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妻子和女兒雙腿癱瘓的第二年,女兒將我從輪椅上狠狠推倒。
“我不要一個殘疾的爸爸!”
當夜,我再次在妻子身上聞到陌生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我徹底心死,提出離婚。
妻子眼神輕蔑。
“你離開我靠什麼生活,回家啃老嗎?”
這時,清冷女總裁搭上我的肩膀。
“我的人,不用你操心。”
......
晚上九點,我從浴室出來,挪動輪椅找出藥箱。
手掌的傷口被水泡得發白,棉簽擦過帶著鑽心的刺痛。
我恍若未覺,回想白天發生的事。
今天下午,我去接女兒放學。
一路上女兒悶悶不樂,我哄了許久也沒有好轉。
直到回家後,她先一步跳下車,站在不遠處看著我。
我有些奇怪,但沒有多想。
可司機將輪椅放好,我正準備挪過去的時候,她突然衝上來,狠狠地推了我一下。
輪椅翻倒,我重重地摔在地上。
與此同時,女兒的尖叫聲從頭頂傳來。
“我不要一個殘疾爸爸!”
話落,她飛快地跑回別墅,獨留我一人僵在原地。
司機猶豫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把我從地上攙扶起來,那不經意間流露的憐憫,讓我難堪至極。
我的雙腿癱瘓源自一場車禍。
去年,我們一家旅行歸來的途中。
一輛失控的汽車撞上來,我下意識護住妻子和女兒,結果自己的脊椎受損,從此雙腿癱瘓。
明明一開始,女兒對我心疼不已。
但不知從何時起,她看我的眼神裏帶著掩飾不住的嫌棄。
那目光像刀一般,淩遲著我的心臟。
或許是嫌我給她丟人了?
我以前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這大概是源於內心的敏感和自卑。
畢竟從前我也是一個健全的人,是一個讓女兒仰望的父親。
可今天發生的事,讓我不得不開始正視。
如果我的存在,讓女兒不悅。
我們是否還有必要生活在同一屋簷下?
......
妻子宋茉回來時,已經是淩晨十二點。
我推著輪椅下樓。
宋茉正在喝醒酒湯。
保姆站在旁邊,似乎在和她說什麼。
宋茉看見我:“你怎麼還沒睡?”
我慢慢靠近:“有事想和你說。”
宋茉攪著湯匙的手一頓:“如果是關於靈靈的事,我也有話和你說。”
我點頭,示意她先開口。
“從今天起,你不用去接靈靈了。”
“......什麼?”
宋茉看了一眼我的雙腿。
“靈靈這麼大的孩子,已經有了虛榮心的概念,你的出現,會讓她不自在。”
“所以才會有今天這出鬧劇不是嗎?”
我被她這一席話釘在原地。
“你的意思是,我給靈靈丟臉了?”
宋茉沒說話。
片刻後,她像被拆穿了心思而惱怒:“你能不能別多想。”
別多想?也就是說,我沒理解錯她的意思。
一瞬間,我像是掉進油鍋裏。
憤怒、悲傷、屈辱、難堪......各種情緒快要將我淹沒。
胸口沉悶,堵得我喘不上來氣。
宋茉卻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
她甚至有些不耐煩:“該你說了。”
我死死地盯著宋茉,好半晌才抽動了一下嘴角,簡直比哭還難看。
“我想說,我們離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