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京圈佛媛。
我被她的白月光撞飛,打電話求救時,
她對我破口大罵,怪我在她佛修的時候擾亂了她的道心。
可為了幫白月光毀屍滅跡,她甘願破了殺戒,親手將我分屍,拋入海中。
得知真相後,她卻發瘋般的吞下我的骨灰,說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1
夜晚,
當越野車把我撞飛的一瞬間,劇烈的疼痛朝我襲來。
我的五臟六腑都被撞碎,口腔中滿是血腥。
血液模糊了我的雙眼,可我還是看見了車上人的猙獰麵孔。
是我妻子的白月光,陸辰。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掏出手機,撥通了妻子葉念的電話。
一聲,兩聲,三聲。
沒人接。
就當我絕望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撥通。
傳來葉念不耐煩的聲音:「有什麼事?」
死亡的恐懼讓我聲音顫抖,我盡量冷靜道。
「老婆,我出車禍了,你快來救…」
可我話還沒說完,就聽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笑。
接著,葉念對我破口大罵。
「顧斐然,你怎麼還是這麼喜歡撒謊?你出車禍了還有力氣和我打電話嗎?你明知道今天是我佛修的日子,我看你就是故意想擾亂我的道心,你怎麼這麼惡毒啊?」
麵對葉念的責罵,我想解釋,可剛剛的求救已經用光了我最後的精力。
嘴裏湧上一大股血,我的聲音止不住發抖,卻再也說不出話。
隻能無助的發出嗚咽的哭聲。
「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真惡心,掛了,別來煩我。」
電話被掛斷,我的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
而遠處的陸辰也並不打算放過我,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越野車重重的從我頭上碾過。
我疼的四肢痙攣,頭顱也在越野車的碾壓下成為肉醬,血液腦漿噴的到處都是。
可身上的疼卻遠不及內心的絕望。
我死了,死無全屍。
2
再睜眼,我的靈魂飄在空中。
望著泥地裏那具無頭屍體,我隻覺得悲涼。
葉念要是知道我死了,會傷心嗎?
看到我的慘狀,陸辰哈哈大笑起來,用腳使勁踢了一下我的屍體,罵道。
「顧斐啊顧斐,你終於被我弄死了,現在葉念是我的了。」
說完,他又換了一副麵孔,可憐兮兮的撥打了葉念的電話。
這次電話接通的很快。
哪怕隔著屏幕,我都能想象到葉念溫柔的麵孔。
「喂,阿辰,怎麼啦?」
陸辰立馬換上哭腔,哽咽道。
「念念,我不小心撞到人了,怎麼辦?」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接著就是葉念慌張收拾東西的聲音。
「阿辰,你別怕,我馬上就來。」
聽到這,我心裏又重新燃起希望。
如果葉念看到我的屍體,肯定會認出我的。
十分鐘後,葉念開著車趕到了現場,看到我血肉模糊的屍體,她忍不住扶牆幹嘔起來。
而我的靈魂飄到她的身邊,心疼的摟住她。
「老婆,別看。」
我後悔了,我不應該接受陸辰的邀約。
我死了,以後誰來照顧葉念。
她腸胃脆弱,以後誰來給她做齋飯。
誰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安慰她。
可我忘了,葉念早就不需要我了。
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一臉擔憂的詢問陸辰情況。
「阿辰,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把人撞成這樣?」
陸辰臉色慘白,俊美的臉上我見猶憐。
「念念,我也不清楚,我就是正常開車,他突然衝出來的。」
他騙人,是他故意的。
我在葉念耳邊嘶吼。
可陰陽兩隔,無論我怎麼努力,她都聽不見了。
看到顧辰害怕的樣子,葉念臉上立馬浮現出心疼。
見她這樣,陸辰繼續添油加醋道。
「念念,我馬上就要參加全國美術比賽了,如果這件事被爆出來,我就完蛋了。」
「你幫幫我好嗎?」
陸辰緊緊拉住葉念的手,眼圈泛紅,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貼在葉念身上的我發出冷笑。
他這可是殺人犯法!
