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出了名的清高。
被京圈大佬看中當白月光的替身,她不屑一顧。
大佬用我們全家性命要挾,姐姐咬牙切齒:「就算你讓我家破人亡,我也決不會委身於你。」
後來我家破產,爸爸負債跳樓,媽媽重病身亡,我也被活活燒死。
姐姐卻哭著去找大佬:「我以後隻有你了。」
原來她是想要大佬愧疚,真的愛上她,然後嫁進豪門。
再睜眼,我摸著和姐姐相似的臉。
這替身她不肯做,那就讓我來做吧。
1
蕭燼看上我姐姐那天直接追到了家裏。
他一個眼神,助理便把黑卡推到姐姐麵前。
「跟我談戀愛,一個月100萬。」
姐姐鐵青著臉把卡推回去:「我知道蕭先生的目的,你看我和喬小姐長得像,想用錢來讓我做替身,白日做夢!」
我聽見客廳裏的吵鬧聲從昏睡中醒來。
烈焰焚身的痛苦讓我止不住發抖。
臨死前看到的場景,是蕭燼帶著人往我家裏潑汽油,最後將大門上鎖,點了一把火。
前世姐姐也是像現在這樣拒絕。
蕭燼強行將她擄走,一次又一次拿家人的性命逼迫她就範。
可姐姐眼睜睜看著父親跳樓,母親病死,她始終無動於衷,堅持自己的孤傲。
我找上門去求她,她可憐兮兮地說:「妹妹,你忍心看到我為了你們犧牲自己的幸福嗎?」
我以為她是真的很為難,所以蕭燼最後拿我做要挾的時候,我放棄了掙紮。
沒想到等我死後,靈魂飄在空中,卻看見她依偎在那個惡魔的懷裏。
淚眼婆娑,軟著身子撒嬌道。
「阿燼,你殺了我所有親人,我現在孤苦一人,後半生就隻有你了。」
原來她不是不喜歡,隻是她貪得無厭,不甘心隻做一個替身。
她想堂堂正正地出現在蕭燼身邊,利用他的愧疚和心疼,成為他心裏新的白月光。
而我和爸媽的死是她成功嫁入豪門的嫁衣。
前世計謀得逞後,她因為心虛,把我們的骨灰從墳墓中挖出來,撒進臭水溝。
她花錢找大師算過,這樣我們就能不入輪回,永世不得為人。
魂魄消散前,我看到姐姐光鮮亮麗地穿著一身奢牌站在太陽下呢喃。
「爸媽,看到女兒現在這麼幸福,你們泉下有知也一定會為我高興吧。」
她轉身投向惡魔的懷抱,由傭人和保鏢簇擁著走進別墅。
我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慌亂地抬頭打量屋裏的陳設,拿起手機查看日期。
太好了,今天是蕭燼遇到姐姐的那一天。
爸爸沒有跳樓,媽媽沒有性命垂危,我也還活著。
一切都還來得及彌補。
2
我裝作睡眼惺忪的模樣從臥室走出來,蕭燼看到我的相貌明顯一愣。
姐姐和我一母同胞,長得也和我極為相似。
隻不過從氣質上來說,姐姐更加柔媚,和蕭燼那個死去的白月光喬映舒別無二致。
以前她為了不讓蕭燼發現我,教我化妝扮醜,口口聲聲說是讓我免於惡魔的騷擾。
現在看來,這盤棋她很早就在下了。
「發生什麼事了?」
蕭燼靠在沙發上微眯著眼打量我:「江雨微的妹妹?」
我藏起眼底的寒芒乖巧點頭。
「我給你姐姐享受榮華富貴的機會,可是她好像不太識趣啊。」
我故作天真地跑過去,雙眼眨巴著看向姐姐。
「姐姐不願意要這個機會,給我可以嗎?」
姐姐身形一顫,手指無意識地扣進沙發的縫隙裏。
她緊咬著牙,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語重心長地說。
「雨竹,你聽話,這不是什麼好事,他是要我去給他的白月光當替身,替身就是個擺設,見不得光,你難道甘心就此斷送掉幸福嗎?」
我搖了搖頭:「我無所謂啊,反正我沒有喜歡的人,對我來說有錢就夠了。」
蕭燼聽到這話,眼神裏流露出濃濃的鄙夷。
男人就是賤,明明自己全身上下貧瘠地隻剩錢,卻還是希望聽見女人說出那句:「我隻愛你的人。」
既想徹底得到她,又喜歡女人為了他欲擒故縱,欲拒還迎。
他們眼裏所謂的愛情,人心不足,機關算盡,虛偽至極。
姐姐委屈地掉了兩滴眼淚,咬著下唇瞪著含淚的雙眸直視蕭燼。
「我跟你走,別打我妹妹的主意。」
那副含淚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我見猶憐。
嘴上說著不當替身,可明明一顰一笑都像極了蕭燼那個早夭的白月光。
蕭燼看著姐姐這幅樣子,心神恍惚,一時之間模糊了兩人之間的區別。
他緩過神來,淡淡開口:「好。」
姐姐忍著委屈收拾行李,嘴角卻在人看不見的地方高高揚起。
最後搬進蕭燼別墅的人是她,不是我。
她自以為贏了一局,可我也根本沒想和她爭。
日夜廝混在一起,抬頭不見低頭見,那多沒意思啊。
3
把姐姐送走後,我第一時間送媽媽去醫院檢查身體。
前世她查出惡性腫瘤時已經危在旦夕,急需動手術切除。
但在蕭燼的授意下,醫院拖延救治,惡性腫瘤癌變,媽媽短短一個月就撒手人寰。
幸好現在還是早期,隻要抓緊時間動手術就能治愈。
媽媽心疼地擦著我臉上的汗:「不用這麼緊張,隻是個腫瘤而已,死不了人的。」
我吸著鼻涕抱住她,失而複得的情緒填滿整個胸腔:「媽,別說這種話,以後我們一家人要好好活著在一起。」
她輕柔地拍了拍我的背:「這孩子,媽媽和你說笑的,隻是你姐姐......」
我收起臉上的笑容安慰她:「媽媽放心,姐姐會回到她該去的地方。」
蕭燼尋了個和喬映舒極為相像的白月光,心裏高興。
於是舉辦宴會邀請好友來觀賞他新收藏的人形手辦。
但性情剛烈的姐姐怎麼會忍受這種屈辱呢?
