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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公為博白月光一笑,謊稱婚戒丟了,要我媽淩晨四點去垃圾站翻找。

導致我媽被垃圾車撞進了垃圾壓縮箱,屍骨無存。

麵對我的崩潰,一夜未歸的老公卻無比煩躁。

「安安昨天輸了遊戲,心情不好,我才和你媽開個玩笑,要怪就怪她倒黴。」

我徹底心死,留下離婚協議,還甩了他一巴掌。

可後來,老公卻哭著求我回來。

1

「三天前監控拍到劉女士被撞進垃圾壓縮箱,現在還是找不到劉女士,大概凶多吉少。」

我看著眼前望不到頭的垃圾場,負責人告訴我保守估計有七千萬噸垃圾。

我媽就消失在七千噸的垃圾裏,甚至連骨灰都找不到。

眼淚倏地落下。

我蹲在臭氣熏天的垃圾堆裏,將臉深深地埋進手掌,無聲哽咽。

從垃圾場回來,時間一天天過去。

等待的折磨比猛烈的悲哀更加摧殘精神,如同一場殘酷的淩遲。

垃圾場再也沒傳來一丁點消息,外界基本上默認我媽已經死亡。

「這麼亂不知道收拾?」

「陸詩涵,你一個人住在這種豬圈?」

晏澤用備用鑰匙開門進來,疲憊地扯鬆領帶,露出脖頸處若隱若現的吻痕。

我冷冷地注視男人,這半個月晏澤沒有打過一通電話,甚至連人都找不到。

晏澤習慣了到哪都被伺候,見我半晌沒說話,眉頭緊鎖。

他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

水壺是空的。

他有些惱火地放下水壺,俊朗的眉宇浮現一抹煩躁:

「不就跟你媽開個玩笑?」

「當時那麼多人在場,安安輸了遊戲選出的大冒險居然是親吻左邊數第二個男人,我不想她尷尬,所以隻能提出換個懲罰。」

「我抽中去翻垃圾桶,我怎麼能幹那種事?所以隻能讓你媽替我了。」

「要怪就怪你媽倒黴。」

胸口仿佛壓上一塊兒千斤重的石頭,窒息得無法呼吸!

我氣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整個事件和我媽半分錢關係都沒有,憑什麼最後付出代價的人卻是她!

晏澤有些心虛地偏開頭,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語氣:

「好了,別再無理取鬧了。」

「今天來是為了接你回去,我們都分居多久了?你還打算繼續住在這間破破爛爛的小屋?」

「你媽知道我們和好一定很開心,她會原諒我的。」

晏澤嘴裏這間破破爛爛的小屋,是平時我和媽媽住的地方。

光是找到一間交通便捷還劃算的小屋,媽媽走街串巷大半個月,常穿的鞋底都磨出了洞。

媽媽說等攢夠了錢就買一個小房子。

但是,再也等不到了。

她最後的歸宿甚至不是一個骨灰盒。

那七千噸垃圾就是我媽媽。

2

晏澤以為我會像以前一樣,稍微哄一哄就退讓。

「正好最近言言也很想你,你跟我回去。」

「不過你媽不能進晏宅。」

「你這死人臉擺給誰看?好好好,我出錢給你媽買個房子行了吧!」

我牽動嘴角,嘲諷地反問。

「言言整日跟在安曉身後,他會想我?」

我前些日子偷偷去晏宅想看一眼言言。

結果小家夥看見我,臉蛋兒凶巴巴地猶如看待仇敵,尖銳地大喊大叫。

「你不是我媽媽!媽媽才不會像你一樣穿得又窮又破!」

「安安阿姨!我要找安安阿姨!」

看著我十月懷胎冒著子癇的風險艱難生出來的兒子。

明明剛出生時小小的一團,可愛得讓人忍不住觸碰。

長大了說出來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像針一樣狠狠紮進心窩!

晏澤沉下臉,我的態度在他眼裏就是不識抬舉。

他繃緊了唇線,額頭的青筋隱隱凸起。

「陸詩涵!你夠了!別給臉不要臉!」

「言言現在確實跟安曉走得近一些,但言言五歲的時候是你提出來的分居!」

「言言不跟你親,也怨不得別人!」

「你這脾氣也不知道遺傳誰!你媽可沒有驢脾氣!」

突然提到我媽,我的眼眶一紅。

擦了擦濕潤的眼眶,我決絕地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

「你不配提我媽!因為你和安曉玩的遊戲,我媽她死了!你是殺人凶手,安曉也一樣!」

「晏澤,我恨你!我們離婚!」

最後幾個字我幾乎是咬緊後槽牙硬擠出來的,柔嫩的口腔內壁咬到發麻。

晏澤錯愕地睜大眸子,幾秒鐘後冷著臉嗬斥。

「一個遊戲而已,你媽怎麼可能會死?」

「腦子不正常就去醫院看病!」

「我怎麼放心把言言交給你這個瘋子?」

「安曉比你強一百倍!」

「你媽小時候根本沒有好好教育過你!你是瘋子,你媽也是個失敗者!」

3

那天我和晏澤不歡而散。

我指著門口讓他滾,胸口仿佛漏了個窟窿颼颼刮過冷風,一邊怒吼一邊眼淚劈裏啪啦地掉。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枕著媽媽的枕頭,抱著媽媽蓋過的被子。

