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店又破又臟的,咱們換一家店洗車吧。”
陸鳴錚笑出聲,旁若無人地將大掌向周雲月的腿溝處摸了摸。
“這是一朋友介紹的地方,我也覺得一般,不過洗車洗得倒是幹淨,你乖乖等會兒,等洗完車帶你去商場,隨便你挑。”
我攥緊了拳,眼睛緊緊地盯著周雲月。
她依舊閃躲,不肯站出來向我解釋清楚。
眼中的憤怒,反倒惹急了陸鳴錚。
頭頂忽然被從天而降的東西砸中。
陸鳴錚兩手插兜,臉色陰沉地擋住了我看周雲月的視線。
“又是你,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
“叫你們老板出來。”
我強忍著,沒把拳頭砸在他的臉上。
老板對我很好,我不能在他的地方惹事,讓他為難。
轉身之際,我聽到身後幽幽傳來的對話。
“窮逼就是窮逼,帶著那窮酸樣兒。”
“好了,犯不上為這種人生氣。”
“得虧你是跟了我,要是跟了那種人,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你說得對。”
心仿佛像是被刀割一般痛,卻又遠遠超過了肉體上的痛感。
我眼睜睜地看著周雲月上了他的車,環抱住了他的腰。
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向老板請了假,騎著電動車追了出去。
電動車自然比不上摩托車,我緊跟著他們,左拐右拐,卻是在路口處跟丟了。
我騎著車,著急忙慌地四處查看。
在一拐角口,忽地竄出一輛摩托車,徑直朝我撞來,我匆忙躲避,卻是撞在了一旁的電線杆上。
車子猛然間翻倒,連帶著我也被重力摔下。
臉砸在地麵上,刺痛感瞬間傳來,鮮血也一滴滴地滑下。
“嘖,就騎這破電動車,還想跟著我?我早就發現你了,就是故意拿你當狗遛著玩罷了。”
我艱難地抬起頭,鼻腔瞬間湧上一陣酸澀,我抬手一擦,這才發現自己流了鼻血。
忍著強烈的眩暈感去看車後座上的她。
周雲月牢牢地戴著頭盔,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陌生的好像根本不認識我一樣。
“拿著錢趕緊走人,再找我麻煩,小心叫你沒了工作。”
陸鳴錚掏出兜裏的現金,甩在我的臉上。
尾氣伴著血腥味充斥著我的鼻腔,手臂被撞傷,小手指大概是骨折了。
我艱難地掏出手機,打了電話,等著救護車來接。
醫院的病房內,隻有我一個人重傷在床,身邊還無人照顧。
看著別人夫妻相互照應,我心如刀絞。
許是不甘心,亦或是我為自己對周雲月這麼多年來的付出感到不值。
電話響了許久,那端才有人接。
“不打算和我解釋解釋嗎?”
周雲月那邊聲音嘈雜,像是在商場。
她壓低了聲音,”那是我們公司的小陸總,我現在在他手底下幹活,今天是陪他出來見客戶的,誰知道他來洗車的地方會是你上班的地方,文彥,現在是我事業的上升期,我不能讓別人都知道我老公的工作是維修工。”
電話外的我,想笑,也的確笑出了聲。
什麼樣的工作,需要員工做三陪?
又是什麼樣的老板,會去摸員工的大腿根兒?
周雲月明顯是拿我當傻子耍。
“試好了?”
電話裏忽然傳來了陸鳴錚的聲音。
周雲月來不及等我回答,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再撥回去,就是關機。
她一直都嫌棄我的工作。
看不上我研究生畢業,卻選擇做個維修工。
所以,她也從來都沒到過我上班的地方來找我。
這麼多年,隻有我一直活在假象裏,覺得她還是那個深愛著我的周雲月。
電話再次響起,卻不是周雲月打來的。
“文彥,回家吧。”
是啊,是時候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