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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妻子親手將我送進男德學院。

她說我耽於夜場,德行敗壞,該好好改造。

在電擊和棍棒的治療下,我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求她救我。

她卻厭惡不已,加錢讓教練加大力度。

我如她所願,不再癡心妄想,還收回了給她的一切權勢。

她卻哭著求我變回去。

1

我是圈內出了名的富二代,卻看上了顧晚晚這朵高嶺之花。

在我的窮追猛打下,她為救白月光,無奈答應了我的求婚。

婚後第5年,在一次醉酒後,我摟著學妹和兄弟吐槽。

「現在,我看見顧晚晚徹夜不歸,已經不介意了。」

「早知如此,我就不會追她了。」

兄弟們一番哄笑後道了句:「本以為這輩子,你會吊死在一棵樹上。」

酒醒過後,我卻發現自己被顧晚晚囚在了地下室裏。

她雙眼通紅,掐著我的下巴,語氣冰冷。

「既然你學不會如何做一個好丈夫,那我親自送你去學。」

「顧晚晚,你快鬆開我!」

我被她凶狠的目光嚇得渾身顫抖。

而顧晚晚卻在我的嘴裏塞上了布,指尖布滿寒意。

隨後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架起了我。

用一塊黑布蒙住了我的頭。

「我可是花了800萬送你去訓練,可別讓我失望。」

顧晚晚那詭異的笑聲日日夜夜在我腦海裏縈繞。

直到那天,我渾身流著血縮在角落裏,得到了教官的好消息。

臨走前,教官語重心長對我說,「我們曾提出多交800萬,就能提前放你出去。」

「你妻子卻拒絕了我們,甚至追加了500萬,讓我們加強對你的訓練。」

教官說這話的時候,我正換下布滿血跡的訓練服。

他們隻提供一身黑色的衣服讓我出去。

我知道他們的用意。

但,我不敢反抗。

反抗,便是直麵黑白無常。

2

整整365天,久違的新鮮空氣和陽光,讓我無比貪戀。

那昏暗潮濕的地下室,我再也不想踏足。

門口高高的鐵柵欄緩緩打開,我和自由再一次擁抱。

管家開著熟悉的車,在門外等候。

我左顧右盼,並未見到顧晚晚的身影。

我沉下眸子,失望的神情被管家盡收眼底。

他為我打開門,遞給了我一部手機。

像是刻在肌肉裏的記憶,我撥通了那11位數字。

電話那頭還是那般不耐煩。

「喂,出來了?」

不知為什麼,我聽到顧晚晚的聲音渾身會止不住的顫抖。

我沉默良久,直到那頭再一次出了聲。

「老地方,抓緊時間來。」

隨著「嘟嘟嘟」的聲音響起,我握著手機怔了許久。

結婚5年,顧晚晚對我百般冷眼,甚至電話都打不到30秒。

她總是很忙,每每問起,借口都是公司事情太多。

可事實並非如此,她脖子上時常顯現出來的紅色印記,似在一刀刀剜著我的心。

老地方,是顧晚晚的餐廳,而實際控股人早已變更為她的白月光顧璟。

管家說我瘦了許多,我看著骨節分明的雙手,回憶如海浪般湧上心頭。

被送進來之前,我足足有160斤,可現在約摸隻剩下130斤。

顧晚晚婚後時常嘲笑我的身材,說五級大風就能把我刮跑。

不知她等會見到我,會不會一如既往地笑話我。

我和顧晚晚青梅竹馬20年,眾人皆道我們是北城最為般配的一對年輕人。

卻因為顧璟的出現,讓她恨上了我。

可那場事故,另有隱情。

新婚夜,她惡狠狠地壓著我說,「宋凜,嫁給你,隻是為了讓你痛。」

後來的日日夜夜裏,我確實痛得銘心刻骨。

3

時值初秋,我吹著車裏的冷氣,渾身泛起了紅疹。

我不斷抓撓著胳膊,刺眼的一道道紅印讓管家緊急停了車。

我放下衣袖,淡淡笑道,「我沒事,他們還在等著。」

管家陪我多年,自是看得出我眼裏的躲閃。

幾番欲言又止,終究是沒開口。

我這些傷,得找個合適的時機慢慢醫治。

到了餐廳,服務員熟練地把我帶到了門口。

門內是顧晚晚的嬌羞聲。

