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第一個七夕,千山萬水終相遇】
小師妹和我老公的一張親密挽手照引爆同學群,老同學們都在惋惜著昔日的金童玉女。
隨後,我在朋友圈看到了小師妹發的梁澤毓給她喂蝦的照片。
我在下麵默默的回複了一句:“祝福!”隨後,刪掉了小師妹的微信,退掉了同學群。
梁澤毓打來電話,大罵我不懂事,不知道照顧他麵子,說我就是個廢物隻會給他丟臉。
七夕,是我和梁澤毓約定唯一陪伴彼此的節日。
如果是從前,我肯定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秀出結婚證,極力證明我的地位,還會磨著讓他說愛我。
但現在,我根本不在乎了。
............
我剛出公司,梁澤毓就打過來電話,鈴聲響了有三十秒,我擦幹淨手,慢慢悠悠翻出手機接起電話,一聲爆喝傳了出來:
“怎麼這麼晚才接?不是和你說了,不要浪費我時間嗎?”
不等我說話,告訴我他有應酬,讓我去逛街美容。
我沒回複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從前的我都是秒接秒回,更不會主動掛他的電話。
如果聽見他的指責,一定會眼巴巴的和他解釋,並且保證自己不會再犯。
我享受著美容店的服務,刷著朋友圈,接連出現了幾段梁澤毓和沈婉清喝交杯酒的視頻。
從前我們結婚的時候,他家在農村,沒怎麼大操大辦,也沒有什麼儀式感,更沒有喝過交杯酒。
我想著他剛才沒有絲毫心虛地撒謊,如果不是看了朋友圈,我還不知道他所謂的應酬就是陪著小師妹沈婉清。
如果是從前發現了他撒謊,我一定會通過各種途徑找到他,然後去證實真正的情況,林助理也因此煩透了我。
我輕笑了一聲,慶幸自己終於不在自欺欺人了。
他怎麼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梁澤毓是半夜回來的。
我正睡的迷迷糊糊,就聽見開門的聲音,隨後男人的身軀貼上了我的身體,不斷親吻著我的後背。
我知道這是梁澤毓,他喝醉了酒,渾身酒氣,嘴裏一直喊著:
“婉婉。”
看來是把我當成了她。
從前他也會經常喊我菀菀,但是我不喜歡,因為這與他叫小師妹沈婉清的昵稱是一個。
我和他據理力爭,在我的再三懇求下,他終於同意了叫我汐汐。
估計是今天太高興了,沒有睡到心心念的小師妹,才勉為其難的想起我吧。
我起身,大力的將梁澤毓推出了臥室。
梁澤毓好像稍微清醒了一點,皺著眉頭看著我:
“爸媽不是說了要備孕麼?”
“我不舒服。”
說完,我直接鎖上了門,帶好耳塞。
我們之間次數很少,每次也都是草草了事,也就是他爸媽催著要孫子,他才勉為其難地上我的床。
從前他總是叫我飛機場,說我沒有一兩肉,像個搓衣板。
是啊,小師妹沈婉清可是個前凸後翹的豐腴美女。
哦對了,如果是從前他願意碰我,我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討好他。
但現在,梁澤毓在我眼裏就是屁,我哪裏會管他開不開心。
我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我頭有點疼,沒有起床給梁澤毓做早飯和熨衣服。
我睡的迷迷糊糊,就聽見梁澤毓大聲敲打著房門。
他一邊敲門,一邊把我從床上拽起來,把我搖醒:
“汐汐,桌子上放了你愛吃的榴蓮,你記得吃。”
我沒有多想這個男人怎麼今天突然轉了性子,一向不喜歡榴蓮的味道,居然會買榴蓮。
懶懶得躺在床上,說了句知道了,就用被子捂住耳朵,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我感到自己隱隱有發燒的跡象,和公司請了假,吃了片退燒藥,刷了刷朋友圈。
【今日的愛心榴蓮】
一大早小師妹沈婉清就發了一條精致的朋友圈,底下還有梁澤毓的一個讚。
怪不得有榴蓮吃,原來是小師妹要吃,我隻是順帶的。
我看著這個讚有些刺眼,從前我讓梁澤毓給我點讚一下官宣的朋友圈,他總說沒有意義,在我軟磨硬泡下才勉為其難的點個讚。
我冷漠的看著手機,好在,這一切馬上就結束了。
梁澤毓今天回來的很早,他回來的時候,我正在收拾著他早上脫在沙發上的襯衫。
我拿起襯衫,我倆同時看到了襯衫上的口紅印。
梁澤毓趕緊把襯衫搶了過去,看了半天,又把襯衫像垃圾一樣丟給我,敷衍著說道:
“昨天婉清喝多了,不小心蹭上的。
當時其他人都在場,你別多想。”
我聽著他勉為其難一般的解釋,沒有吭聲。
從前,他的每一件襯衫,我都會親手手洗,還會熨平疊好放在櫃子裏。
現在,我連把他的襯衫放進洗衣機都覺得十分麻煩。
我把那件襯衫留在了沙發上,告訴他:
“以後記得自己洗衣服。”
............
