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然一副悔不當初痛心疾首的表情,委實讓我瞪大眼睛。
我想我當年一定是豬油蒙了心被人奪了舍,我居然會覺得顧見然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顧見然,我真的發現你這人,蠢得沒邊。”
“我蠢?”
顧見然氣笑了。
“還不蠢嗎?”
我跟他掰手指頭。
“首先,你不辨是非,在不確定帖子是誰發的情況相愛就沒頭沒腦跳出來指責我這個受害者,其次,你憑什麼覺得你那惡劣的行為,僅憑一句輕輕鬆鬆的對不起就能揭過?”
“顧見然,我們都是成年人,人總得為自己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負責,這麼簡單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不過很顯然,蠢人聽不懂明話。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懶得和他掰扯。
他被停了職,我還得工作。
午休的時候,同事還在跟我吐槽:“杜晚馨這事兒要想扭轉風評,除非她能接替你,成為繼你導師和你之後,第三個‘唯一能做這項手術’的醫生。”
她當樂子說,我就當樂子聽。
結果,還真叫她說中了。
下午,我還在辦公室為了工作埋頭苦幹,杜晚馨已經從新撿起她堅強小百花的人設,趕在停止通報下來前開始作妖。
醫院大廳裏,她紅著眼跟所有人又是道歉又是保證。
最後,還扯到了那項手術。
“我知道我罪不可數,經過一段時間的反省,我深知我得彌補,所以我會跟醫院申請,給我一個做手術的機會。”
眾人不解。
她反而更有自信:“餘老師的學生不止她一個,當年餘老師進行這項手術的時候我也曾參與過很多次,我也曾被餘老師重點培養,這樣的手術是很難,但絕對不是隻有關悅能做!”
她鏗鏘有力的放下話,一眼望向我,眼底全是不甘和勢在必得。
我仍舊隻當個樂子在看。
我甚至覺得,她的蠢和顧見然不相上下。
病患顯然也沒人願意信她。
見反響不如意,杜晚馨多少有點下不來台。
她還想說點什麼證明自己,底下忽然響起一道突兀的掌聲。
“杜醫生,我相信你可以!我願意把我的希望交到你手裏。”
顧見然含笑穿過人群走到杜晚馨身邊,牢牢牽著她的手,給足了她勇氣和信心。
我愣是壓住想勸的念頭。
既然,他這麼想作死,那我還是不多嘴了。
反正,說了他也不聽,聽了他也不做,事後還要倒打一耙怪我多事。
這熱鬧來得快也去的快。
也不知道杜晚馨用了什麼法子,還真讓院長撤回了那道離職通知,還像模像樣的給顧見然安排了手術。
那排場的大的,還開了個專家會診。
院長還讓我參加輔助,讓我多跟她傳授點經驗。
一場會議下來,她說的那些理論倒也沒太大的問題。
至於院長說的傳授經驗,我倒是好心想開口。
畢竟是造福病人的事兒,我沒必要藏著掖著,結果我每次一要開口,她就給我堵了回來,我好不容易找到個空隙說一句,結果人家壓根不聽,臉上還全是不耐煩。
得,她這當事人都不著急,也沒見她拉下臉問我什麼,我也懶得自討沒趣。
一連開了好幾天的會,她杜晚馨終於敲定了方案,決定好了二助。
當天晚上,顧見然還把他母親特意從老家接了過來。
顧見然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他媽尤其的強勢。
我們結婚之後,我跟她媽相處的不多,每次接觸都不太愉快。
不過出乎意料的,她對杜晚馨倒是滿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