「等會吃完,我們去購物吧。明天晚宴的禮物還沒準備。」

婚後5年,哪怕我們有了可愛的兒子瑞瑞,顧晚晚也不曾給過我那般溫柔。

我不禁冷笑,即使簽了婚前協議,她還是會帶顧璟出席各種晚宴。

顧璟現在的人脈多半都是顧晚晚為他介紹的。

曾有幾次,我勸道。

「顧璟不是這個圈子裏的,硬融是沒有用的。」

顧晚晚每次都很不耐煩地嫌棄我。

「你就是嫉妒他比你優秀,我都跟你說了,他身體不好,我們能幫就多幫兩下。」

是的,顧璟身體不好,所以顧晚晚可以隨時隨地拋下我和孩子。

如若我阻攔,她會帶著滿臉的鄙夷嘲諷道。

「沒見過像你這麼小肚雞腸的男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將我所有的真心碾碎。

我推開門,盡管做了心理準備,眼前的一幕還是刺痛著我的心臟。

顧晚晚正雙手環著顧璟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

那臉上一團團紅暈和嘴角邊溢出的口紅,讓我浮想聯翩。

我輕咳兩聲,選了離他們最遠的位置坐下。

顧璟從腳邊提著兩大袋營養品,笑嘻嘻地走到我身旁。

「宋總,學習辛苦了。小小禮品不成敬意。」

我輕掃兩眼那禮品袋,並未接過來。

而是道了句,「下次可以不必這麼破費,畢竟花的是我的錢。」

顧璟臉色一時間變得青一陣白一陣。

顧晚晚定是會護著他。

她站起來拍了拍桌子,氣急敗壞地說道。

「宋凜,看來這一年,你沒有什麼改變。」

顧璟唱起了白臉,拉著顧晚晚的胳膊小聲嘀咕著。

進學院前,我三番五次提醒他們,在公共場合和孩子麵前注意影響。

我也會氣到和顧晚晚紅臉,但現在,我不會了。

如今,我再一次見到顧晚晚,看著她那副校花級的麵龐,我竟有些恐懼。

4

不知不覺,我的額頭冒起了大顆大顆的汗珠。

後背也有些發涼,我本以為是傷還未痊愈的緣故。

直到顧晚晚捧著酒杯席間走近我的身旁。

她身上那木質清香,曾經讓我無比迷戀。

可如今陣陣沁入鼻腔的時候,我卻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甚至手攥著衣角在微微顫抖。

顧晚晚蹙著眉,聲音冷淡地質問。

「你是見鬼了嗎?」

我搖搖頭,想試著靠近她一些,可我的心臟抽搐得厲害。

顧晚晚再一次挪步的時候,我嚇得躲到了角落。

在學院裏,抱頭蹲在角落成了給我安全感的方式。

我正欲半蹲下去,被顧晚晚一把抓住手腕。

她十分不解問道。

「宋凜,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是啊,我堂堂北城三大家族的繼承人,宋凜,竟變得怕女人了?

顧晚晚見到我額頭的汗珠,便伸手替我擦拭。

我一把推開她。

「有話不妨直說。」

顧晚晚對我的每一次殷勤,都是有訴求的。

婚後為我做的第一餐飯,是因為想和我商量將餐廳轉給顧璟。

婚後主動約我第一次旅行,是因為顧璟想去意大利學餐飲管理缺錢。

婚後送我的第一束花,是我闌尾炎手術後醒來,她想給顧璟開家分店。

顧晚晚識相地回到座位,我長籲一口氣,心臟的不適感緩和了許多。

她拉著顧璟笑嘻嘻地對我說。

「北灣路的新商鋪下周開售,顧璟想拜托你幫他拿到內部價。」

顧璟端著酒杯示意。

「那我就先謝謝宋總了。」

我看著杯中的紅酒,眸子漸漸沉了下去。

「酒我就不喝了,心意領了。」

我從唇齒間擠出一絲客套的微笑。

顧晚晚卻覺得我是在擺譜,怒意布滿眸子。

「宋凜,杯中酒今天必須得喝。」

不等我說完,她一個箭步衝過來,硬生生灌進了我的嘴裏。

酒精順著食道而下灼燒著我的胃,我快步離開了包廂。

身後的顧晚晚繼續吐槽道。

「居然這點麵子都不給,我的錢白花了。一點效果都沒。」

走出包廂的時候,我的眼前已經漸漸模糊,下意識地伸手扶住門檻。

身體卻已漸漸不受控製。

失去意識前,我想到,如若日後她知道實情,會不會對我展露出一絲心疼?