上麵屬於媽媽的味道已經很淡了。

我使勁地嗅了嗅,忍住不哭,然後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幹淨的被子。

我和晏澤之所以相識、懷孕、結婚......都是因為媽媽。

媽媽二十出頭就開始在晏宅做保姆。

我出生後不久,爸爸就去世了,媽媽隻好經常帶我去晏宅。

時間長了,我意外遇見了宴澤。

從小到大,我的身邊就隻有晏澤一個異性。

對溫柔的晏澤心動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隻是大學時他就和安曉在一起了。

我對晏澤也始於心動,止於心動了。

直到那天,媽媽失手打碎七位數的花瓶時,晏澤一直開導媽媽不用太介意。

甚至還在夫人麵前為媽媽說好話。

所以為了感謝他,我買了整整兩大袋的食材趕到他在校外租的房子,準備親自下廚。

因為晏澤曾經抱怨過學校的飯菜難吃。

我提著袋子進門,發現屋子裏屬於安曉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再聯想到今天晏澤發的朋友圈——【往後一個人好好生活。】

心裏知道他們這次吵架又提分手了。

晏澤的床邊都是散亂的空酒瓶,空氣裏彌漫一股嗆鼻的酒精味道。

我走上前,推了推睡熟的男人。

卻不料,他眼睛還沒睜開就握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

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男人在脖頸間噴吐著腥辣的酒氣,抓住我兩隻手的手腕放到頭頂。

在他蠻橫闖進那一刻,我似乎聽到他滿足地呢喃。

「安安......」

4

那晚的事,我記不太清了。

如果用兩個字概括,那就是——很疼。

這件事不知道怎麼傳到晏夫人那兒,她對我和媽媽積攢的厭惡一股腦地發泄出來。

「先是打碎我三百萬的花瓶,現在又來勾引我兒子?」

「你們這對心機母女簡直蹬鼻子上臉!」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下賤!」

最後媽媽不僅丟了工作,還要賠償三百萬的花瓶。

她用輕鬆的語氣說:「大城市早就待膩了,回老家先把房子賣了,剩下的錢媽媽再想辦法慢慢還。」

「你放心,崽崽。」

「有媽媽在,媽媽會想辦法的。」

我的內心充滿愧,雙手死死地絞在一起。

如果我那天沒有去找晏澤就好了,如果我一開始不喜歡晏澤就好了......

清晨,我哭著醒過來,眼睛腫成了核桃。

我正在整理媽媽的遺物,沒想到晏澤再一次闖進家門。

他怒氣騰騰地質問:「劉阿姨呢?陸詩涵,你讓劉阿姨出來!」

我的怒火被點燃,不自覺提高了分貝。

「晏澤!我媽已經死了!就因為你該死的遊戲!你還要我說幾遍!」

「不可能!」

晏澤振振有詞地反駁。

「我查了整座城的火葬場,根本沒有劉阿姨的名字!」

「火葬場沒有我媽的名字是因為我媽被垃圾壓縮箱壓扁了!根本找不到屍體!」

吼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一顆心都在滴血!

明明媽媽前幾天還好好的、明明她還盼著明年和我出國旅遊、明明她答應了我要長命百歲。

明明我媽這種老實本分一輩子的人就應該安度晚年!

晏澤眉心一跳,猶如一頭無法接受現實的凶獸衝過來弄亂了媽媽的遺物。

他這一弄,把我最後一點好脾氣也弄沒了。

我拿起水壺,使勁砸了過去!

晏澤關鍵時候躲開,水壺呈一個拋物線正好砸中推門進來的安曉。

5

安曉捂住被砸到的肩膀,痛苦地吸了一口涼氣。

下一刻快趕上我腰高的小家夥蹬蹬蹬跑過來,雙手推了我一下!

我重心不穩向後倒,腦袋「咚——」的一聲磕到茶幾的邊沿,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家夥齜牙咧嘴地喊。

「壞女人!你打安安阿姨!你是壞女人!去死吧壞女人!」

我下意識地伸手想摸小家夥的臉蛋兒,被小家夥拍開了手!

我的目光摻雜著一抹淒涼。

「言言,我是你的媽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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