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昏昏沉沉的。
陸承驍那杯冰美式起了作用,我發燒了。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收拾一下準備回風韻軒。
雖然頭痛得快要裂開,但我沒有辦法。
我必須努力賺錢,有了錢,才能完成自己身上的任務。
忽然,一陣刺痛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拿起手機一看,居然是陌生號碼。
電話剛接通,對麵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媽媽!救我救我!”
是我的女兒顧甜甜!
“甜甜!甜甜!你在哪!”
“媽媽!這裏有壞叔叔把我綁起來了,你快來救我!”
我正想開口,對麵就一陣毆打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女兒淒慘的哭聲。
“嗚嗚嗚!啊!”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對麵就換了人:“三天後不給贖金,就不止一頓毒打這麼簡單了!”
“一百萬,三天後我見不到就來給她收屍吧!”
我還沒反應過來,對麵就掛了電話。
天啊!
一百萬!
我連自己吃飯都是問題,去哪裏弄一百萬?
可顧甜甜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她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一個個電話打給身邊的人,全是拒絕借錢的。
我試了各種網絡借貸,也都無一例外被拒絕了。
我的征信早就黑了,黑到連黑心的騙子都對我提不起興趣的地步。
此刻,我知道自己隻有最後一條退路。
那就是去求陸承驍。
可昨天我是怎麼跟他說的?
“那可不一定,沒準風韻軒那些大老板比你有錢呢?”
陸承驍聽後一巴掌甩了過來。
“顧玫心,五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看得起自己了。”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你也配?”
隨後,他嗤笑道:“你總會有求我的那天的。”
陸承驍的話語就像千萬根針狠狠紮著我,讓我痛不欲生。
然而麵對生命與尊嚴的抉擇,我選擇了前者。
我又去了那個地方。
那個我們曾經的家。
可我此時卻被警衛攔在外麵,根本就見不到陸承驍。
我知道,陸承驍這是不想見我。
好!
那我等!
等到他肯出來見我為止!
我不知道站了多久,兩條腿開始有點發酸。
不一會兒,悶雷滾滾,狂風大作。
這是要下雨了嗎?
幾分鐘後,豆大的雨點混合著冰雹,從天上砸了下來。
我被砸得生疼,可依舊不甘心。
這場雨持續得很久。
我的頭開始劇烈疼痛。
我一個踉蹌,便直挺挺的倒在雨裏。
但沒有人管我。
直到我醒來,這場雨還在下。
我的身體真是太冷了。
努力地睜開眼,才看到身前站著一個男人。
是陸承驍。
他一身黑色的西服,戴著黑色的默鏡,舉著黑夜的雨傘。
在這雨幕裏,仿佛是來給誰送葬的。
他立在我身前,黑亮的皮鞋就在我鼻尖不遠處。
我抬頭看他,他站的淵渟嶽峙,如同主宰。
而我卑微地倒在泥水裏,破敗的乞丐不如。
他摘下默鏡時,我似乎從他眼裏看到了一瞬即逝的心疼,想再確認一下的時候,卻又變成了無盡的厭惡與冷漠。
也許是我看錯了。
陸承驍用腳尖踢了踢我的下巴,冷聲道:“你要死別死我家,晦氣。”
此時的我也顧不上什麼尊嚴體麵,起身抱住他的大腿:“陸承驍,求求你,幫幫我吧!”
陸承驍冷哼一聲,吩咐警衛把我扛進他家裏。
然後,又命令警衛硬生生把我丟在地上。
陸承驍坐在沙發上趾高氣昂,冷哼道:“你說說,你要求我什麼?”
“求求你,包養我做你的情人吧。”
我咬著牙,艱難地說出來。
陸承驍慢條斯理舉起紅酒杯,搖晃道:“顧玫心,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真是清高啊!”
我抿著嘴唇,便跪在他的跟前。
“求你了,幫幫我!”
“我女兒被人綁架了,我需要很多錢!”
陸承驍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的陰沉、狠戾。
“啪!”
不由我更多的分說,他狠狠一巴掌甩到了我的臉上:“賤人,你居然孩都有了?跟誰生的野種?!
“姓顧的,你就一點都忍不了嗎?離了男人你會死是嗎?!”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幾乎是咆哮。
嗬嗬,野種嗎?
那明明是他的女兒。
當初離開的時候,我已經懷有身孕了。
但我隻能瞞著他。
我至今還記得那天晚上我無意間聽到的對話:
“那個賤人已經爬上承驍的床了,給我盯緊一點,別再懷上孩子。”
“那萬一要是已經有孩子了呢?”
“你想清楚,陸家不需要一個賤人的孩子來分家產。別說孩子,最好讓那個賤人一起消失。”
“好的夫人,我明白了”。
那時的我,躲在一個角落裏,聽到這一番對話後,嚇的瑟縮發抖。
我知道,陸承驍他保護不了我。
我多想告訴陸承驍,被綁架的是你的女兒。
可我不敢賭,不能說。
女兒,是我的命!
我咬著牙,沒有說話。
他見我沉默不語,暴戾的謾罵變成了刺耳的譏諷:
“昨天不是信誓旦旦說我給的錢太少了嗎?怎麼?現在就後悔了?”
“這應該是你故意找的借口吧?”
“畢竟你這麼愛錢,是吧,清高姐。”
他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一臉智珠在握的得意樣子。
我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看陸承驍死死不鬆口,我繼續苦苦哀求:
“求你了陸總,你讓我做什麼都好,隻要你肯幫我......”
陸承驍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高腳杯狠狠放在桌上。
“好啊!那要看你能不能討我歡心了!”
隨後,陸承驍徑直走進房間門。
我知道,等待我的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