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對我的禮物果然喜歡的緊。
他年紀大了,又隻有我一個女兒,別說瑤瑤研究的袖箭配備到軍中,能讓軍隊戰鬥力翻倍,就算沒有效果,我難得的孝心,也足以讓他開懷。
「難得你這滿腦子亂七八糟的事,還能想起你爹我。」
這話說得。
好像我多不孝順似的。
我爹斜眼看我。
眼睛裏明明在說:「難道你很孝順嗎?」
想想之前為了顧瑾瑜跟他撒的潑,再想想拉著他跟我造反的時候,連個商量都沒給。
我摸了摸鼻子,看向一旁我爹收的義子許朗轉移話題。
「阿朗也在軍中曆練了許久,有沒有信心領兵啊?」
許朗眼睛亮晶晶的盯著我。
「自然是有的,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為阿姐分憂。」
「有誌氣。」
我拍拍他的肩膀,甚是欣慰。
許朗在軍中曆練許久,這次與鄰國作戰,也有亮眼的表現。
若非年齡和資曆不夠,當時的主將沒有采納他的建議,那三座城也未必會丟。
更何況他與我自小一同長大,雖不是親生姐弟,卻勝似親生。
有他接管兵權,我也能更安心些。
「阿姐,你非要那個質子不可嗎?」
許朗到底年輕,沉不住氣,有話便直接問,心直口快的很。
我冷下臉來。
有些事,容不得他置喙。
「阿朗,你都要領兵了,怎麼還竟說小孩子的胡話。」
「你給我記住了,蕭澄是阿姐的心上人,是你未來的姐夫,不準做多餘的事。」
他心有不忿,還想說什麼。
但在我逐漸冰冷的目光下,終究還是低下了頭。
「我記住了。」
悶聲悶氣,一聽就是不甘不願。
但離別在即,我也不欲糾正。
輕拍著他的肩膀,放柔了聲音安慰。
「好了,姐姐就算嫁了人,你也永遠是我弟弟,這一點,永遠不會變的。」
他猛地抬頭,眼底泛起波瀾,明明滅滅,最終都歸於沉寂。
「是,我記住了,」他頓了一下,有些咬牙切齒,「姐、姐。」
我沒在意他那點小情緒。
隻要不妨礙大計,我容忍度很高。
該交代的事情都已經交代完了,我轉身跟阿爹告別後,果斷離開。
「蓮兒。」阿爹在背後喚我,「早點回來,爹在家裏等你。」
我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就算我文有丞相,武有許朗,更有瑤瑤的奇思妙想助我強國。
可我們畢竟年輕,最缺的就是時間。
隻要能多些時間,我連顧瑾瑜那樣的蠢貨都能愛的無怨無悔,蕭澄比他多吃了好些年的苦,總不至於更無法忍受。
「阿爹,相信女兒,眼下大雍雖強,但我們也不會一直輸,女兒會帶著勝利回來,用榮耀為我的王冠加冕。」
大踏步走出將軍府,我又是那個為愛癡狂的戀愛腦。
雍國的兵馬仍然在邊境威懾,雍帝亡我之心不死。
以兩國為棋盤,天下為棋子,這局棋我早已身處其中。
甘願以身為棋子,所求唯有——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