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卿湛不再說話,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想起來好像藥沒拿,返回窗口拿藥的時候,卻撞見了兩個熟人。
孟揚一臉緊張的拉著段柔,生怕她磕著碰著,心疼的神情曾經也落在我身上過。
興許是我的目光太明顯,立刻就被兩人發現了。
孟揚表情僵住,幹巴巴的開口:“你怎麼也在這裏?”
我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耽誤你們談情說愛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馬上走。”
手腕卻被先一步拉住,孟揚深呼吸一口氣,努力把聲音放柔跟我說話:“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來陪著段柔來做複檢的,她的病情有點嚴重。”
我胡亂點了頭,把手抽出來,冷靜而疏離。
“不要拉拉扯扯閆先生,都是結婚的人了,你該穩重一點了。”
我抬頭朝段柔笑笑:“你說是吧,徐小姐。”
段柔臉一僵,不敢同我對視,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唉唉叫疼,可這一次,孟揚並沒有立刻到她的身邊。
他還想拉我,卻隻拉到一團空氣。
我躲開他,然後往拿藥的窗口去。
我看到段柔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阿揚,我胸口好疼......”段柔虛弱的說。
孟揚一把扶著她,溫聲安慰著。
我精疲力盡地癱坐在沙發上。
小腹傳來一陣陣刺痛,提醒著我剛在醫院做完人流手術的事實。
環顧四周,到處都是孟揚的痕跡。
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我拖出行李箱,將孟揚的所有物品盡數塞了進去。
就在收拾到一半時,劇烈的腹痛再次襲來。
我連忙服下止痛藥,在沙發上平躺了半個小時,疼痛才稍有緩解。
這時,手機突然響個不停——全是孟揚打來的。
"嗬,現在想起來關心我了?"我冷笑一聲,果斷按下拉黑鍵。
婚都結了,還跟我玩什麼虛情假意?
傍晚時分,我醒來後就看見母親在收拾客廳,見她的纖瘦的背影我不禁紅了眼眶。
“媽——”聲音發出來那一刻淚水也滑落下來。
她緊緊擁住我,輕撫我的秀發,一如兒時每個受委屈後的夜晚。
之後的三天,我都把自己關在臥室裏,昏睡不醒。
第四天清晨,我終於振作起來,款款走下樓梯。
母親正做我最愛吃的法式鬆餅,見我出現,她高興地迎了上來。
"媽,我跟孟揚......分手了。"我斟酌著開口。
"什麼?你們不是都要訂婚了嗎?怎麼突然......"
"我電影首映那天,他和段柔舉行了婚禮。"
母親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氣得渾身發抖,卻還在強作鎮定。
"混賬!白瞎了我看中他當女婿......來,把這個還給他們!"母親從保險箱裏取出一個天鵝絨盒子,那是孟家傳給兒媳婦的祖傳鑽戒。
當年孟母將它交到母親手上時,言語中的喜悅和期待如在昨日。
誰能料到,短短幾年後,竟會發生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