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甜寵文女主,不管有多少攻略女出現,男主對我的愛都堅如磐石。
可我和陳夢被仇家綁架時,他毫不猶豫放棄了我。
「你是女主,受再重的傷都可以治愈的。」
我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卻看見他和陳夢的婚禮。
「小夢攻略失敗會被抹殺,結婚隻是走流程而已,你鬧什麼?」
我徹底死心,選擇成全。
可後來,看見我的婚禮時,他卻發了瘋。
1
我和陳夢都被綁架了。
謝璟言怎樣都定位不到我們的位置。
他在電話裏著急地喊。
「我交了定金,起碼也得先放一個人吧?」
謝璟言無疑做得是對的,這夥綁匪在土匪窩裏的名氣都是最差的。
此前,有人交了所有錢,都被撕票。
窮凶極惡的綁匪聞言,挑了挑眉頭。
似乎沉思許久。
「行吧,那你選一個。」
我看著坐在對麵的陳夢,她和我一樣,被麻繩綁在椅子上。
她雙目盈滿了淚,被毛巾塞住的嘴巴支支吾吾的似乎在說著什麼。
「對不起......」
我在心中給陳夢道了個歉,因為我的男朋友謝璟言的財勢讓她也受了牽連。
我倒顯得鎮靜,因為謝璟言必定會先救我出來。
所以,我對陳夢的愧疚更加深。
可預料之中,熟悉的聲音說出的話不由得讓我怔愣了一下。
電話那頭嗓音有些發幹。
「放了陳夢。」
這一瞬,我都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
緊接著,我看著綁匪就給陳夢鬆了綁。
綁匪有些意外,卻還是很輕易地答應了。
本來,一開始他們的目標就是謝璟言的女朋友。
陳夢仍舊在小聲抽泣,不過,她的眼裏多了一抹意味。
是愧疚,又似乎是得意。
這一刻,我的鼻尖似乎有些酸,眼眶亦有些濕潤。
而電話那頭還在繼續說著。
「讓我和我的女朋友通話。」
綁匪「嘖」了一聲,似乎不耐煩。
不過還是將手機湊到我的耳邊。
或許,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謝璟言用著很肯定的口吻對我說。
「小雲,你是女主,你不會有事的。而小夢她隻是......」
後麵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
周遭似乎一片寂靜,視線開始朦朧。
他不可能不清楚,這些刀刃舔血的綁匪折磨人是如何毫不留情的。
每每綁匪打電話給謝璟言,他們都用小刀一刀一刀割傷我的皮膚。
這段時間,傳到他那頭的全是陳夢此起彼伏的哭泣和痛苦聲。
可我卻咬緊牙關,不曾流過一滴淚。
因為,我堅信謝璟言會救我出來。
我看著眼前悠哉遊哉走掉的陳夢的背影,不由自嘲。
其實,我早該發覺的。
隻是,我被愛意蒙蔽了雙眼,忽視了那些顯而易見的事。
謝璟眼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水氣息,歸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偶爾打電話的時候,身邊還有女人的嬌笑聲。
我的眼皮有些沉重,在眼眸即將闔上之際。
一抹白出現在眼前。
2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身處醫院中。
恰巧這時,病房門口掠過白色的人影。
是與我失去意識前的那抹身影相似,應該是救我的那個人。
我勉強地支棱起了身子,腳落地的那刻,身子搖擺不定。
我後背上的傷仍隱隱作痛。
我趔趄幾步,看著那抹身影進了我隔壁的病房。
我扶著門框,看到是謝璟言。
我的臉龐不由得柔軟了下來。
傻瓜,走錯房間了。
謝璟言還是會來救我的。
正當我想邁步走進去,叫住謝璟言的時候。
我看清了病房上躺著的人。
撕裂的痛感瞬間蔓延到胸腔。
謝璟言他沒走錯,是我想太多了。
他手裏提著保溫盒,溫柔地對著床塌上的陳夢說:
「我親手煮的,還熱著,你快點喝吧。」
我和謝璟言在一起六年。
六年的時光中,謝璟言骨子裏仍是傲氣的。
即使最初低下頭追求我,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他也從未給我下過廚。
他很執著於男生下廚這件事。
即使在我生日,我撒嬌地給他念叨我想要吃長壽麵。
他頃刻都會黑下臉。
「我不會煮。」
原來,他不是不會,隻是不願。
聞言,陳夢的眼裏泛起點點星光,隻不過嘴裏還在抱怨。
「我都說了,我真的沒事,不需要大動幹戈地住院......」
她確實不需要。
我頂著謝璟言女朋友的名號,綁匪主要折磨的都是我。
他們想要謝璟言心疼。
不過,他們想錯了。
謝璟言疼惜的人不是我,是陳夢。
不過,他們也成功了。
即使陳夢受了點皮外傷。
謝璟言依舊舍不得。
謝璟言打斷了陳夢的話。
「說什麼呢,女孩子最愛美了,你看一下你手和腿上的傷。」
陳夢手腿上的傷幾乎都是她逃離時,自己磕到碰到的。