他聽見我的話,皺起眉頭,處在生氣的邊緣,冷冷地說道:
“你一個女人居然不給老公洗衣服?”
又看見茶幾上一動沒動的榴蓮,火氣莫名增大了幾分,接著指責著我:
“宋菀汐,你至於嗎?生氣還沒完沒了?給你了台階,你趕緊下來得了,省得到時候再哭哭啼啼的求我原諒。”
“我沒有生氣,難道你是個巨嬰?”
“你也不是沒手沒腳。”
我沒好氣的回懟完了,直接回了臥室。
一量體溫,39.8度,估計是被甲流同事感染了。
我叫著梁澤毓,讓他給我倒杯水,還告訴了他我可能甲流了。
梁澤毓一聽甲流,避之不及的樣子,隻把一杯冷水放在了臥室門口。
我燒的迷迷糊糊,腦海中想起了他肺炎時,我向公司請假,同吃同住細致入微照顧他的情景。
我強打起精神,艱難的走向門口拿起了水杯,然後正頭暈目眩的靠著門框大喘氣。
卻聽到他在接小師妹沈婉清的電話,沈婉清嗲嗲地表示自己昨天受了寒,可能是發燒了。
梁澤毓一聽,拿起車鑰匙,沒給我一個眼神,直接開車走了。
我在床上躺到了半夜,勉強恢複了點精神,點了一份粥,正坐在客廳吃著。
梁澤毓一進門,就揉著頭:
“怎麼沒給我做飯?不是說了我不舒服麼。”
為什麼沒給他做飯?
我都甲流了,還給你做什麼飯?
我自己都是吃的外賣。
一小時前,他發微信和我說,他要喝小米粥還讓我等他回來幫他捏頭。
我從前一向是秒接秒回他的信息,但這次我沒給他回應。
隻是無所謂的癱了攤手:
“沒看到,我甲流了,也沒力氣做飯。”
梁澤毓猛的聽到這個答案,有點不知所措。
他看著我默默吃飯,想走過來親我。
我頭一偏,避過了他的吻。
半小時前,沈婉清在朋友發了一張男人靠在他床邊睡著的照片,還配文【為了照顧我都累倒了】
雖然沒說是誰,但床頭櫃上的車鑰匙,我認出來了,是梁澤毓的。
他居然還好意思過來親我。
梁澤毓站起來,指著我:
“你還在生氣什麼?婉清一個女孩子孤苦無依的,我隻是多關照她一下怎麼了?”
“沒關係啊。”
我麵無表情的說著事實和我真實的想法,卻換來了他更加變本加厲的指責:
“誰家老婆不照顧一下生病的老公?你就不能學學婉清,溫溫柔柔的?整天擺的跟別人欠你八百萬一樣,我虧待你錢了嗎?”
“你看看你,真是金貴的不行,純純的廢物。”
我冷眼看著這個翻身成功的鳳凰男,原來不是有錢就會讓男人變壞,而是壞男人變有錢了。
我宋菀汐,也是個溫溫柔柔的小仙女,他口中的賢惠妻子。
怎麼自從他當上了副總,我就成了個苦臉婆?