葉念信奉佛教,以慈悲為懷,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
就算她再喜歡陸辰,也不可能違背她的信仰,助紂為虐。
我想,葉念是絕對不可能幫他的。
可是下一秒,現實就狠狠打了我的臉,我低估了葉念對顧辰的愛。
看到白月光難受成這樣,葉念心疼的撲到他懷裏。
「阿辰,我幫你。」
得到肯定的回答,陸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而葉念也將事先準備好的手套和刀具拿了出來。
也許是愛的力量,她異常冷靜的將我的衣服和隨身攜帶的物品燒毀。
那身衣服,是我早上出門特意穿給她看的。
隻要她多看一眼,就會發現是我。
可是她沒有。
她也沒注意到,一張身份證從包裏滑了出來,掉在草叢裏。
處理完物品後,她拿出菜刀,一刀一刀的砍向我。
我身上的肉被一塊塊切下,骨頭被剁碎。
而那些不好處理的心臟肝脾腎,全都被她扔給了路邊的野狗。
看著我的內臟被野狗啃食,哪怕隻是靈魂的我都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但是葉念眼睛都沒眨一下,繼續切割我的四肢。
可割到我的右手時,她頓住了。
因為她在我的右手處,看到了一道貫穿手掌的傷疤。
那是我為了保護她,被歹徒捅傷的。
而我也因此失去了畫畫的資格。
就當我以為她發現是我時,她又繼續重複著手裏的動作。
原來,她根本沒在意過我。
直到天微微泛白,葉念才清理完所有屍塊,將它們全都裝在麻袋裏。
空氣中彌漫著劇烈的血腥味,看到我的慘狀,我止不住的嘔吐。
陸辰和葉念將碎屍放在後備箱,開車來到海邊,將我的屍體扔進海裏。
直到海浪將我的屍體吞噬。
葉念才靠在陸辰懷裏,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
看到她手腕帶血的檀珠,我覺得無比可笑。
犯下殺戮的她,還敢去佛祖麵前嗎?
3
也許是心底僅存的敬畏,葉念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
而陸辰則俯下身,安慰道。
「念念,你做過那麼多善事,隻做錯這一件,佛祖不會怪你的。」
說著,又像是想到什麼,歎氣道。
「如果不是昨晚顧斐然刺激我,跟我說你永遠不會跟他離婚,我也不會頭腦一熱開車出來,念念,我就是太愛你了,我不能沒有你。」
聽到他的話,葉念表情一下變的凶狠,嗓音尖利。
「都怪顧斐然那個賤人,他還騙我他出了車禍,他這幅爛德行,真不如去死了。」
她咒罵的話像暴風雨一樣朝我打來。
我不明白,在外人麵前溫和有禮的京圈佛媛,為什麼會用這麼惡毒尖酸的話來辱罵我。
她就那麼恨我嗎?
陸辰本就討厭我,聽到葉念辱罵我的話,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看到心愛之人的笑容,葉念嬌嫩的臉上泛起緋紅,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很快就唇齒糾纏在一起。
我看著這一幕,目眥欲裂,心臟像是被人死死捏住,窒息到不能呼吸。
我的靈魂跟著他們飄回了家。
葉念進屋後下意識的喊我的名字。
可等了半天,卻沒有回應。
自從我的手廢掉後,我就一心在家照顧她。
隻要她一回家,我就像狗一樣守在門前,為她脫鞋倒水。
可我現在已經死了,自然也不能再為她做這些。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葉念狠狠的咬了咬唇,一臉憤恨。
而陸辰靠在沙發上,輕飄飄的開口。
「你把我帶回來,斐然哥不會生氣吧?」
一聽到陸辰提起我,本就不悅的葉念更生氣了,眉頭死死擰在一起,吼道。
「提他幹什麼?像他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天天就知道生氣,怎麼不氣死他。」
「如果不是他,和我結婚的就是你,這本來就應該是我們的家,至於他,」
葉念冷哼一聲。
「愛死哪去死哪去。」
陸辰聞言開心的笑了,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開口。
「念念,我餓了,你能去做飯嗎?我想吃肉。」
葉念的臉色一下變的難看,她不吃肉,整個京城都知道。
可沉默片刻,她還是點頭答應。
我扯出一抹苦笑。
葉念不沾葷腥,但又挑食。
為了讓她吃的滿意,我辛辛苦苦去寺廟跟著大師學了一年,畫畫的手上磨出無數的水泡。
才做出讓她滿意的齋飯。
而她這麼多年,別說做飯,她連廚房都沒進去過。
我詫異她對陸辰的細心。
但轉念一想,她連分屍都願意,還有什麼是不能的嗎?
