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聲落下,池邊躺椅區的幾個人直接慫得擠在了一起,有幾個還跪了下來。
看到此情此景,我笑了。
"呦,幾位這是集體下跪呢?郭文齊該跪,你們怎麼那麼自覺?"
說完,我艱難地拖過一張躺椅,慢悠悠地在郭文齊麵前坐下。
一路上,我極力掩飾腳氣帶來的不適,努力維持氣場,但走路的姿勢仍略顯怪異。
躺椅區鴉雀無聲,沒人敢吱聲,也沒人敢擅自起身。
看著他們顫顫巍巍、發抖的慫樣,我隨手拿起池邊矮桌上的湯藥碗,晃了晃,問道:
"今天這溫泉湯藥誰選的?"
郭文齊的狐朋狗友們一聽,跟回光返照了似的,異口同聲地回答:
"郭! 文! 齊!"
說完,他們惶恐地挺直上身,生怕被我遷怒。
"你們!"郭文齊還沒來得及訓斥,我直接端起碗,將苦澀的湯藥潑了他一臉。
"我今天是不是給足你麵子了?我好吃好喝地供你五年,你現在反過來糟蹋我?"
回憶到我和他相愛的點點滴滴,本以為找到了真愛,沒想到卻換來這樣的下場。
想到這,我怒火中燒,揪住他的頭發,逼他看向我。
"我好心給你介紹個新演員,你就勾搭上了?還到處編排我腳氣嚴重,舞台都上不了了!你可真行啊郭大導演!"
腳氣的事傳出去,我在舞團的地位還要不要了?大家以後還怎麼瞧我?
我一想到這,氣得渾身發抖,卻又隱隱作痛。
好不容易熬到那幾個人發誓守口如瓶,這才放他們走。
說到底,我腳氣這事也不全是空穴來風,可人在圈裏混,哪能不給自己留點麵子?
好歹我也是滬上首富的寶貝女兒,是藝術學院數一數二的校花、校霸呢!
就算我爸給我撐腰,那幫小人物看我也不是看在他的麵子上。
那都是我自己掙來的威望!
我自己愛麵子,但也不會去揭別人的短。
五年前,郭文齊在我生日宴上當眾朗誦了一首告白詩。
他激情澎湃的表演把現場觀眾的眼淚都感動得掉下來了,連他自己的口水都濺到了我臉上。
那時,天真善良的我實在不忍心讓他在眾目睽睽下出醜。
於是,對他,我一養就是五年。
現在他們告訴我,那首告白詩根本不是郭文齊寫的。
那個渣男不僅腳踏兩隻船,還到處宣揚我得了腳氣!
越想越氣,我感覺腳趾間都因為憤怒開始冒煙了。
沒辦法,我隻好掏出手機,準備找個皮膚科專家看看。
我仔細查看了明天有號的兩位醫生的資料。一個叫顧遠明,一個叫李柱。
可我猶豫了,顧遠明這名字聽著有點耳熟。
但李柱這名字一聽就很man,我有點怕他。
我一咬牙,還是先點開了顧遠明的詳情頁。
【顧遠明主任,女…】
女醫生?那應該沒問題了。
成功預約好了之後,我三更半夜對著床頭燈虔誠地祈禱:
菩薩保佑,希望給我看腳氣的醫生是個女的,千萬別是個變態!
這要是再被更多人知道我的腳氣,我就去跳黃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