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夕,女朋友等來我分手的消息。
後來她變成真千金。
指名道姓要和我結婚。
結婚當天,她卻在陪男大學生。
我成了眾矢之的鳳凰男。
我默默地承擔所有。
在她拿著b超單,告訴我她懷孕了的時候。
我崩潰了。
這個孩子不能是我的。
因為我快要死了。
1
和楚然結婚的那天,我徹底在所有人眼裏出了醜。
她沒有來我們的婚禮。
司儀站在台上也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拿著手捧花站在一旁,示意司儀結束這場婚禮吧。
沒有新娘的婚禮,毫無意義。
我轉身走下台,準備回家。
突然台下爆出一句臟話。
「臥槽!小然太牛了!」
話音剛落,眾人紛紛打開手機。
我也點開了手機,婚禮群裏楚然發了一個直播鏈接。
是楚然正在直播。
背景是一片浩瀚的海洋,男男女女抱在一起熱吻,楚然也不例外。
她正抱著一個略顯青澀卻能看出俊美的男大學生激情熱吻。
吻完,楚然對著手機粲然一笑。
「今天是我男朋友十九歲生日,我正在遊艇上給他開派對呢~」
評論區清一色的「祝然姐男朋友生日快樂」。
顯然楚然很開心,一雙桃花眼都笑彎了。
「然姐你是不是忘了今天結婚啊?」
評論區有一個不合時宜的話出現。
我整個身體一僵,心裏卻有些期盼楚然會怎麼回答。
「他能單方麵提分手,怎麼就不能自己結婚了?」
我關掉直播間,心中一片涼意。
我知道,楚然是在報複我。
從她提出和我結婚的那刻,我就知道,她隻是想報複當年我提分手。
罷了,她開心就好。
2
楚然是在婚禮結束第三天晚上回來的。
她喝得爛醉如泥,整個人都不走不了直線。
我扶著她躺在沙發上,給她喂了醒酒湯。
楚然沒睡著,一直半睜著眼看著我忙來忙去,似乎很享受我伺候她的感覺。
「周彥,你當初為什麼和我分手?」
我身子一僵,並沒有回答她,隻是一勺勺喂著醒酒湯。
楚然抬手將碗扔在地上,眼神卻死死盯著我。
「周彥,我問你當初為什麼和我分手?」
我斂起眸子,蹲著一點點撿著碎瓷片。
「嗬嗬,你不說我也知道啊。」
「不就是嫌棄我是個孤兒,我沒錢麼?」
「但你又是個什麼好東西,周彥?現在我被我爸媽找回家,要多少錢有多少錢,給你一百萬你就能和我結婚,你和鴨子有什麼區別?」
「沒區別。」
被楚然的話狠狠刺痛了心臟,我下意識地語氣生硬地回複了她。
她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一隻腳踩了下來。
我趕緊伸手護住她的腳,生怕被碎瓷片紮到。
手背卻深深刺了進去,疼得我一皺眉。
楚然笑了起來。
「這麼關心我,你還愛我啊,周彥?」
她翹著二郎腿,任由我的手背一寸一寸紮進碎瓷片,搖晃著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寶寶,好想你,我去找你吧。」
男生清澈又激動的聲音響起。
「好啊。」
掛斷電話,楚然踩在我的手上站了起來,看著我手背下流出的鮮血冷笑。
「可是我不愛你了,周彥。」
「你現在就算死了,我也不會掉一滴淚。」
3
深夜,我去醫院包紮了傷口。
醫生說太深了,要好好保護,不要再加重了。
我應了聲,轉身回了家。
楚然一夜未歸。
第二天,醫院給我打了電話,結婚前做的體檢報告出來了。
楚然要求我做的,怕我不幹淨。
體檢報告顯示有異常,我又做了詳細檢查,今天出報告。
拿著報告出醫院的時候,我還渾渾噩噩。
我快要死了。
腦癌,做不了手術,隻能吃藥控製病情。
但最多可活兩個月。
我想我真是耽誤了楚然。
剛結婚,就要喪偶。
我在客廳等了一天,楚然晚上回來了。
她整個人都洋溢著喜悅,手裏還拿著東西。
「我懷孕了!」
先我一步,她將b超單亮在我麵前,趴在我懷裏觀察著我的表情。
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樣。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臉上的表情難看起來。
她一把奪過b超單,看著我。
「你不高興嗎?我懷孕了,你的孩子,三個月,是我們再次見麵時候的那次。」
「不是。」
快速思考後,我抬眼和楚然對視,冷聲道。
「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她不能是我的。
因為我快要死了。
我不想讓楚然成為單親媽媽。
「好,周彥,好。」
她將b超單生生撕成兩半,紅著眼睛看了我一眼後奪門而出。