陳夢其實挺高興的,但偏生她還在嘀咕著。
「小雲身上的傷可比我重得多,聽說就在隔壁,你去看過沒啊......」
話落,謝璟言隻是隨意地擺了擺手。
「她是女主,受再重的傷都可以治愈。你就是心腸太軟了,老想著別人幹嘛,照顧好你自己,我就心安了。」
這個別人,是我,是謝璟言的女朋友,他卻毫不在乎地提起,仿若不相熟。
我赤腳而行,地板的冰冷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機械地回到病房,而在給陳夢喂粥的謝璟言不曾發覺。
3
我和謝璟言是青梅竹馬,是彼此的初戀,符合所有小甜文的必備設定。
父母雙方打小就是看著我們長大的,在我們小的時候,還曾言要給我們訂娃娃親。
我們的際遇也差不多,幼兒園,小學,初中一直到大學都是一個學校。
似乎就是冥冥之中的牽引,亦或是謝璟言的窮追不舍。
高考填誌願的時候,他偷瞄到我的誌願後,立馬就更改了自己的夢中院校。
對我的追求者們更是明裏暗裏諷刺。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鹿白雲未來的丈夫,你們眼睛睜大點,別看到什麼都撲上來......」
彼時的我,羞紅了臉,小聲嘀咕。
「誰承認你了。」
不得不承認,謝璟言確實是有一幅好皮囊,才知都很優越。
我日日夜夜麵對這張臉,我不是聖人,怎麼可能不心動?
我有追求者,謝璟言更甚。
前仆後繼的女人投懷送抱,都傾心於他。
可都被他一一拒絕。
他說他有女朋友了,叫做「鹿白雲」。
後來,我們就在一起了。
沒有插足者,沒有替身,沒有白月光,非常水到渠成。
就在這個小甜文似乎就要畫上完美句號的時候。
名叫「攻略者」的女人們有目的性地靠近謝璟言。
她們無一例外,目標隻有一個。
拆散我們,和謝璟言在一起。
從她們的口中,我和謝璟言都知道了真相。
我們身處於小甜文裏麵,我鹿白雲是女主,而謝璟言是男主。
我們的幸福結局是命中注定的。
得知真相的我卻並沒有很高興,因為攻略者每個似乎都依著謝璟言喜愛的樣貌長的。
她們很體貼,似乎完美無缺。
我有點慌了。
可謝璟言卻抱住了我,溫聲細語地安慰我。
「小雲,我隻會愛你一個人的,一輩子,我發誓。」
他對我的誓言全都一一應驗。
攻略者攻略失敗後,都消失了。
謝璟言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對我的心,對我的愛意不會更改。
我便完完全全將自己的愛意,毫無保留地全部給了他。
不留餘地。
可如今的現實卻是。
誓言終究抵擋不住時間的洪流,經受不住人心的測驗,終是粉碎。
4
我和陳夢一牆之隔,謝璟言卻三過病房而不入。
唯一能證明他知道我在隔壁病房的證據,就隻有他給我發的寥寥幾條訊息。
「小雲,我知道你還在氣。氣我先救的小夢,可是小夢不是你,她很脆弱的。」
「等你氣消了,我再來找你......」
我有些自嘲。
謝璟言自以為很了解我。
事實也確是。
我其實真的很好哄的。
他在酒吧裏,挽救了真心話大冒險的陳夢,吻上了她。
他說:「如果我不解救小夢,其他人親上去也不妥啊。小夢這麼清清白白的一個人。」
「我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是不是,我的乖乖......」
他的神態讓我有種不得不諒解他的感覺。
這是第一次,我原諒了他。
有了這一次的開端,謝璟言似乎就把握住我的命門。
我也才恍惚,我好像一直都在縱容著他。
可這次,他似乎連哄我都不願意了。
我將每天謝璟言送來的花全部丟進了垃圾桶。
美麗的鮮花永遠也比不上一碗樸實無華的粥。
5
住院的這段時間,謝璟言一次都未曾來找過我。
當然,這次我也沒有低下頭,主動去找他。
就在出院當天,他卻出現了。
他接過我手裏的行李,滿臉笑意相迎。
正當我以為他終於是要乞求原諒的時候,他說出的話卻讓我如置冷窖。
「小雲,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我可能要和小夢假意結個婚。」
看著我越來越淡漠的神情,他又著急補充道。
「因為小夢如果完不成任務,就會被判處攻略失敗,會被逐出這個世界的。到時候,我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不是和她是閨蜜,玩得最要好嗎?想必你也不想小夢離開吧?」
我和陳夢確實是好閨蜜。
她和其他攻略者不一樣。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她是攻略謝璟言的攻略者。
隻是,後麵我越發和她關係親近。
是她不忍得主動和我說,她是攻略我男朋友的。
但是,她說她發現我是如此好的一個人,和她關係又是如此親。
她是斷不能做出這種搶男朋友的戲碼,便叫我放一百個心,保證自己絕不會搶謝璟言。
那一刻,我感動涕零。
有一個如此真心相待,為了我冒著任務失敗而逐出世界的風險。
我如何不相信她?
