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眯著眼打盹的老貓,如今已經冰冷僵硬,毫無生氣。
"怎麼會這樣......你說啊!到底怎麼回事!"林韻梅聲嘶力竭地吼著,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
嘟嘟是我的精神寄托,每當家裏人冷落她的時候,唯有它會蹭到自己腳邊,盡心盡力地哄她開心。
可如今,就連這唯一的慰藉,也離我而去了。
我抱著嘟嘟,聲音嘶啞:"去查監控,我要知道是誰幹的。"
片刻後,我盯著監控錄像,看到兒子鄭澤陽前兩天鬼鬼祟祟地拿著一個藥瓶,偷偷溜進了嘟嘟的窩。
緊接著,畫麵一轉,竟是陳婷從暗處走出,滿意地衝鄭澤陽點點頭。
我渾身發抖,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
原來,連最疼愛自己的兒子,也成了陳婷的幫凶;原來,這個家,從裏到外都被那個女人侵蝕得體無完膚。
我頹然跌坐在地,放聲大哭,泣不成聲。
坐在書房裏,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心中五味雜林。
這些日子以來,丈夫鄭明遠的冷落,孩子們越來越疏遠的態度,以及今天親眼目睹的種種,都讓我徹底心灰意冷。
我緩緩起身,呼喚起腦海中那個一直沉寂的係統。
那是我曾經可以在任務世界之間頻繁穿越的中轉智能。
"歡迎回來,宿主。"沉寂許久的係統似乎對我的呼喚感到有些意外,"你不應該在好好地享受生活嗎?怎麼突然想起我來了?"
我隻好自嘲地笑笑,指了指自己憔悴的麵容和哭紅的雙眼:"你覺得呢?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過得很好嗎?"
係統遲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問道:"宿主,你是想......回去做任務了嗎?可是你在這個世界投入了那麼多,經營了那麼久,現在的積分怕是不太夠......"
"我知道。"我打斷它的話,"但這隻是我在任務之餘的休閑世界,他們所獲得的隻是我施舍出去的,什麼驚天氣運之子的光環,什麼天才小孩的光環,都可以一個個收回來,我可以把他們捧到天上也可以讓他們跌落下來,這可不過分吧?"
"這......"係統猶豫了,"宿主,你確定嗎?畢竟你為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說收回就收回,你舍得嗎?"
我望著電腦屏幕上,鄭明遠與陳婷親密擁吻的畫麵,再想起被陳婷教唆毒死的老貓,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舍得?我付出得越多,他們就傷我越深。現在我隻想要個痛快,別的都不重要了。"
我麻利地打開防護櫃,將所有首飾、名表和高定服裝掃進了行李箱。
這都是我這些年的"戰利品",如今卻要用來兌換離開的積分,真是諷刺。
翻到客廳時,茶幾上的全家福相框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鄭明遠、陳婷和孩子們的合影。
同時家裝的掛畫藝術風格也改變了。
可笑,看著這一切,經營了如此之久的家庭,一朝一夕之間,就這樣被改變了。
可見陳婷的滲透之力之強。
但沒有鄭明遠的同意和默許,她怎麼可以輕易就滲入我的家庭呢?
我打開電腦,調出了自己名下所有的股權和不動產。
二十多年來,我與鄭明遠鏖戰商場,白手起家,將一個小公司做到了如今的規模。
可到頭來,我竟成了這個家裏最多餘的人。
我深吸一口氣,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
一筆筆交易達成,一項項資產易主,巨額資金彙入了我私下開設的賬戶。
留一手是不可能的,我從來不是對自己狠心的人,狠心也是對那些害我的人。
就在我忙得不亦樂乎時,書房門被暴力推開,慍怒的鄭明遠衝了進來。
"你在幹什麼?公司的股份怎麼說賣就賣?你瘋了嗎!"
我不慌不忙地合上電腦,拿起一旁早已擬好的離婚協議書,微微一笑:"沒瘋,這叫人心叵測。鄭明遠,我們離婚吧。"
"你......"鄭明遠氣結,一把將協議書撕得粉碎,"韻梅,別任性了,行嗎?沒有我,你能去哪兒?隻有我們一家人才是你的歸宿!你還得想想孩子們!"
"是嗎?"林韻梅冷冷一笑,"我,在你眼裏,在孩子眼裏,算什麼?一個任你們欺騙玩弄的木偶嗎?你們有在意過我的感受嗎?"
她緩緩起身,目光灼灼:"鄭明遠,這一次,是我要放過我自己。從今往後,我的人生不再有你們,而你,也休想再用我的愛來傷我!"
鄭明遠的臉色由紅轉紫,最後變得難看至極。
他不敢相信,一向溫順的我竟然會提出離婚。
我冷笑一聲,指著桌上攤開的照片和情書:"這些就是你和陳婷的'笑話'嗎?我這些年來對這個家付出了一切,到頭來換回的就是你們的背叛?鄭明遠,我受夠了!"
"你都答應我要留下來的,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鄭明遠上前一步,想要挽回局麵,"我對你不好嗎?給你買了大房子,名牌包,你想要的我都滿足你......"
"那我呢?"我猛地抬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家,一個真心愛我的丈夫,而不是金錢和物質!你還記得曾經的誓言嗎?你把這些都毀了!"
鄭明遠無言以對,隻能惱羞成怒地甩門而去。
我望著他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是啊,我怎麼會天真,以為自己的付出就能換回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