曾經也是他眼中的星辰大海,如今卻成了他口中的廢物。
我來自二線城市的中產家庭,家裏有阿姨,不需要自己做飯。
剛開始我不會做飯,他就指著我破口大罵我:城裏人真金貴,不如娶個村裏的。
從前為了討好梁澤毓,我學著做飯,把自己搞的遍體鱗傷。
即使這樣,還會被指責做的飯不好吃,不如他村裏誰誰家的媳婦,他也總是抓著這個話柄說我是金貴的廢物。
每次他這樣指責我,我都會崩潰大哭,而後承認自己是個廢物,求著他原諒一無是處的我,懇求他繼續愛我。
但這次,我並沒有崩潰大哭。
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吐沫橫飛的模樣。
“讓讓,別當我路。”
我收拾好外賣垃圾,丟進垃圾桶。
轉身進了浴室,洗幹淨渾身發燒出得汗,又墊上了姨媽巾。
我拖著虛弱的身體反鎖好房門,鑽進了溫暖的被窩。
因為痛經的折磨,我睡的不踏實,恍惚間聽到了大力的關門聲,正當我要再次入睡時,被梁澤毓的電話打斷。
............
梁澤毓打過來電話,說他要去陪沈婉清給玉玉看病,還讓我也陪著一起,到時候一起幫個忙。
玉玉是一隻通體潔白的小白貓,本來是梁澤毓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但因為沈婉清喜歡小貓,便被梁澤毓送給了她。
沈婉清還給這隻小貓取名沈思玉,小名叫玉玉。
當時我還為此和梁澤毓大吵一架,他卻滿臉嫌棄的說:
“不就是一隻貓嗎?婉清喜歡就先給她吧,後麵我再給你買一隻。”
“你都多大了,要懂點事,不要和婉清搶,她還小,你要讓著她。”
沈婉清總是這樣,不斷搶著我喜歡的東西,就算搶不到一模一樣的,也要梁澤毓再送她一個更好的。
我一直以為,梁澤毓是直男,看不出綠茶小白花。
其實,這些心思他都懂,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汐汐,不要計較。”
“婉清還小,她是我們的師妹啊。”
梁澤毓的一句句默認和忽視,成了沈婉清變本加厲的幫凶。
想起曾經的往事,我沒和他廢話,直接掛了電話。
我的態度很明確,想讓我一起去然後再惡心我,那是不可能的。
我起身收拾好自己,準備去赴閨蜜陳思琪的約。
在我出門的時候,梁澤毓氣憤地給我打來電話,在電話中大聲的指責著我: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這是給你一個看玉玉的機會。別廢話,趕緊來。”
“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麼了,一點就炸,一點都不賢惠,不如婉清......”
聽著他的話,我有氣無力的輕聲笑了起來。
我一直溫順,從來都不會忤逆他,甚至就連他放個屁,我也覺得是香的。
從前我根本不會掛他的電話,本來我們的通話就很少,哪怕通話質量不好,我也很珍惜。
“澤毓,你那邊說話我聽不清,調了音量也沒用,你等我一下,我換個耳機。”
“真費勁,別浪費時間了。”
說完,直接無情掛斷了電話。
我本想懟他幾句再掛電話,卻沒想到一陣天旋地轉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是在醫院裏,閨蜜陳思琪神色緊張的在旁邊陪著我。
“琪琪,我這是怎麼了?”
我本以為是姨媽期間痛經再加上有些貧血低血糖。
卻見陳思琪皺著眉頭,有點手足無措的開口:
“汐汐,你......先別急,我去給你叫醫生。”
我從醫生口中得知,自己懷孕了,一個多月,但是是宮外孕。
今天宮外孕導致了大出血,還好送來的及時,必須要趕快手術,讓我趕緊聯係家屬。
我慌了神,拿起手機給梁澤毓打電話。
前兩個都被掛了,直到第三個,他才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了沈婉清的抽噎聲。
梁澤毓拿起電話,不管不顧的對我大罵:
“宋菀汐,你又找什麼事?你知不知道玉玉剛才搶救無效去世了,婉清都哭成了個淚人。那會兒叫你來,你不來,別又和我鬧。我現在忙著呢。”
不等我開口,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一句都不問我怎麼了,一心撲在小師妹沈婉清的身上。
其實,他變心了,可是他不相信,隻能不斷從我這裏挑事找借口。
我問醫生能不能自己簽字,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我簽好了字,在閨蜜的陪伴下做了宮外孕清除手術。
手術後,我請了半個月假,閨蜜陳思琪一直照顧著我。
陳思琪看我根本沒有像一塊牛皮糖一樣,粘著找梁澤毓,驚訝的問我:
“你想通了?”
