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感激地接過水瓶,假裝踉蹌,將水全部灑在了地上。
"對不起,我太難過了......"
不顧王立新的阻攔,我徑直走向陳俊傑的"遺體"。
他躺在價值百萬的定製醫療床上,身上蓋著真絲床單。
即便"死了",這男人也要彰顯他的"尊貴"身份。
我小心翼翼地掀開床單。
陳俊傑麵色慘白,胸膛毫無起伏。
這家夥做戲做得還挺全套,要不是我知道一切,誰也看不出來他是裝死。
我伸手輕撫他的臉頰,看似深情,實則暗中使勁。
陳俊傑紋絲不動,看來是打了足量的麻醉劑。
很好,這正中我下懷。
蘇夢突然開始尖叫:"美玲,你冷靜點!別這樣!"
我轉身,淚流滿麵:"你們不明白!我恨他!恨他總是不聽我的話。"
"我和他說了無數次別熬夜,定期體檢。現在好了,他就這麼走了,我怎麼辦啊?"
我哭得幾近昏厥,實則在偷偷觀察他們的反應。
果然,王立新和蘇夢對視一眼,鬆了口氣。
蘇夢小心翼翼地說:"美玲,那你這樣,俊傑他......也會疼的啊。"
我猛地抬頭,眼神犀利:"什麼意思?死人怎麼會感覺到疼?"
蘇夢慌亂地低下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我懶得再和他們周旋,拿出手機,迅速撥通一個號碼。
"喂,這裏是市立醫院ICU嗎?我老公剛剛離世,我想捐獻他的全部器官。對,越快越好。"
王立新臉色大變,想要阻止但又不敢輕舉妄動。
我瞥見他偷偷摸出手機,飛快地發了條信息。
我掛斷電話,淚眼婆娑地握著"陳俊傑"還熱乎的手。
"老公,你就放心走吧。我會好好地......照顧你的心肝脾肺。"
不出十分鐘,一架直升機降落在頂樓停機坪。
走下來的是全球頂尖的器官移植專家團隊,由哈佛醫學院的Smith教授帶領。
我強忍淚水,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套裝。
"我丈夫生前一直是個慈善家。他說過,如果有朝一日能用自己的身體救助他人,那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心願。"
Smith醫生握住我的手,神情嚴肅又敬佩。
"陳太太,您和您的先生令人敬佩。請問您想捐獻哪些器官呢?"
我瞥了眼王立新和蘇夢,輕歎道。
"我老公是腦梗走的。不如你們用器官功能檢測儀全麵檢查一下,看看哪些器官還能用,能用的都捐了吧。"
"如果不行的,就捐給醫學院做研究吧。"
蘇夢突然衝到病床前,歇斯底裏地喊道。
"不行!美玲,你瘋了嗎?俊傑絕對不會同意的!"
我冷笑一聲:"蘇總監,你有什麼資格代表我丈夫說話?還是說,你們的關係......不太簡單?"
蘇夢臉色煞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我轉向王立新:"王院長,作為陳總的主治醫生,你應該清楚,多耽誤一分鐘,就會迅速導致器官功能下降,影響移植成功率。你不是一直標榜自己是個救死扶傷的好醫生嗎?"
Smith醫生也開口道:"沒錯,時間就是生命。我們必須立刻開始檢查。"
王立新急得直冒汗:"我...我剛聯係了曉芬,她馬上到。至少等她來見陳總最後一麵吧。"
我挑眉:"哦?曉芬?我婆婆?王院長什麼時候和我婆婆關係也這麼好了?"
王立新語塞,狼狽地低下了頭。
我假裝思考片刻,點頭道。
"好吧,那就再等等。那就正好我們先看看我老公的醫療授權書和最新遺囑?我記得他上個月才更新過。"
蘇夢和王立新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心中冷笑,表麵卻是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讓你們慌亂去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變出什麼花樣來。
這出戲,才剛剛開始呢。
陳俊傑,你不是想假死嗎?
那我就成全你,讓你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至於你的公司、你的財產,還有你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我會替你好好"照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