她剪爛了為她準備的晚禮服,將房間砸了個稀巴爛,也不肯和蕭燼出門。
這是蕭燼第一次威脅她,用我爸付出了30年心血才開起來的公司。
那公司規模算不上很小,但在蕭燼眼裏,搞垮它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威脅對姐姐無效,蕭燼心煩意亂地自己出發去宴會。
我穿著光彩奪目的晚禮服在路上攔了他的車。
車燈打著裙子的銀色亮片上,反射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
司機緊急刹車,他轉頭看向蕭燼:「蕭總,那好像是江小姐。」
蕭燼眼底閃過一抹驚喜,我黑色的發絲隨意披在肩側,睫毛微曲,長長地覆在下眼瞼。
銀色耀眼,卻為故人所喜,我這幅溫婉的模樣,像極了喬映舒。
但蕭燼醒過神來後很清楚,我不是她。
他扯著嘴角下車,緊緊抓住我的手腕:「不是說不來嗎?怎麼自己來了?」
看清楚我的臉後,他微微一愣,看向我的眼神帶了些淩厲之色:「你是江雨竹。」
我順勢跪下求他:「我爸爸苦心經營了很多年才創辦的公司,求蕭總高抬貴手放過它,姐姐不願意做的,我都可以做。」
蕭燼攥住我的手腕將我掀翻在地,他捏住我的下巴,恨不得將整塊骨頭捏碎。
「江雨微不願意做的,你都做?」
我咬著牙忍痛點頭。
「對,我和姐姐不一樣,我喜歡你。」
他鬆開手用力拍了拍我的臉:「同一個爹媽生的,你姐姐冰清玉潔,怎麼你就是個賤骨頭啊。」
「幾天前說有錢就行,現在說喜歡我,你覺得我是傻的?」
4
我燦笑著回他:「感情這東西誰說的準呢,而且我不僅是個賤骨頭,還是個硬骨頭。」
蕭燼最討厭別人挑釁他,尤其是現在,他迫切地需要撒氣。
他拖著我從後備箱拿出繩子將我捆上車頂,把司機從駕駛室拽出來自己坐進去。
關車門前,他獰笑著說:「一會兒讓我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發動機轟鳴,車子在啟動的一瞬間,巨大的慣性將繩子衝鬆,我變成了一隻在颶風中掙紮的鳥,被風帶著甩來甩去。
蕭燼駕著車在路上極速飆車,我死死地抓住車頂上栓繩子的把手,半個身子都飄出車外。
司機坐在車後為我求情:「蕭總,這樣是要出人命的。」
蕭燼毫不在意地點了支煙:「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死就死了。」
司機脖子一縮,忍著胃裏的翻滾,再也不敢出聲。
到終點的時候,我已經有些神誌不清,司機將我從車頂放下來,我腳下虛浮,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蕭燼這才看清楚,我嫩白的皮膚幾乎沒有一處完好,全是飄在車頂被撞出來的青紫色痕跡。
雙手因為用力抓繩子早就血肉模糊,他眉宇間滿是嫌惡,罵了句:「真惡心。」
蕭燼強行把我從地上拽起來問:「這下骨頭軟了嗎?」
我笑著吐出一口血沫,掙紮著站直了身體:「您瞧,硬著呢。」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蕭燼,他拎著我走進宴會廳。
大廳裏人人光鮮亮麗,推杯換盞,觥籌交錯,我渾身是傷,像是被人踢打過的流浪狗。
蕭燼故意放大了音量說:「這是上趕著送上門來的,你們說這種女人能要嗎?」
他兄弟嗤笑著出聲:「都是奔著錢來當狗的,要是真喜歡不如表表忠心啊。」
我看著花園裏的遊泳池,深水區深達一米八。
我盯著蕭燼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他喜歡柔弱那一掛的,比如喬映舒那種病美人,再比如姐姐那種時不時就要流淚的,需要他保護的嬌美人。
我這種不要命的人設在他眼裏或許不討喜。
我在賭,賭他嘴上說著不在乎,但看著我這張白月光的臉,舍不得讓我死。
白月光的手辦哪裏是那麼好找的,死一個可就少一個了。
我義無反顧跳下高台,岸邊傳來一陣驚呼。
蕭燼端著紅酒杯的指尖微動,到底是沒動作。
「和我玩苦肉計,我不信她真舍得死。」
隨後他輕蔑一笑:「不過死了的話,算自殺,和我也沒關係。」
我在水裏下意識掙紮,任由池水灌進肺腑,劇烈的恐慌從四麵八方襲來。
我告訴自己,要忍住,要為全家求一線生機。
幾分鐘後,湖麵歸於平靜。
有人跑著去找蕭燼:「燼......燼哥,那女人好像真沒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