我點了點頭,陳思琪將我攬進懷裏,溫柔地拍了拍我的背,我大聲哭了出來,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等我情緒平穩了,陳思琪問我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告訴梁澤毓,我搖了搖頭:
“你把那個擅長打離婚官司的律師約出來見一下吧。”
我手術後的第二十天,梁澤毓好像想突然想起來有我這個人一般,出乎意料的在公司樓下等著我,還說帶我去參加同學聚會。
我想著律師的叮囑,要暗中收集證據。
我點了下頭,算是同意了。
剛從我公司出發,梁澤毓就接到了沈婉清的電話,連忙調轉車頭去反方向接他的小師妹。
沈婉清看見我坐在副駕駛,嬌滴滴的對梁澤毓說:
“澤毓師兄,我暈車,你能不能和汐汐師姐說讓我坐在副駕駛呀。”
我聽著小師妹的撒嬌,同意讓她坐在副駕駛上。
下車的時候,我學著梁澤毓對我說話的口吻,低聲對著他說了一句:
“能不能別浪費我時間,真是晦氣。”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大大方方的下了車,上了後麵的出租車。
同學聚會很熱鬧,大家都回憶著以往的校園時光,還囑托梁澤毓照顧好小師妹。
梁澤毓今天很高興,多喝了幾杯,隨手脫下了外套。
我看見了他和小師妹脖子上帶著的同款項鏈。
大家也發現了,在飯桌上不停地打量著二人的關係。
我說出去加些菜,梁澤毓追到了前台,破天荒的和我解釋道:
“汐汐,這個是公司統一采購的,你別多想,根本不是他們說的情侶款。”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菜單,頭都沒抬的回複道:
“嗯,知道了。”
............
剛剛回到包廂,就聽見大家提起畢業飯局的場麵。
是啊,梁澤毓在畢業飯局上和我求的婚,就連結婚戒指都是小師妹幫著選的。
當時,梁澤毓還冠冕堂皇的說:
“婉婉,我相信你的眼光,就選你喜歡的款式。”
梁澤毓單膝跪地向我求婚,在眾人的見證下,給我帶上了戒指。
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大家都在鼓掌。
沈婉清卻哭的淚流滿麵,梁澤毓求完婚後,一杯接著一杯,喝的伶仃大醉,而我,真正的求婚對象卻成了大家眼中的笑話。
我當時隻顧著開心,忽略了這些種種怪異。
原來,我隻是他權衡利弊之後的選擇。
一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生理不適,想要逃避。
“不好意思,身體不太舒服,我先走了。”
我交代了一句,拿著包下了樓。
梁澤毓追著我一起到了停車場,攔著我不讓我走:
“宋菀汐,你有完沒完?三番兩次地掃我麵子,你是不是有神經病啊?非要我花時間哄你才行?給你的錢不夠花嗎?”
“我都和你說了,我和婉清之間清清白白,項鏈是公司統一發的,你還想讓我怎麼做?非要整成這樣讓我難堪。”
我擺弄著手機打著車,麵無表情的回應他:
“你自己要追下來的啊。”
梁澤毓見我沒有妥協,鬆了鬆領口的領帶,語氣輕蔑的對我說:
“既然這樣,我也給了你機會,那我們離婚吧。”
這是他第三次和我說離婚,前兩次我都是哭喊著求他原諒我。
還跪在地上向他保證我會學著做飯,我會照顧好他,哭著鬧著求他不要離婚。
但是這次,我沒有哭鬧,隻是在關上出租車門前的一刻,笑了一下:
“好,離婚吧。”
我剛到家脫了鞋,梁澤毓已經飆車回來了,在沙發上坐著等我。
看我走過來,梁澤毓走過來拉著我的手,冷聲問我: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