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一和周時京訂婚,三十一成為圈內人盡皆知的剩女。
朋友調侃:“她家裏人催的緊,你再不娶她,小心她嫁給別人。”
他一笑而過:“還沒玩夠,再等等吧。”
可後來,他大張旗鼓帶著個清純女大住進我們的婚房,一口一個媳婦兒的叫著。
和我提起她,語氣裏都是難掩的喜歡。
“蘇漾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幹淨。”
“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把她娶回家。”
車外大雨來臨的時候,周時京正掐著我的腰把我抵在小車後座。
陪著他鬧了十年,我始終無法適應他在某些方麵的狠勁。
最後一絲理智被衝散時,我沒忍住低頭咬上他的脖子。
他卻猛然停下,笑著掐住我的下顎逼我張嘴。
“別咬,別在我身上留痕跡。”
我愣住,他眼底很快又被情欲占據,不顧我的困惑拉著我在夜色中沉淪起伏。
一夜荒唐。
再睜眼,我躺在混亂狹小的車廂裏,渾身酸痛的要命。
周時京就坐在駕駛座。
中央扶手箱上擺著的煙灰缸裏多出三個煙頭,他指尖還夾著一根然了一半的。
見我醒來,他勾起手邊不成樣的衣服扔到我臉上,笑著挖苦我:“你這人一輩子都死板,做人一板一眼,穿衣風格也古板。”
這話,我沒聽過一萬次也有一千次。
我苦澀地掀開身上的毯子,忍著渾身酸痛赤裸著身體撿起他口中所謂‘古板’的衣服往身上套。
他的視線也跟著落在我身上。
像是在打量一件私有物,目光侵略又不討喜。
“蘇漾,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人真的沒意思透了。”
我沒吭聲,轉頭去找掉在角落的小褲。
他又湊近我:“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十二?不對,是十八年。從我認識你那天起你就是一副完美的豪門兒媳模樣,整天掛著個死板的麵具。”
“蘇漾,你不累嗎?”
煙霧繚繞中,我們幾乎唇對唇。
隨著他那句:“蘇漾,在這個圈子,沒人會想娶一個古板無趣的人回家。”
我手中殘破的褲子,伴著‘刺啦’一聲,還是走向了滅亡。
空氣寂靜。
我疲憊地扔掉手上的兩片布料,吐了口氣,良久才看向他。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去學......”
話沒說完,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我。
灼熱抽離,周時京幾乎瞬間遠離我,頂著上半身曖昧又刺眼的抓痕下車接電話。
車門關的很快,可我還是依稀聽見了一句曖昧又溫柔的話。
“怎麼了寶寶?”
我愣在原地。
我知道周時京愛玩也收不住心,和他訂婚至今,明裏暗裏他身邊都沒缺過女人。
可他從來不把那些人帶到我麵前。
他想我裝瞎,我可以配合。
可剛剛那聲‘寶寶’,實在有些刺耳。
身體的酸澀蔓延到心臟,我緩了兩秒,沉默著拿出手機打開購物軟件。
周時京打完電話回來時,我正好挑出一件遞給他。
“這樣的,可以嗎?”
周時京看都沒看。
他三兩下撿起沾著臟汙痕跡的衣服扔我頭上:“趕緊穿上衣服下車,我要去接人。”
“接朋友嗎?”
我低下頭遮住眼裏的情緒,試探性開口。
“我剛剛有聽見,是你朋友要要來你家住嗎?我可以幫你一起搬。”
周時京嘴裏叼著的煙跟著抖了下,他笑著打量我:“我小女朋友搬去我家,你頂著一脖子的草莓跟著去算什麼?故意招她不開心?還是想她跟我鬧?”
他說的直白,車窗降下來,太陽光刺了我的眼。
下一秒,我眼前就多出一張照片。
“這姑娘幹淨的要死,我追了她半年,她好不容易答應,你認認臉,別給我攪黃了。”
這麼多年,這還是他頭一次,這樣開誠布公的跟我說這種事。
我盯著照片上笑容燦然的姑娘,嘴裏發苦:“你認真的?”
“她不值得我認真嗎?”
他神情不似玩笑。
我掐了下手指,苦澀堆積在喉嚨,幾乎要爆開來。
他又解了掛在車內的佛牌在我麵前晃。
“標準的豪門兒媳婦兒可不是這度量,蘇漾你脾氣那麼好,又是圈裏出了名的善解人意,應該不會容不下我媳婦兒吧?”
這些年,他無論做出多出閣的事,總拿這句話來噎我。
我再待不下去。
臨走前,他又叫住我:“你的行李我已經讓人清出來搬到市中心的公寓,我們的事情我不想我媳婦兒知道,她不像你大度得能納百川,她隻希望我愛她一個,所以,別去她麵前晃悠。我看不得她紅眼睛,怪讓人心疼的。”
“哦對,還有這個,我媳婦說這個迷信,她不喜歡這個,我就不掛了。”
他把那個佛牌扔給我,像扔一件毫不在意的垃圾。
那是當年他出車禍後我去廟裏給他求的。
他掛在車裏掛了六年,如今,他卻恨不得跟我撇清一切關係。
大概,是真的遇上了那個讓他情難自控的姑娘吧。
我強壓下胸腔裏不該出現的情緒,轉身離開。
分開後的半個小時內,他卻不間斷的給我發了一堆陌生人的微信名片。
我一直等到他發完,才問了一句:【什麼意思。】
他的電話跟著打進來,慵懶的酒氣隔著電話都擋不住。
“你也老大不小了,跟我耗著有什麼意思?
你媽不就是想要個金龜婿嘛,給你發的都是我身邊的富二代,條件不比我差。
為了我媳婦兒能安心,也讓你媽少操點心,你挑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