我的眼皮似有千斤重,耳邊傳來服務員的呼喊聲。

「宋總,你醒醒。」

背後還能感覺火辣辣的疼,我沉沉睡去。

5

再醒來時,醫院的白牆照的我眼睛疼。

我看著病床旁的王媽,哭得眼眶紅腫。

她從小看著我長大,勝似親人。

王媽握著我的手,哽咽問道。

「怎麼出差回來,受了這麼重的傷?」

出差?原來我消失的這一年裏,顧晚晚給我找了這樣的借口。

我看著裸露出來的皮膚,那觸目驚心的印跡,擔心地問道。

「顧晚晚她......」

「夫人沒有來,是管家和我送你來的。」

「夫人說下午她公司有緊急會議。」

嗬,明明僅一門之隔,她都不願意立馬將我送醫。

緊急會議,怕是在商場開的吧。

我看著手機裏的消費短信,一陣痛意湧上心頭。

醫生拿著一疊報告單走了進來,蹙著眉望向我,我示意王媽先出去。

謝醫生是我爸生前的好友,他那副神情看得我背後直冒冷汗。

但我還是故作平靜地打了聲招呼。

謝醫生在我床邊坐下,疑惑地問道。

「小凜,你的胃裏怎麼會有那麼多土類雜質?」

見我默不做聲,又補充道。

「你的胃腐爛得很嚴重,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苦笑道,「這一年,經曆了一些不堪回憶的事。」

怕什麼來什麼,一陣回憶襲來,把我再一次拖入了黑暗。

教官舉著電棍惡狠狠地詢問道。

「以後還反不反抗了?」

剛被送進去的我,一身傲骨,咬著牙就是不做聲。

隨後,教官把我綁在電擊椅子上,開著最大功率繼續追問。

「說話!還敢不敢了!」

一瞬間,我的渾身血管像是全部破裂般,失去了知覺。

在禁閉室裏,大小便失禁是常態。

一輪一輪電折磨後,隨之而來的是鞭刑。

教官舉著鐵棍粗細的鞭子一下下抽打至全身,哪怕被打的皮開肉綻,也不可以喊出聲。

這是學院裏的鐵紀律。

我隻能咬破嘴唇,感受著血腥味忍下來。

受罰後,還需要蹲在牆角自行消毒包紮,靜靜等候教官發出「可以離開」的命令。

在那裏,教官的話就是聖旨,如若反抗,你閉上眼就能感受到死亡的到來。

那裏有成百上千種刑罰,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下不去手的。

而我的胃病,其實是受的傷裏根本不值一提的一項。

在學院裏,受罰後,是沒有餐食的。

一天能吃上兩頓飯,都屬於幸運的。

長期的饑餓下,我的胃早已腐爛、穿孔。

而醫生口中的土類雜質,是每周的格鬥敗下陣來的「賞賜」。

學院每天都會安排各類任務,洗衣、做飯、打掃、修補…

為了考核大家每天勞作10小時的體力,每周教官們會安排一次格鬥比賽。

獲得A等的,可以正常吃晚餐。

而B等級可以得到一碗清湯。

C等及以下,當晚餐食都是一碗泥土。

讓我最害怕的傷病,是我的心臟問題。

我回來後看到顧晚晚引發的心頭不適,並不是偶然。

這半年,我時常感覺喘不過氣,也因為偶發的心悸多遭受了不少次刑罰。

教官們覺得我在偷懶,裝病。

學院裏最讓我恐懼的刑罰之一便是水泥砼。

將水和水泥混合在一起,把人扔進去,慢慢等著水泥凝固。

一遍遍承受著胸腔傳來的壓迫,直到教官感到已經到達人體極限,才會授意將我拖出來。

我看著胃鏡的化驗單,帶著不安說了句。

「謝叔叔,我想做一個全身檢查。」

還沒等他回答,顧晚晚便衝了進來,手上提著兩個禮服袋。

她焦急地按響床頭鈴,拿出袋子裏的西服便讓我換上。

「今晚有個重要的晚宴,你陪我去一趟。」

她絲毫不顧我蒼白的臉色,自顧自的安排著一切。

謝叔叔轉過身,對著顧晚晚建議道。

「小凜這個身體狀況,現在不能出院。他還需要繼續輸液做檢查。」

顧晚晚哪裏在乎這些。

兒子這幾年高燒、肺炎,她也不過是輕描淡寫一句:

「去醫院就好了,找我幹什麼?」

顧晚晚見我一動不動,便拿出了殺手鐧。

「你不去,以後就別想看到兒子。」

兒子是我的命。

這一年來,無數次我想放棄,都是他讓我扛過了無數個痛苦難熬的夜。

我最終應了下來。

6

聚光燈下,顧晚晚晚著我的胳膊,笑的陽光燦爛。

眾人都在稱讚我們恩愛如初,隻有我知道,內裏早已破爛不堪。

我四處張望著,低頭問道。

「不是說兒子會一起來?」

顧晚晚輕拍著我的手。

「讓司機去接了,等會就來。」

說完,我感覺到眼皮不安的跳動著。

等了半個多小時,宴會已經開席,我也沒有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直到顧晚晚的電話響起,她霎時間淚流滿麵,拉著我驚慌的離場,顫顫巍巍說道。

「兒子在高架出了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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