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這是我和裴文軒的婚書,你有嗎?”
江錦書仿佛變戲法一般,從袖袋裏掏出了一張蓋有官印的婚書,既像是展示給我看,也是向圍觀的眾人展示主權。
那鮮紅的官印讓我頓時失語了。
她,她怎麼可能和裴文軒有婚書?!
我伸手欲奪過查看。
江錦書迅速收回:“你想幹什麼?想毀滅證據嗎?!”
她字字誅心,我想捂住她嘴都來不及!
但我明白,絕不能落入她的圈套。
我並非從小在京城長大,父親也是三年前才從揚州一路高升,到了京城,官拜丞相。
而我和裴文軒並非在京城成親,盡管當初他三媒六聘將我娶進門,可證人並不在京中,反倒讓江錦書有機可乘。
我護著腹部,盡可能保持冷靜地說:“我和裴文軒成婚這麼多年,前幾日我們在酒樓辦了宴席,慶祝孩子的到來,那家酒樓各位可以去問問。”
“而你,江錦書,你才是你自己口中的第三者!”
“是嗎?舉辦宴會算什麼證據?要是真的你把你的婚書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我的婚書自然在家中,誰會隨身攜帶啊?”
“行,那我們就跟你回家驗證!!”江錦書氣勢洶洶,我也被激得火冒三丈。
但內心有個聲音提醒我別中計!
她如此有恃無恐,難道與裴文軒聯手做了手腳?
也許回家我真的找不到那張婚書呢?!
“懶得跟你糾纏,你找文軒來跟你說吧!”
江錦書輕蔑一笑,高聲喊道:“大家都看見了!她不敢回去取證!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她在心虛——”
周圍的路人早已被這陣仗吸引,紛紛聚攏過來。
聽了江錦書的指控,他們群起而攻之。
“相府千金就可以欺壓百姓強人丈夫嗎!”
“也不知道丞相怎麼教育女兒的,竟會允許這種荒唐事發生!”
“說不定丞相也不是什麼好官!”
在眾人的指責聲中,江錦書愈發得意。
我心都沉了,這件事絕不可以牽連到父親!
“敢搶民女的丈夫,卻不敢麵對大眾的審判?你父親好歹是當朝丞相,難道你就不為了你父親想想?”
“文軒不過是忌憚你家朝中的地位,不敢反抗你父親罷了,若你父親不是丞相,你看有幾個人會理你們?!”
“你胡說八道!”我氣急敗壞想要去搶她手中的婚書。
可圍觀人群雜亂,我在混亂之中狠狠被推倒,撞在了小巷邊的花壇上。
我小心翼翼,卻終究沒能躲過這一劫,額頭疼得我眼前一片模糊。
驚恐過後是腹部傳來的劇痛。
我的手手不自覺地捂向痛處,低頭隻見雙腿之間一股溫熱液體緩緩溢出。
“啊!我的孩子......孩子......”我顫抖著低語,目之所及一片刺目的紅!
血順著我雙腿間流出,染紅了衣裳。
人群中傳出尖叫,場麵變得更加混亂了。
我的侍衛終於擠進了人群圍在我身邊,攔住了那些路人。
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我不能就這麼失去了!
“求你們,救救我......”我痛苦抬頭,不斷地哀求。
一個侍衛衝出人群奔向了相府。
周遭人群見狀,臉色都變了,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人,此刻也都慌忙收起怒意。
一部分開始向江錦書勸說道:“她都這樣大著肚子了,孩子總是無辜的吧。”
“對啊,萬一出了什麼事,丞相怪罪下來我們誰擔得起啊!”
“雖說她有錯,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那男人也難辭其咎,不能全怪她一個......”
“你們這麼多人看著,她難道是我動手推的嗎?”
“她做這種事,顯然是有備而來!我找她理論,哪裏錯了?!”
“難不成誰弱勢誰就有理?那還要評判是非黑白做什麼?大家裝柔弱不就行了?”
“要這次就讓她這麼算了,那下次你們的夫君被搶了,便也得忍氣吞聲,刀子不紮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