4
葉念做好飯出來時,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
她拿出手,指著被油炸過的傷口,對陸辰哭訴。
「被油炸到了,好痛。」
可是陸辰隻是敷衍的看了一眼,說了句抹藥,便沒有下文了。
葉念的神色暗了下去,不過很快就激動的夾了道菜,遞到陸辰嘴邊,詢問。
「你嘗嘗好吃嗎?」
可陸辰隻嘗了一口,就呸的吐了出來,抱怨道。
「做的什麼啊?怎麼這麼難吃?」
葉念手足無措的將筷子放下,語氣卑微。
「對不起,我第一次做。」
也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對,陸辰臉上露出懊悔,低聲哄到。
「念念,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隻要是你做的,我都愛吃。」
說著,就要將菜往嘴裏送,卻被葉念製止了。
「不好吃就算了,我一會點外賣。」
看著她沮喪的神色,我知道她是想起了我。
如果我在家,看她受傷,哪怕是個小傷口,也會緊張的給她包紮。
其他家務活,更是沒讓她做過。
我所求的,隻是讓她能每天開心。
葉念看不出來,但我能看出來。
陸辰根本不愛她,留在她身邊,也隻是別有所圖。
吃過飯,兩人坐在沙發上。
陸辰看著葉念嬌媚的麵孔,不自覺的靠了過去。
而葉念看著近在咫尺的陸辰,也害羞的紅了臉。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
在他們對視的一瞬間,葉念就將起身將自己送了過去。
兩人糾纏的身影像刀一樣插進我的心裏,攪得鮮血淋漓。
我想逃,可是靈魂卻被死死的盯在原地。隻能眼睜睜看著陸辰在葉念身上種下深紅色印記。
結婚五年,葉念從不讓我碰她。
隻因她信佛,說佛祖讓她不能有欲。
每當我提出想和她親近,她都會對我大發雷霆,怪我不想讓她修煉。
可現在看來,這隻是她打的幌子而已。
可笑的是,我就這樣忍了五年。
究其根本,是她根本不愛我,她愛的人,自始自終都隻有陸辰。
我雙手捂著臉,猛的抽搐起來,淚水順著指縫流下。
我原以為隻要我對她足夠好,她就能愛上我,可到頭來,不過是大夢一場。
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
兩人從客廳糾纏到臥室。
而我的靈魂蜷縮在角落,早就已經麻木。
夜晚,葉念躺在陸辰的懷裏,情動道。
「阿辰,我馬上就和他離婚。」
「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如果當年不是你出國,我根本不會看上他,他除了臉和你像,哪點都比不上你,我一直把他當作你的替身而已。」
葉念一字一句,像是一把砍刀,把我本就傷痕累累的心再一次砍的稀巴爛。
而陸辰麵對她的表白,也紅了眼,兩人之間再次曖昧起來。
就當他們要再次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床邊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喂,是顧斐然的妻子嗎?我們在路邊撿到你丈夫帶血的身份證,懷疑他已經遇害,你能來公安局一趟嗎?」
聽到這話,葉念眼圈募得紅了,仿佛要滴出血來,手也止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