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女友,我被倒塌的腳手架砸中腦袋。
在我搶救時,女友卻給她的白月光獻花。
我昏迷不醒,她忙著為白月光舉辦慶功宴。
後來我成了植物人,她竟要將我的腎換給白月光。
結果,我死在了手術台上。
而女友得知消息後,卻瘋了。
1
艾薇接到電話的時候,正是卓爾凡個人演奏會的中場休息時間。
「顧姐,我在音樂廳,有什麼事不能等我結束再說?」
艾薇眉頭緊鎖,語氣中透露著不耐煩。
「方河他......昏迷不醒了。」經紀人的聲音哽咽。
「醫生不是說隻是皮外傷嗎?」艾薇的語氣不悅。
「你是不是又幫他騙我?每次都這樣,有意思嗎?」
她瞥了眼手表,下半場即將開始。
「好了,我沒空聽你們演戲,你轉告他,下次再這樣,我們就分手!」
艾薇說完,掛斷了電話,走向舞台。
聚光燈下,卓爾凡的每一個動作都優雅而迷人。
他望向艾薇,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下麵這首曲子,我要送給一位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艾薇坐在前排貴賓席,與他相視一笑。
我在空中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了悲哀。
我的女朋友,她從未真正相信過我。
此刻的我,身體躺在冰冷的醫院裏搶救,意識卻早已離體跟隨著她。
擺渡人說,我執念太深,所以才在此徘徊。
演奏會結束,艾薇上台為卓爾凡獻上鮮花。
兩人的笑容在燈光下顯得如此刺眼。
艾薇回到醫院,已是傍晚。
顧姐站在一旁,言語譏諷:「到底誰才是你男朋友?你怎麼不等到火化再來呢?」
艾薇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我,眼中閃過震驚與狐疑。
「這怎麼可能?他隻是受了點皮外傷啊!」
她仍然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上前查看我的情況。
「什麼叫有可能變成植物人?方河,你別鬧了,快起來,跟我回家。」
回應她的隻有機器冰冷的嘀嗒聲。
顧姐看著她,眼中滿是失望:「小艾,到現在了你還不能認清現實嗎?」
「這些年方河對你怎麼樣,我都看在眼裏。做人要有良心,最起碼在他生命最後的日子裏,好好陪陪他。」
艾薇似乎大受打擊,愣在原地,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怎麼會這樣呢?不可能的......」
電話鈴聲響起。
這是卓爾凡的專屬鈴聲。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艾薇擦幹眼淚,對顧姐說道。
「你還要去幹什麼?」
「我之前答應去爾凡的慶功宴。」艾薇低聲回答。
顧姐十分不解,聲音裏都帶著憤怒:「方河都為你變成這樣了,你還要去找那個人?」
是的,那天艾薇正在拍攝廣告。
落下的腳手架本來在她的頭頂上方,是我推開了她。
艾薇沉默了片刻,然後堅定地說:「姐,你再幫我照看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她轉身離去。
顧姐失望地凝視著艾薇的背影,隨後目光落在我蒼白的麵容上。
她輕歎一聲,「小方啊,還好你現在沒有意識。我真心替你感到不值。」
我心中的苦澀如潮水般湧來。
誰說我沒有意識呢?
我的意識,如影隨形地跟在艾薇身後,見證著她對另一個人的偏愛和執著。
艾薇,她一直這樣。
在她的心裏,卓爾凡的地位永遠在我之上。
即使我陪伴了她整整八年。即使我為她付出了所有。
也依舊無法取代她那高中時代的白月光。
隻要卓爾凡一個電話,她便會毫不猶豫地拋下我,赴他的約。
然而,我卻無法改變什麼,隻能默默地接受著這一切。
2
我在艾薇的身後,跟她到了酒店的門口。
艾薇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取下了左手的戒指。
那是我們的情侶戒。
但她對外從來沒有承認過,隻說是好朋友送的禮物。
我還知道,因為卓爾凡不喜歡,每當見麵時,她都會將戒指摘下,害怕被那個男人看見。
她換上一條紅寶石項鏈,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款式。
卓爾凡從酒店內走出來。
他的目光掠過艾薇脖子上璀璨奪目的紅寶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我就知道,這條項鏈一定非常適合你。」
說話間他輕描淡寫地調整了一下身前的胸針。
周圍的人看到了他身上那顆同款紅寶石,連連讚歎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卓爾凡故作羞澀,說他們隻是朋友。
「艾薇可是當前炙手可熱的小花,怎麼會談戀愛。」
眼中卻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解釋過後,周圍的人不再打趣,卻還是用曖昧的眼神盯著他們互動。
曾經,我也曾陪伴艾薇參加這樣的活動。
但如今我卻隻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他們親密無間。
原來,在別人的眼中,他們早已經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了。
宴會結束後,卓爾凡提議與艾薇再喝一杯。
酒杯微晃,氛圍正濃。
月光下,兩人的臉龐慢慢湊近,仿佛要融為一體。
然而,就在即將接觸的那一刻,艾薇猛地扭頭,推開了卓爾凡。
「爾凡,你知道的,我現在有男朋友......」
卓爾凡的眼神有一瞬間的不悅,但很快又恢複了紳士的微笑。
「那為什麼,你每次見到我,都要把他的戒指摘下來呢?」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挑釁和試探:
「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你心裏也有我。為什麼不誠實地麵對自己呢?」
我緊緊地盯著艾薇,生怕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卻也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艾薇隻是逃避地側開了臉。
「可我......我不能對不起方河......」
她終於開口了,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這個答案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我的心如同被重錘擊中一般,瞬間沉入了穀底。
卓爾凡似乎並不意外這個答案,他微笑著說:「沒關係,我願意等你整理好這一切。」
艾薇獨自回到病房,她的眼神中帶著迷惘和痛苦。
她趴在我的床邊低聲抽泣起來:「方河,我該怎麼辦呢?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很好......再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我不該那麼對你。」
「可我就是放不下爾凡......」
「我好想你像以前那樣哄我。你為什麼還不醒過來?」
她的聲音充滿了無助和祈求。
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她這樣坦誠地表達內心的情感了。
從前看到她這樣,我的心會跟著抽痛;但如今,我隻覺得疲憊和無力。
因為我已經醒不過來了,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哄著她、逗她開心。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我的手指奇跡般地動了一下。
3
醫生說我情緒有波動,近兩天是關鍵期,可能會醒,也可能就此腦死亡。
「家屬一定要密切關注,有異常馬上聯係醫生。」
艾薇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輕聲說:「有希望就好,我來守著他吧。」
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但隨即又被冷漠覆蓋。
我付出了那麼多,現在這點關心,又能改變什麼呢?
顧姐和艾薇輪流守了我三天三夜。
眼看著她們的眼神從期盼到逐漸失去光澤,我心裏也難受。
我嘗試了各種方法,想要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轉折點發生在第四天夜裏。
顧姐已經回家休息,病房裏隻剩下艾薇和我。
半夜時分,艾薇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卓爾凡的來電。
「艾薇,抱歉,我現在在醫院。你方便來一下嗎?」
我清晰地聽到卓爾凡的聲音,帶著幾分虛弱。
他身旁有另一道聲音:「病人不想讓我通知你,但他身體已經很差了,現在也沒有其他親屬在身邊。」
艾薇猶豫了一下,問:「你現在在哪裏?」
卓爾凡報出的地址是跟我同一家醫院的四樓。
艾薇猶豫了片刻,看了看我,最終說道:「我馬上過來。」
我緊緊地跟著她,來到四樓的病房。
病床上,卓爾凡麵色蒼白,卻依然強撐著笑容。
「你來了。」他輕聲說道。
艾薇眼中滿是心疼,她衝到床邊,急切地問:「你怎麼了?」
等她看完那張急性腎衰竭的病情診斷書,淚眼婆娑,「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對不起,艾薇。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但我可能活不到幾個月了。」
艾薇在病房裏放聲大哭,「怎麼可以這樣?我不想讓你死!你一定不能死!」
醫生歎了口氣,「如果能找到合適的腎源的話,還是有很大的機會的,最好是未匹配過的近親屬。」
艾薇愣住了,未匹配過的近親屬......她自然知道是誰。
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我是卓爾凡同父異母的哥哥。
也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艾薇沉默了很久,久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她愣愣地發呆,直到電話鈴聲響起。
「你去哪裏了?快點回來!」顧姐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艾薇匆忙趕回病房,隻見醫生們圍在那裏,顧姐正在焦急地詢問著什麼。
醫生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顧姐憤怒地指責艾薇:「讓你看好方河,你又幹什麼去了?醫生說他腦死亡,再也醒不過來了!」
主治醫生也惋惜地向艾薇解釋:「病人半夜似乎有過反應,但那時候你們都不在。現在確實沒有辦法了,家屬需要決定後續事宜,是繼續留在醫院還是......」
艾薇不相信,她衝上去抓住醫生:「誰說他醒不過來了!我不信!你們這群庸醫!」
顧姐忍無可忍,扇了艾薇一巴掌。
「夠了艾薇!方河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現在他已經這樣了,你就讓他安心地走吧,對你對他都好!」
艾薇哭著求顧姐繼續讓我接受治療,但顧姐隻是歎了口氣。
「小艾啊,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你告訴我,剛才到底去幹什麼了?」
艾薇的臉色瞬間慘白。
4
艾薇把我當成替身,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