第二天,我收到了楚然的消息。
她讓我去醫院陪她。
她流產了,需要住院三天。
看著我心疼的臉龐,她笑出聲。
「周彥,你真是賤啊。」
「說孩子不是你的是你,我流了又心疼的是你。」
「實話告訴你,孩子確實不是你的,孩子一個月,那時候我在外麵旅遊呢。」
「我隻是想試試你會怎麼樣,如果你說讓我生,你會好好養的話,我還會再信你一次和你重歸於好。」
「但是周彥,是你自己推掉的,你不配啊。」
看著她笑得歇斯底裏的模樣,笑著笑著卻哭了。
我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淚,點頭。
「那就好。」
她一把拍掉了我的手,眼睛瞪得圓圓的。
「周彥,你去死吧。」
她無比認真,我也回答得無比認真。
「好。」
4
楚然開始整夜整夜地不回家,我隻能從別人的隻言片語中知道她又換了哪個男人。
她的閨蜜們告訴我隻為了刺激我。
同時再加上一句。
「你一個鳳凰男,還不好好巴著她,那天然然想通了跟你離婚了,你一分錢也沒有。」
她們都知道,我拿了楚然的一百萬才和她結的婚。
我想,或許該結束了。
離婚總比喪偶好聽。
但楚然並不接我的電話,一條消息也不回。
半夜,她給我發了一個位置。
「想找我就過來。」
是一個酒吧,裏麵燈紅酒綠,男男女女妖嬈地纏在一起。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正坐在卡座裏抱著一個男生親吻的楚然。
我衝上前拽著她的手腕。
「楚然,跟我回家。」
她轉頭看到是我,臉上的不耐煩被笑意取代。
「你來了,喝吧。」
我看著她手中的烈酒,胃忍不住地抽痛。
楚然知道,我滴酒不沾。
因為我有胃病。
「哥哥,你不會連酒都不會喝吧?」
楚然身旁的男生一副看不起的樣子看著我。
他是楚然給他過生日的那個人,楚然的男朋友。
陳宇航。
說著,陳宇航的手還摸在楚然的大腿上。
我端起酒桌上的酒,朝陳宇航潑去。
「啊啊啊!你瘋了!」
陳宇航尖叫著站起身,我則冷冷地看著他。
「我和楚然的事輪不著你多嘴。」
下一秒,楚然的酒就潑到我臉上。
她表情嚴肅,一雙桃花眼充滿了厭惡。
「周彥,你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跟他道歉。」
我咬著牙看著她,一言不發。
「一百萬,跟他道歉。」
陳宇航一臉滿足地坐了下來,挽著楚然的胳膊得意地看著我。
楚然原來,也是把我當鳳凰男。
在她眼裏,一百萬能讓我跟她結婚。
那一百萬就無所不能。
甚至可以買我的自尊心。
突然心裏感覺空了一拍,剛好補上了曾經對她心動時加快的那一拍。
我突然笑了,搖搖頭。
「楚然,祝你玩的開心。」
說罷,我轉身離開了酒吧。
楚然的聲音很大,對著周圍的人嘲諷道。
「他就是愛錢還裝清高。」
「真惡心。」
5
剛到家,我就抱著馬桶吐了起來。
本就沒吃飯,幾乎要將膽汁都要吐出來。
吐完我感覺渾身滾燙,應該是發燒了。
我蜷縮在床上,五臟六腑都在疼痛,頭一陣又一陣地叫囂著疼痛。
我吃了褪黑素,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中,我夢到了和楚然在一起的時候。
那時我還沒喝過酒,社團聚餐,我喝了幾杯。
半夜胃開始一陣又一陣地抽痛,嘴唇都沒了血色。
楚然嚇得打了救護車,大雪封路,救護車要一個小時才能到。
她一個比我矮一個頭的小女孩,拖著我走到樓下,冒著大雪打車。
一輛又一輛呼嘯的出租車揚長而去,楚然急得都哭了。
她生怕我死了。
我們住的是離市區最遠的出租房,因為房租便宜。
那一次是楚然將自己手機裏所有的錢都轉給了司機,才有一輛客運車願意載我們一程。
那時她說,這輩子不會再讓我喝一滴酒。
她說要努力賺錢,去市中心住,幹什麼都方便。
我當時摸著她的臉,心裏疼得不行。
「應該要我賺錢養你。」
「你還有家要養,我隻養你就行。」
她嘿嘿笑,一雙桃花眼滿是憧憬。
我心裏卻難受得很。
楚然沒有家,她是孤兒,所以我經常帶她回我家吃飯。
雖然都沒什麼錢,但很開心。
但那一刻,我卻下定了決心。
「然然,我給你一個家吧。」
她原本笑著的眼突然紅了。
我們約定好,畢業即結婚。
但我食言了。
6
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我測了個體溫,還在燒著。
走到客廳本想找退燒藥吃,卻看到了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