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隻黑色的全息兔子從灌木樹叢裏跳出來。
它似乎是收到了刺激,發出刺耳的聲音,直衝我撲過來。
劉景闖反應很快,伸手啟動了隨身的防護力場。
但猛烈的衝擊還是在他的智能襯衫上留下了幾道發光的痕跡。
目的地從家改到了醫療中心,本來隻有一個人需要治療,結果到了地方,劉景闖還沒完成抗體注射,我就已經呼吸困難,被送進了緊急處理艙。
在飛行車上查看他身體時,我沒注意到襯衫上殘留的致敏源——兔毛。
那晚,他也是這樣坐在醫療艙的陰影裏,皺著眉頭保證,不會讓我再接觸到任何可能引發過敏的物質。
他大概是很喜歡兔子的。
辦公室的全息投影、家裏的智能家具,連拖鞋都是兔子造型。
但在我從醫療中心回來後,這些都消失了。
他也再沒碰過任何與兔有關的東西。
他總是在這些細節裏,讓我誤以為他很愛我。
想到這,我強裝笑意,"等我們離婚,你想養什麼都不關我的事。"
劉景闖身體一僵,睡衣的顏色又顯示他極度不安。"不要。"
我腦子發懵,什麼不要?
五年合約到期自動離婚,這不是你劉總親自設定的嗎?
劉景闖像個任性的孩子,"我不管,你不能走。"
為什麼?不是有合約的嗎,還強留我做什麼?
"你太像她了,我不能讓你走。"
四年來逐漸升溫的情感,在這一刻跌至冰點。
雖然我知道可能是他被智腦侵入的霸總人設在作祟,把我當成替身,但聽到這句話以及想到五年的合約,我沒法不當真。
或許他之所以選中沈家,選了我這個棄子而不是沈妍妍,原來隻是因為這張臉。
月光遙不可及,所以他找了個替代品。
即使不愛,也舍不得丟掉。
我骨子裏的高傲,絕不允許自己成為別人的替身。
可偏偏,有人主動來認領這個"白月光"的位置。
"景闖哥,好久不見。"
翌日,在病房裏,沈妍妍突然來拜訪。
那張與她母親如出一轍的臉龐讓我心頭一緊。
我的生物芯片立即感知到我的情緒波動,開始釋放鎮定因子。
然而,張牙舞爪的記憶碎片仍在我的神經元中肆虐。
就在這時,劉景闖的情緒指數劇烈波動,他的身影瞬間閃現到我身邊。
他握住我的手,生物信號同步裝置立即傳來他的體溫和脈搏。
不知道沈妍妍從那得來的消息,劉景闖在找他的白月光,她直接上來就“景闖哥哥”的喊起來。
"我不認識她,"劉景闖直白地說,十分篤定。
這句話讓沈妍妍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沈妍妍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你昨天還抱著我的基因改造兔回家,今天就不認我了?"
"她的兔子?"昨晚窒息的感覺又回來了。
"對啊,姐姐,"沈妍妍的身體向劉景闖靠近,"那是我讓弟弟賣出去的。"
她的智能香氛係統釋放出一股濃鬱的氣息,連病房內的的消毒程序都無法完全過濾。
她在明目張膽地告訴我,劉景闖那個所謂的"白月光"就是她。
"哦?那當初劉景闖為什麼拒絕了你,選擇了我?"我冷冷地說。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我的神經元被迫進入回溯模式:
當時,許氏瀕臨破產,劉景闖提出以聯姻為條件,注入資金。
僅僅一千萬信用點,許南平就同意出賣女兒。
許南平的情人洛煙帶著盛裝的沈妍妍去參加了訂婚儀式。
但當晚回來,她們就把我從睡眠艙裏拖出來,對我破口大罵。
"你這個基因殘次品有什麼好?為什麼是你!"沈妍妍的臉因憤怒而扭曲,像個失控的AI。
她媽媽洛煙也揪著我的神經接口質問:"說,你到底用什麼手段勾引了劉景闖?"
我冷笑著反擊:"基因殘次品?你們才是人類進化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