配提起月月。”
我堅決回應:“不,我沒有錯。”
“好,很好,是我平時太寵你了,讓你已經經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手指收緊,我的呼吸開始變得艱難。
周圍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幫我,臉上都掛著看戲的神色。
直到我幾乎窒息,才有人開口說道:“晨哥,算了吧,她不值得,你要因為殺了她去坐牢才是不劃算。”
江晨像是沒聽見一樣。
周曦月永遠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
他手上的力道沒有絲毫放鬆的跡象。
眾人見勸不住他,怕我真的死在他手裏連累到他們,想要上前掰開他的手。
【親愛的來電話了,江晨快接哦~】
周曦月的聲音劃破凝重的氣氛,那是她為江晨錄的專屬鈴聲,即便分手已經七年,他仍當做來電鈴聲在用。
江晨這才鬆開手,立刻接起電話。
我無力地癱倒在地,捂著脖子拚命咳嗽。
但江晨隻管接周曦月的電話,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對於周曦月,他不願讓她有一絲等待。
電話那端,周曦月的聲音明媚如同盛夏豔陽,【江晨江晨,我回國了,你快來接我呀。】
就在這一瞬間,方才的壓抑氛圍被熱烈所取代。
所有人都變得無比興奮。
接著所有人都出了包廂,隻留下錢欣還在高傲地俯視著我。
我還在地上大口地喘氣,窒息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剛才不是挺能耐的嘛,現在月月回來了,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她笑得張狂,想看我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