即使她和謝璟言有時候有些出乎意料,情理不合的舉動,我都會將其歸類為我想太多了。
隻是,後來我才發覺是我太單純了,太愚蠢了。
陳夢打從一開始就以攻略謝璟言的目的靠近我,奪取我的信任。
不得不說,她的手段很高明。
此前的攻略者都屢屢受挫,她是唯一一個能奪得謝璟言真心奉送的人。
我看著眼前滔滔不絕,義正言辭的謝璟言。
心都涼透了。
我終於冷冷地開了口,神色漠然。
「她陳夢脫離世界關我什麼事,又關你謝璟言什麼事?難不成你喜歡人家,還能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我是第一次對謝璟言說這麼狠的話。
謝璟言似乎也沒想到我能說這些話,當即臉漲紅得像豬肝色。
「鹿白雲,我現在才發現,你的心腸怎麼如此歹毒。小夢都要永遠離開這個世界了。」
「這就是一個走流程的事,你就不能懂事點?別讓我難做......」
我打斷了他的話,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你謝璟言,今天能和她結婚,明天就能當著我的麵和她上床了。」
話落。
謝璟言看我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被激的也落下了狠話。
「你簡直就是冥頑不靈,頑固不化!」
他氣得擺手,隻是,語氣肯定地給我下了個通知。
「此事已成定局,你也別想這麼多。等過完這段時日,等你慢慢能理解了,理智了。我再來找你。」
在走之前,他緩了緩語氣。
「鹿白雲,你要知道,男主和女主是永遠不可能分離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6
看到謝璟眼消失在視線裏,我才鬆懈下來,身子完全癱軟在了地上。
眼角微紅。
愛情不分對錯,誰先低頭誰就輸了。
可我已經輸得一幹二淨了,如何再談論輸贏?
謝璟言很守諾,說讓我靜靜,這段時間就真的沒有來找我。
可意料之外,陳夢找上了門。
她趾高氣昂地塞給了我一封婚禮請柬,不由得意地笑。
「鹿白雲,記得穿好看點,來參加我和你男朋友的婚禮。」
她在我麵前似乎再也不裝了。
我抿了抿唇,很平靜地接過了請柬,將婚禮請柬撕碎。
她似乎沒料到我是如此反應。
桀桀笑道。
「我知道你受了情傷,一直接受不了也很正常。但小雲啊,你要認清現實,謝璟言其實愛的是我,要不然也不會在聽到他再也不能見到我後而方寸大亂......」
這場博弈,她自認完勝。
我抬眸看她。
「那你可知,謝璟言和我說了什麼?他說我和他是男女主,我們彼此永遠不會分離。」
陳夢聞言,眼瞳一瞬間收縮。
回過神來,嘴硬地說道:
「他和你無非就是受到了男女主吸引磁場的影響罷了......」
她又將她和謝璟言的結婚證給掏了出來,明晃晃地在我眼前晃。
他們連結婚證都領了呀,原來演戲要演到這個份上。
我沒有反駁陳夢的話,其實陳夢這句話說得沒錯,我也認清了。
這層磁場其實可有可無。
誰說,男主和女主就一定得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