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覺得五雷轟頂,我做手術包括產檢的醫院都是王瀚一手安排的,他說這家私立醫院技術好,服務好,他舍不得讓我多受一點委屈。
做完胚胎移植手術後,也是王瀚告訴我,我的體質太差,必須要臥床打保胎針才能留住寶寶。
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醫院開的藥每次都是他去拿,產檢也是他陪我去。
原來我根本就不需要臥床,他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最大程度斬斷我和外界的聯係。
這一切從開始就是他和醫院聯合起來的騙局。
他明明知道我多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卻一開始就沒想讓我們的孩子活,為了自己的私欲,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抹殺。
王瀚,根本不配為人。
診室內的空氣凝固了幾秒,經驗豐富的醫生也略帶同情地看了我一眼,“這個孩子天生發育不良,從醫生的角度來說,不建議你留下,你自己考慮清楚,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聽了醫生的話,我全身入墜冰窖,明明早上我還感受到了他的胎動,怎麼現在就要讓我麵臨如此殘忍的選擇。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王瀚這個渣男,我絕對不能放過他。
冷靜幾秒後,我努力克製自己顫抖的聲線。
“這個孩子留下也是害了他,我不會這麼自私的。”
但是寶寶,你再幫媽媽最後一個忙好嗎?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王瀚已經回來了。
他一見我,神色有些慌張地把我摟進懷裏。
“你怎麼一個人出去了?打你電話也不接,嚇死我了,你忘了醫生說讓你臥床了?”
鼻尖傳來一股陌生的酒店沐浴露味,我皺著眉推開他。
“在家躺的時間太久了,所以想出去走走。”
王瀚並沒有懷疑,“醫生說了你要多臥床,下次出去你還是等我回來吧,萬一不舒服身邊也沒人陪著,我也不放心啊。”
看著他一臉真誠的樣子,我突然問道,“對了,你今天不是去加班了嗎,工作完成了嗎?”
王瀚見我突然換了話題,眼神開始閃躲,“當然了,隻是一些小事,我想著你一個人在家,所以加快進度回來陪你。”
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我想回我媽家待幾天,有段時間沒回去了,我想見見他們。”
王瀚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隨即消失了,“那行,等我收拾東西,我們一起回去看看爸媽。”
我搖搖頭,語氣堅決,“不用了,我想自己回去住幾天,你這段時候也辛苦了,一個人在家歇歇吧,我住兩天就回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有意無意地,我把“辛苦了”這幾個字咬的很重。
王瀚低著頭沉思幾秒,然後笑了,“那也好,過幾天正好該產檢了,到時候我到我帶你去。”
提到產檢兩個字,我的心瞬間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我回避他的眼神,敷衍道,“你去藥店幫我備點常用的藥吧,我吃的藥你最清楚,我擔心我爸媽家那邊買不到。”
聽我這麼說,王瀚忙不迭地點頭。
“這樣也好,我現在就去,你在家歇一歇,行李我回來幫你收拾。”
看著王瀚急匆匆出門的背影,我打開手機看到之前貼主剛發的帖子下,王瀚的評論,“貼主,今天的牙刷我要了。”
他急著出門,應該也是為了這個吧。
確實王瀚走遠後,我從包裏拿出針孔攝像頭安裝在正對著大門的角落。
有了它,接下來的事就方便多了。
王瀚過了很久才回來,我也沒有多問,眼看著他把我的行李打包整齊。
“這個牙刷是我剛才幫你買的,你回去可以直接用了。”
我看著明顯的舊牙刷,也沒有拆穿,任由他塞進我的行李箱裏。
他準備送我回去,被我拒絕,“我約的車已經到樓下了,你幫我把行李放到車上就行。”
他這次沒有拒絕,在我上車後不久,從後視鏡裏就看到他忙不迭地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電話是打給誰的,我們心裏都很清楚。
從咖啡館出來後,我關掉了包裏的錄音筆。
從我進咖啡館的那一刻,我就開始錄音,王瀚固然可恨,但向外界出售傳染病病人用品的貼主也不是好人,他們都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我在附近找了個酒店住下,安頓好後,我打開手機,屏幕上出現了王瀚和一個女人兩具身體糾纏在一起的畫麵。
果然,我走了還不到兩小時,他們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我立刻打車回了小區,挺著肚子,找到小區裏的保安大叔向他們求救。
“大叔,我家好像進小偷了,我一個孕婦不方便,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看看,我一個孕婦不方便。”
保安大叔很有責任心,拿著鐵棍,拍著胸脯跟我保證,“你放心,有我在,什麼小偷都跑不掉。”
一旁的阿姨很熱心,也要跟著我們一起去。
“小姑娘,阿姨跟你一起去,你一個孕婦多危險,人多力量大,阿姨陪著你。”
看著平常經常在小區裏嗑瓜子,聊八卦的熱心阿姨,我心底更多了幾分安全感。
就這樣,我們一行幾個人,浩浩蕩蕩地朝我家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