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突然病倒,我男朋友江祁毅然退學,報了護理班,發誓要照顧好爺爺。
他成了爺爺專職護理員,也成了我的未婚夫。
我們大婚當晚,爺爺死了。
他以為做得天衣無縫,摟著小保姆親昵。
“你放心,她不會知道的,等拿到她的家產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他不知道,我就站在門外,正收斂著爺爺的遺物。
後來,他跪著認錯,卻沒人肯聽了。
......
我的婚禮,爺爺的葬禮。
回到靈堂時,天空已經微微泛亮。
我撫摸著靈柩,又笑又哭。
此時,我和爺爺都穿著一身白,我在棺材外頭,爺爺在棺材裏頭。
專職護理,江祁。
高級保姆,陳媛。
爺爺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卻要了他的命。
我對江祁太放心了,放心到他們什麼時候開始的,我都不知道。
一直以來,我都在公司忙著,可如今,我不忙了。
爺爺的辭世,給了我喘息之機。
我忘不了剛剛在走廊聽見的對話。
陳媛嬌聲嬌氣地叫著江哥,說她害怕。
而江祁拍著胸脯:“放心,等我跟她離婚,看她還拿什麼囂張。”
言語間,摻雜著兩人雲雨的聲音。
我直覺爺爺的辭世有問題,因為前一夜,他還跟我說,明天我的婚禮上,他有事情要宣布。
我跪在靈堂前,視線有些模糊,許是強壓下的怒意,爭搶著要往外湧。
“小慕,你怎麼在這睡著了?你就是難過,也要注意身體。”
我一抬頭,就看見了江祁偽善的臉。
“難過嗎?我怎麼感覺,你一點都不難過?”
我反問了江祁一句,抬頭的瞬間,捕捉到了他臉上的慌亂。
那一點慌亂,很快演變成暴躁。
“我不難過嗎?難道難過,就一定是跪在爺爺靈前,號啕痛哭嗎?”
江祁扯著領帶暴跳如雷:“如果我也跟你一樣,在這裏待著,那外麵那些人怎麼辦?就扔在哪嗎?”
他指著外麵,聲音很大。
實際上,他這些日子,隻是略微露個麵而已。
靈堂很空曠,細微的聲音都會被放大。
陳媛快步進來,還是那一副無辜又焦急的模樣。
“哎呀,江哥你嚇到大小姐了,大小姐,你不該這麼說江哥,這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是江哥在忙。”
陳媛好像和事佬,可我知道,她在這裏麵到底扮演了多麼惡心的角色。
“江祁,你為什麼要把我爺爺遺體火化。”
我起身逼問江祁。
“你是害怕,我會發現什麼?”
“你到底在心虛什麼!”
他退一步,我就進一步。
步步緊逼。
婚禮上爺爺死訊傳來,他明明該告訴我的,結果他卻私下叫人把爺爺火化,等我回來,隻剩下慘白的骨灰,和這一方小小的棺材。
“小慕,我也隻是想讓爺爺盡快入土為安,他活著的時候,太受罪了,死了我想......”
“爺爺他安心不了!”
我打斷了江祁,含著淚,哽咽著:“江祁,如果我真的要驗,哪怕是骨灰,也能檢驗出,是否為正常死亡。”
江祁明顯僵硬了一下,看向旁邊的陳媛。
還不等我說話,陳媛突然衝了過來。
我想往後撤已經來不及了。
“大小姐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陳媛爬起來,看著滿地骨灰,手足無措,可她眼中的一絲得意還沒藏好。
我跌坐在地上,那一瞬腦子嗡嗡作響。
爺爺讓我放過他們,可他們連爺爺的骨灰都不願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