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麵露痛苦,支撐著病體還要為我著想。
“你們小夫妻倆不要為我吵架,好好過日子。等身體好一點,我就搬出去住,不拖累你們。”
我的眼淚奔湧而出,讓爸爸為我退讓至此,實在不孝。
“爸,該卷鋪蓋滾蛋的人是遊望葉。你安心住著,我看誰敢趕你走。”
我話音剛落,屋內傳來嬌嗲的女聲。
“師兄,怎麼還不進來,誰家的缺德鬼跑別人家門前叫喚?”
家裏怎麼會有別的女人在,還敢罵我和爸爸是缺德鬼?
見遊望葉仍舊不識相的堵在門口,我也不要什麼體麵了,幹脆跟他撕破臉。
“給你五分鐘,把我爸和他的行禮全部送進屋,否則我就去樓下哭喊,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遊編劇遊大導是什麼人品。”
他如果還想東山再起,名聲就不能變臭。
遊望葉麵色驟變,憤憤從門口挪開。
“崔池月,世上哪有你這樣給人當老婆的?不支持我的事業就算了,竟然還給我添堵!”
“跑去樓下哭喊,你跟潑婦有什麼區別?”
我翻個白眼冷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沒早點當潑婦。
對付不要臉的人,何必講究體麵。
我扶爸爸進他門邊的臥室休息,自己肚子也倍感不適,這些天在醫院確實累著了。
等出來瞥見沙發上如貴妃側臥的金雨昭,我頓時火冒三丈。
我親手為未出世孩子縫製的小衣服,竟然被金雨昭套在腳上。
“你來我家做什麼,我寶寶的衣服不是你的臭襪子,給我脫下來!”
金雨昭站起來躲到遊望葉身後,一針一線縫滿我心意的小衣服被她踐踏在地。
“師兄,你老婆怎麼那麼凶悍呀,這麼不歡迎我,那我走就是了。”
遊望葉當著我的麵,把金雨昭摟在懷裏安慰。
“師妹別怕,有我在沒人能趕你走。”
他轉而厲聲指責我:
“崔池月,你嫉妒心未免太重了吧,雨昭是我叫來討論劇本的。”
“她腳傷才好沒多久,怕冷空調刺激關節所以裹了件衣服,你有必要那麼凶神惡煞嗎?”
大夏天我卻心寒至極。
遊望葉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誰的丈夫?
我為他東山再起的野心讓步還不夠,他白月買奢侈品要挪用我爸的救命錢、怕腳受涼要用我孩子的衣服當襪子……
原來人的胳膊肘,真的可以往外拐到如此地步。
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我身心俱疲,捂著陣痛的肚子搖搖欲倒。
感覺腿間有溫熱的鮮血流出,曾經流產過幾次的我心慌意亂。
難道連肚子裏這個可能是我生命中最後的寶寶,都要保不住了嗎?
我咬緊牙關,冷汗混著淚水從臉頰滴落。
遊望葉發出不屑的嗤笑。
“咋了,被氣得肚子痛?你演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以前打胎那麼多次也沒見你柔弱,今天在雨昭麵前倒學會拿喬裝樣子了,雌競已經不流行了崔池月。”
他譏諷完我,牽著金雨昭的手轉身離開。
“答應過要陪你去買最新款包包的,咱們走。”
我終於堅持不住摔倒在地,被我撞倒的椅子發出巨響。
肚子裏流出的鮮血,已經打濕了我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