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長媳和趙家四小姐跟了上去,趙家二兒子本也想去,卻被媳婦拉住,把他帶到了後麵。
“夫人?”趙二疑惑。
趙二媳婦看了眼屋子裏的其他人小聲:“咱不去,王妃平日待咱們極好,可不能去給她添亂,而且這王府本就不是你我該待的地方,正好借此機會離開。”
“蘇清阮!”趙老夫人帶著幾名趙家親屬野蠻的怒視門口站著的蘇清阮,“我讓柳絛喊你過來給王爺辦禮,你竟然敢打她?!”
蘇清阮微笑如常,隻是平淡的迎著趙老夫人的怒火。
趙大媳婦眸中閃過算計。
這蘇清阮竟然不像往常一樣對他們行禮了?
趙老夫人瞪著眼,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你現在連禮也不對我做了?!還真是太給你臉!讓你不知道這王府裏誰管事了!”
蘇清阮輕笑一聲,帶著譏諷。
自她到了王府,這些人便一窩蜂下餃子的來了。
管財賬本甩給她,一點外也不見的成日問她索要錢財。
她秉著孝順、一家人的心,從未多說什麼,也時常購置東西送到他們房中。
隻是他們貪心太重,時不時的就偷偷到財庫中偷拿她從蘇家帶來的玉器,還有她娘生前為她置辦的嫁妝。
她開始並未發現,在例行查賬時才發現。
問他們,卻從來得不到一個準話。
問的多了,就變成了她小家子氣,斤斤計較。
話裏話外都透露著對她商家之家的鄙夷。
她知曉不止他們,其他人乃至南詔國上下百姓也是瞧不上她這種從商之女的。
士農工商,商最低。
她也一直為了重華祈去忍讓,卻未曾想加大了她們的猖狂。
認為她理所應當的該對他們好,該給他們錢財,該為她們付出一切。
“蘇清阮。”趙四小姐站到前頭,輕蔑的在蘇清阮身上轉了兩圈,“隻要你現在就給我娘磕頭認錯,我們就可以把你剛才無禮的事當作沒看到。可要是你還對我們不敬,可就不要怪我讓小廝按著你磕頭了。”
蘇清阮眸色冷銳的打在她身上:“你莫非忘了你身上穿的這最時新的布料,是我為你買的,給你製成新衣後送去的嗎?”
“那又如何?”趙四小姐蔑視的嗤笑。
“隻是想到趙四小姐和趙老夫人果然是從鄉間出來的,連不打‘成衣人’這個道理都不知道。”蘇清阮輕描淡寫。
“你住嘴!”趙老夫人立時發怒。
別人說她什麼都可以,但就是不能提及她真正的出身。
畢竟在王府享受慣了,可再也不肯認自己不是王爺親人這個說法了。
趙大媳婦連忙拍著趙老夫人的胸脯:“別氣啊!清阮現下隻是因為王爺要娶新人,心中不爽氣!你們又何必生氣呢!”
說完,她又道:“蘇妹妹,王爺娶了嬌嬌妹妹隻會給王府帶來助力,你即便當了貴妾,也能享受他們二人的榮光和福氣,都是一家人,何必計較個主次呢。”
“貴妾?”
蘇清阮扯唇。
她可真是想問一問重華祈,當初是如何那麼不要臉的對她做下誓言保證,又是如何那般快的求陛下賜婚聖旨的。
又是如何能夠在如今......如此無恥!
“是啊。”趙大媳婦笑嗬嗬,親熱的握住蘇清阮的手,“蘇妹妹,你這時候應該大開蘇府財庫,把珍寶玉器都獻出來給王爺辦禮,這樣才能彰顯你大氣,王爺也才能多看你一眼不是!”
說的怪好聽的,但是蘇清阮卻被氣笑了,她抽出手,冷聲:“做夢。”
“什麼?”趙大媳婦臉一僵。
青玉氣衝衝的跑過來,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她把他們的話全都聽的一清二楚。
她將兩個木盒遞給蘇清阮,大聲:“小姐,王府的賬冊和夫人給小姐留的嫁妝單子都在這了!”
趙家人齊齊慌亂。
蘇清阮打開頭一個木盒,拿出她娘生前為她置辦的嫁妝單子:“金鑲玉流蘇耳環三對,玉首飾三套,粉邊藍鑲褥裙三套......”
“你念的是什麼?”趙老夫人見她這架勢,心神大亂。
蘇清阮笑著念完:“趙老夫人,你忘了嗎?這些,可都是你們偷偷拿去變賣的我娘給我置辦的嫁妝啊。還請諸位一一奉還。對了,這另一個木盒子裏裝著的,記錄著這一年來你們問我索要的錢財和名錄。”
趙四小姐瞪大了眼睛:“你......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蘇清阮竟然還做了記錄他們每個人花了多少錢,在哪兒花的這種事?!
“做什麼?”蘇清阮彎唇,“自然是......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