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為了白月光缺席我的求婚演唱會。
他說,求婚而已,什麼時候都行。
他隻是現在不太方便。
他篤定我會為了他委曲求全。
可他不知道在他缺席的當晚。
陸氏總裁接受了我的求婚。
後來,江落在微博瘋狂求和。
狗仔卻拍到和總裁在車裏接吻。
總裁將滿臉紅暈的我攬入懷裏說道,
「抱歉,她隻是現在不太方便。」
1
認識我的都知道,我是個戀愛腦。
在最紅的時候公開戀愛,甚至要在演唱會上向戀人求婚。
可舞台開始時,卻隻有我一個人出場。
助理蘇蘇慌張地跑過來,告訴我她聯係不上江落。
恰好,手機傳來簡訊。
江落的白月光向我挑釁:
「我隻要一通電話,他就能放下一切來找我。」
麵對陌生女孩的挑釁,我回了一句「退訂TD」。
那邊氣急敗壞地發來許多消息,我沒有再打開看,拉黑了號碼。
轉而怔怔望向華美盛大的舞台。
我陪了江落七年。
初見時,他是在公司被打壓的新人,因為原生家庭和成長環境,甚至在宿舍自殘過。
是我花了七年的時間,走進他久閉的心房。
我自詡對他了如指掌,可在今天前,我從未發現。
他心裏,有個放不下的白月光。
2
江落最近有些不對勁。
他早出晚歸,甚至忘記了前天是我的生日。
我一直以為,他是為了我們的求婚現場忙前忙後。
我總是無條件地信任江落的話。
所以當我看到女生發來的牽手照後
心臟仿佛被一隻手攥著般痛得我不得不捂住胸口。
這種痛與其說是因為發現他心裏有別人痛苦,不如說是信任錯付的悔恨。
我不敢去想,從前種種甜蜜日常,他的心裏到底在想誰。
蘇蘇急得快哭了,她問我,
「璐璐姐,怎麼辦,網上的人都在嘲諷說你是在炒作。」
「說你演唱會門票賣不出去,才編了個未婚夫。」
「璐璐姐,這婚還求不求了?」
這時,音響傳來我最火的那首歌。
也是我和江落的定情曲。
他在工作室熬了一周,為我寫了迷你專輯的兩首主打歌。
交給我時,眼下的黑眼圈很深很重。
「蘭璐,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聽一聽demo。」
我和他,在公司天台分享了同一副耳機。
音符在我們之間流淌。
那種感覺,就好像高山流水遇知音。
我們的音樂品味是如此相近,隻聽了二十秒,我就決定把它作為我的出道曲。
江落靦腆地笑著,眼神很亮。
他說公司裏的老人都瞧不起他,我是唯一一個欣賞他創作的人。
那天晚上,我回到很久沒有回去的家,求父親捧紅江落。
父親冷峻的麵容我記到現在。
他冷淡地看了看江落的練習視頻,嗤之以鼻:「不值得。」
「他到底哪裏比得上你的聯姻對象?」
後來,我求了很多人,幫我捧紅了江落。
我們搬到一起,在繁星下彈唱,在暴雨中擁抱。
他的每首歌都有我的影子。
我在他的首場演唱會下仰頭凝望他,彩帶紛揚而下時,我的心臟變成聒噪的鼓點——
他是為我而唱的。
自然而然,我們在一起了。
我成了新生代唱功最強的女歌手,他成了情歌天王。
有時發歌,我會親自作詞,暗戳戳地回應他的歌詞。
在無人知曉的地方,我們隱秘而熱烈地相愛。
......或者,是我單方麵的愛。
因為江落自始至終,隻是透過我看別人的影子。
原來,那些繾綣的歌詞,是唱給白月光的。
我先入為主地代入自己,鬧了整整七年的烏龍。
3
深夜,結束演唱會行程後,我回到和江落共同的家。
他坐在沙發上,表情內疚,
「對不起蘭璐,我朋友差點鬧出人命,需要我去照顧一下。」
我靜靜看著他:「什麼朋友,能讓你丟下我,讓我獨自麵對兩萬聽眾?」
江落有些煩躁:「這個你不用管......總之,人命關天,你不要計較了。」
他最近總是很反常。
不耐煩,三心二意。
甚至明裏暗裏指責我不夠有人情味。
原來,是因為有了更溫柔的對照組。
我扯了扯嘴角,半笑不笑,準備收拾行李。
見我反應不大,江落以為我沒生氣,鬆了口氣。
他攔住我問:「求婚的事,你怎麼處理的,直接取消了嗎?求婚而已,什麼時候都行。」
我撥下他的手,「你說的對。求婚而已,時間的確可以變通。」
「不過,江落,為白月光鞍前馬後的時候,連看一眼熱搜的時間都沒有嗎?」
「我確實求婚了。但是未婚夫,不是你啊。」
4
時間倒回四小時前。
當我還在後台因為江落的爽約惶然無措時。
將江落一手捧紅、和我有過家族婚約的陸引誠出現在我身邊。
他西裝革履、矜貴自持的模樣,和我形成鮮明對比。
陸引誠語氣淡淡的:「我說過的,他不會來。」
我低著頭,喃喃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五年前,我拒絕了陸引誠的追求。
並且用我公司股份作為交換,求陸引誠用手裏的資源捧紅江落。
他如約捧紅了江落,代價卻是:「五年後,你要在演唱會上向他求婚。」
「如果他點頭同意,我就會徹底消失,不再打擾。」
「如果求婚失敗,你就要和他分手,完成我們的家族婚約。」
那時我自信、堅定,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這個條件。
