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在和我去領證的路上,出車禍失憶了。
她聲稱,她的最愛是棄她出國的白月光。
我親手主持了他們的婚禮,微笑祝福。
轉身和青梅影後官宣了戀情。
林以棠恢複記憶,哭著求我回頭。
青梅甩了她一巴掌,教訓道:“沒禮貌,怎麼跟你姨夫說話呢?”
......
分手後,我回家收拾行李。
開門的不是林以棠,而是她的白月光薑旻。
他愣了愣,似乎認出我,卻故作疑惑地問道:
“先生,你找誰?有事麼?”
“這是我家。”話剛說完,我不由得暗歎口氣。
至少以前是我家。
我跟林以棠的婚房,一起生活很久的地方。
我實在沒想到,我們才剛分手,她就迫不及待地帶白月光回家,後者還對我裝出一副男主人的姿態。
“林以棠沒告訴你,我今天會來收拾東西麼?”
聞言,男人才裝模作樣地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樣,“噢,那你應該是陸先生吧?”
他笑了笑,話裏有話道:“你知道,以棠醒來以後,忘了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沒告訴我也挺正常的。”
我默然點頭,繞過男人往屋裏走,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嗓音:“可能以前是你家,但現在不是了。”
循聲看去,林以棠雙手環胸,看著我道:“陸先生,雖然我忘了很多事情,但麻煩你自覺一點。”
“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屬於你的東西,可別偷偷帶走。”
無比漠然的姿態,好像前幾天要和我去領證的不是她。
我沒想到這麼抓馬的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的未婚妻失憶了,還是在去和我領證的路上出的車禍。
她的記憶回到了八年前,那是她最愛薑旻的年紀。
那時還沒遇到我,那時薑旻還沒為了出國留學拋棄她。
他們久別重逢似的擁抱,十指緊扣著仿佛天崩地裂都分不開。
這不僅是在羞辱我,更是作賤我們過去五年的美好......
我把心中的黯然藏好,簡短應道:“我沒有小偷小摸的習慣。”
薑旻穿著我的睡衣,端著我買的情侶款水杯,像個男主人似的繼續嘲諷道:
“你真是比諸葛亮還難請,今天勞煩您趕緊把東西搬走,每天看著可真鬧心。”
他說完接住投入懷中的女人,旁若無人地親吻她的額頭。
陽光透過落地玻璃,在兩人周身籠罩出聖潔的光輝。
死去的回憶霎時擊中了我,我們曾無數次在這個房子裏親吻、擁抱,現在卻輕易換了人選。
我走進房間,床單還是我走時換的那套,衣帽間裏都是我給她買的裙子、首飾。
我開始緩慢打包行李,如同打包著共同的記憶。
這個房子我們共住了三年。
我畢業之後,隻因她一句“我需要你的支持”,就洗手作羹湯,成了她的全職賢內助。
我們共渡了所有低穀,爭吵過慪氣過,然後默默和解。
在她寫不出來歌的日子,我給她做好吃的,帶她出去兜風,告訴她:你是全世界最棒的。
她對我承諾,在她拿到第一個全國音樂獎的時候,就和我領證。
就在失憶的前一天,她還規劃著帶我去冰島旅遊。
而一切,都隨著那場車禍戛然而止。
我打包好所有行李,目光略過櫥窗。
那裏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獎杯和獎牌。
她曾經笑容滿麵地告訴我,這些獎都是我的,如果哪天我離開了,這些獎都將失去意義。
我努力控製著眼淚,來到客廳,對縮在牆角的豆豆招了招手,它歡快地跑了過來。
我抱起它,故作輕鬆地說:“爸爸帶你回家了。”
“把它留下。”熟悉卻又陌生的女嗓響起。
“要它幹嘛,你喜歡我們自己養一隻。”不滿的男嗓緊跟其後。
我抿緊嘴唇,冷冷道:“林小姐還是把自己照顧好吧。”
說完,我轉身要走。
“等等。”她叫住我。
我禮貌性地駐足,並沒有回頭。
一張冰涼的硬紙塞進我的臂縫,我低頭,大紅的底色燙得眼底生疼。
她就站在我身側,淡淡道:“雖然不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好歹同學一場。”
“下個月十號,記得來喝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