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想我隨手救下的乞丐,是落難的相府二小姐。
師父還在她的央求下,替她除掉臉上的胎記。
我們待她如親人。
她回府後,卻並沒有感激我們。
反而直接將我的師父剁碎喂狗。
剝了我的臉皮做美人燈。
替我們報仇的阿兄,也被她剁了手腳,關在籠子裏取樂。
她將我們滅口,隻為了掩蓋我們見過她的胎記一事。
因為她要冒充她的孿生姐姐,做卦言中的天命皇後。
重來一世,我醒在她剛除掉胎記這天。
臉皮被生剝的疼痛,似乎還沒消失。
我醒在蘇禾剛除掉胎記這天。
她低頭,正羞答答地朝我師父道謝。
眼底卻是掩不住的興奮和貪婪。
上一世,我怎麼沒注意到她的不同尋常呢?
起初,我在懸崖邊采藥,看到蘇禾重傷昏迷在崖底,便將她帶回仁義堂。
師父憐她孤苦無依,收留她在診堂打雜。
還在她的苦苦哀求下,每日用金貴稀罕的藥材敷臉,為她除掉麵上惹眼的胎記。
我在診堂沒有適齡女伴和我玩,便將她看作閨中好友。
當兵回來的阿兄,也對她一見傾心,把她視若珍寶。
我們每個人都很愛她。
她卻在完全消除胎記這天,不告而別。
再見她已經成了失蹤的相府的大小姐。
卦言中的天命皇後。
隻有我們知道,她是傳聞中丞相府那位,臉上附有火焰紋的二小姐假冒的。
因為她得勢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我師父剁碎了喂狗。
將曾經愛慕她的阿兄,做成人彘,關在籠中取樂。
真心被剖出來泡酒。
我含恨嘶吼:
“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
蘇禾踩著我的臉嬌笑:
“隻怪你們這群賤民命不好,看到過我臉上的胎記。”
“我可是要做皇後的人,身上怎麼能有汙點呢?”
她隨口吩咐下人剝了我的臉皮。
隻因我眉眼和她有三分相似,她看了不舒服。
最後我頂著一張爬滿蚊蠅蛆蟲的爛臉,死在她十裏紅妝,鳳冠加身當日!
我握緊給蘇禾搽臉的藥膏。
幸好,我重生了。
時機也正正好。
蘇禾出門後,我忽然對師父說:
“給我整一張和她一樣的臉。”
師父是有名的杏林聖手,何況我們眉骨本就相似,臉很快就整成了。
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趁著臉還在恢複期間,我雇了一批殺手截殺偷偷返京的蘇禾。
對付這種小人,隻有殺了她才最穩妥。
同時安排師父易容,關藥堂,南下避難。
給正欲返鄉退伍的阿兄修書一封,找了個借口讓他先別回來。
做完這些,我才終於鬆了口氣。
抹把臉往京都趕。
蘇禾遭遇兩次刺殺後,大大拖慢入京行程。
她幹脆一改之前的低調行事,大肆宣揚她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卦言早已深入人心。
誰吃了豹子膽,敢刺殺未來皇後?
九族消消樂都不夠玩的。
暗殺無疾而終。
但她這樣做的好處是,直接引來丞相府尋人的親兵。
“你們怎麼才找到我啊......”
於是我趁蘇禾撲在親兵身上,哭得梨花帶雨時。
端莊嫻雅地走到眾人麵前。
“沒想到你們竟先找到了小禾,那便一起回府吧。”
我擺足了長姐風範。
眾人看看我,又看看她。
全懵了。
這天命皇後,她都能冒充得,憑什麼我不能?
權勢可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