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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過問路鬼嗎？

七月十五，鬼門大開，厲鬼索命。

這一天厲鬼會裝成人問路，回答的人會被纏上，直至死亡。

老公鬼節上班被人問路，正在寫作業的女兒回頭道：

“媽媽，你身後怎麼有個紅衣姐姐？”

我驚慌地捂住她的嘴。

我知道，我們家有一隻厲鬼。

一旦她知道我們發現了她，我們就都會死。

你聽說過問路鬼嗎？

在我老家的村子裏，流傳著一個說法。

七月十五，鬼門大開，厲鬼索命。

這一天厲鬼會裝成人問路，回答的人會被纏上，直至死亡。

其實我本來也是不相信這個習俗的。

小時候的我經常嘲笑我媽迷信。

直到十五歲那年，父親回家時，身後跟了一隻鬼。

那是一隻溺死鬼。

他渾身濕透，跟在父親後麵，就這麼猝不及防撞進我的眼睛裏。

水順著他的身子一滴滴落在地上。

我抬起頭，對上他灰白的眼睛。

或者說，那已經算不得眼睛。

他的臉被魚啃食得全是密密麻麻的窟窿，深淺不一，皮肉泡褪了色，一隻眼球似落非落地掛在眼眶外，甚至可以看見漆黑空洞的眼眶。

枯敗的水草纏繞在他的頭發上，腫脹的身體僵硬地轉向我，露出一個猙獰的笑。

我甚至可以聞到那股皮肉腐爛的氣味。

頭皮發麻，我下意識想要尖叫。

一隻手伸過來，死死捂住我的嘴。

是母親。

我嚇得躲進臥室。

可是父親卻像是看不見他的異常一樣。

笑著說有個男孩迷了路，找他問路。

他擔心男孩年幼，決定回家開車親自帶他去

媽媽拽他進了裏屋，我聽到她指責父親為什麼不聽她的勸告。

父親梗著脖子說母親神神叨叨。

樣子像極了現在的李辰。

兩人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引來了那個溺死鬼的偷聽。

我們村子裏早有這類傳說，母親自幼跟著外婆，也學了些符咒的招數。

眼看沒法，母親掏出一張符紙引燃，點在父親額頭上。

再睜眼，父親對著窗外的溺死鬼尖叫起來。

正是因為這聲尖叫，麵前的溺死鬼陰森地笑起來。

他知道，我們看到他了。

“桀桀，被發現了呢——”

下一秒，他一口咬掉了父親的頭。

猩紅的血噴灑開來。

染紅了天花板。

02

母親甚至來不及做任何防護，就這麼看著父親被活生生吃掉。

厲鬼扭頭向我撲來。

腐爛的氣息縈繞在空氣裏。

母親終於燃起符咒，勉強擋下他的攻擊：

“芸兒，快去找你外婆！”

我踉蹌著起身，拖著發軟的腿朝外婆家跑去。

屋裏淒厲的鬼號不絕入耳。

外婆帶著一個小道士趕到時，母親已經被逼得節節敗退。

溺死鬼轉頭，腫脹的半張臉迸發出詭異的興奮。

血紅的舌頭已經卷住母親的脖子。

小道士猛地將桃木劍刺向他的心臟。

陰森可怖的臉扭曲在一起。

霎時間，整個屋子充斥著溺死鬼痛苦的怒吼。

尖銳刺耳。

外婆和母親一左一右，硬生生用燃火符滅掉了他。

我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