卻沒想到江落讓我輸的這麼慘。
眼眶發澀,我站起身,理了理著蓬鬆的裙擺,盡力掩飾自己的狼狽。
「你是來看我的笑話嗎?你早就知道他心裏有人?」
陸引誠搖頭,隻說:「我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至少在當時,我就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並沒有他說的那麼愛你。」
許多細節湧上心頭。
那時陸引誠追我的事圈內盡知。
我原以為江落會吃醋,可他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很平淡。
想來,大約是真的不夠喜歡、在意我。
陸引誠上前,輕輕擦去我的眼淚:「少哭一點。」
他身上的獠牙和尖刺,幾乎是在觸碰到我的那一刻收斂殆盡。
我仰著臉,視線模糊,隻能看到陸引誠的輪廓,在模糊中也格外俊朗。
一種報複性的情緒淹沒了我的理智。
如果這樣做,可以讓江落痛苦的話,至少我可以扳回一局。
我抓著他的手,貼在我臉側,慘笑道:「好啊,陸引誠。我們就按照約定,結婚吧。」
5
當陸引誠出現在舞台上時,全場先是安靜幾秒。
而後爆發歡呼。
沒人想到,蘭璐長達七年的地下戀人,會是國內娛樂圈的領頭人陸引誠。
當我穿著為江落定製的禮服。
踏上為江予誠設計的求婚舞台。
戴上本該屬於江落的戒指。
挽上了陸引誠的胳膊。
幽深灰暗的夜空下,我突然意識到這樣做的後果,會像一隻看不見的巨獸吞沒我。
陸引誠是什麼人?
我招惹了他,絕不可能獨善其身。
可我沒機會後悔了。
我連夜搬離了我和江落的家。
朋友楊軟接我去她家裏暫住。
和她一起坐在露台上喝酒時,我又哭又笑。
楊軟一向性子急。她把手機舉給我看,讓我清醒一點。
十分鐘前,江落公開了自己的白月光。
我呼吸一滯。
之所以一直沒在大眾麵前承認戀情,是為了江落的事業。
剛出道時,他的女友粉居多,一旦公開,對粉圈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連我也是等到他的事業穩定、路人緣大於粉絲時,才提出的求婚。
可江落寧願自毀前程,也要給薑語瓷名分。
他對薑語瓷,真的很偏愛。
失眠到清晨,我帶著黑眼圈去公司辦事。
迎麵撞上了江落,和他身邊的薑語瓷。
我對他們的存在盡可能視而不見,可江落堵著路,我隻好開口:「讓一下。」
江落沒有讓路,他自以為體貼地摸了摸我的頭發,說:「沒睡好?是後悔了嗎?」
「你說過的離不開我,回來吧。」
這話落在我耳裏,卻不再是以前認為的甜言蜜語。
我恍然驚醒,意識到江落覺得,他一定吃定我了。
七年,一個女生最美好的年華綁在一個人身上,離開一定是剝筋脫骨的痛。
薑語瓷也跟著開口:「是啊姐姐,我知道,你陪了他很多年,給了他很多。」
她咬著唇,眼底有水光:「我可以把江江讓給你,隻要你們在一起幸福!」
江落欣慰地看向薑語瓷:「小瓷,像你一樣懂事的女孩真的很少。」
而後望向我,眼神中有些不快。
仿佛在說,薑語瓷都讓步了,你就理解一下。
我搖頭:「我不需要。既然你當年救了江落,那他就是你的了。」
「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有未婚夫,我們在一起很幸福。」
而後轉身推開辦公室休息間的門,挽著男人的胳膊,勾起唇角:「對吧,陸引誠?」
6.
江落白著臉,認出麵前這位是捧紅他的大佬。
「陸先生,我想,是不是有些誤會?」
陸引誠眯了眯眼:「什麼誤會?」
江落表情有些僵硬,他盡力克製住發抖的聲音,解釋:「我和蘭璐七年前相識,今年就打算見父母了。如果您是為了讓璐璐在演唱會上不那麼尷尬,才接受她的求婚,可不可以......」
陸引誠慢條斯理道:「哦,你是說這件事。可是,放棄蘭璐的,不是你自己嗎?」
「我隻是接受了蘭璐的求婚,順便......結個婚而已。」
江落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陸引誠帶著我,光明正大地從公司正門出去。
狗仔和粉絲將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而我們的手,還緊緊牽在一起。
直到上車,他鬆開我的手。
手心還留著他的溫熱。
我知道,這些狗仔都是陸引誠安排的。
他想讓求婚這件事,蓋過江落的風頭
可是,為什麼。
陸引誠這樣的人,是圈內有名的情感淡漠的類型。
除了投資、承擔製片人外,沒有任何桃色新聞。
據說,他和父親關係很差,導致他常年陰鬱內斂。
當年他追我,砸錢砸資源。
卻又悶聲不吭,從不找我。
還是他身邊人和我說,讓我給他一個機會。
我一心撲在江落身上,從未理睬過。
我忍了許久,還是開口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