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愛上了我的白蓮花堂妹,肆無忌憚的帶著她招搖過市。
甚至還在外公麵前大言不慚:“要不是傅家還算有權有勢,我怎麼會看得上傅秋,要麼今天你打死我,要麼我這一輩子隻娶姣姣。”
這囂張的一句話,硬生生的將外公氣進了醫院。
看著江月白熟悉的側臉,我卻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覺。
同時我也清楚,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在我書本上寫下‘唯見江心秋月白’的少年了。
於是,我成全了他。
可他卻在聽到我訂婚後,發瘋了一樣求著我不要走。
江月白啊,這一切不都是如你所願嗎。
......
“要不是傅家還算有權有勢,我怎麼會看得上傅秋,要麼今天你打死我,要麼我這一輩子隻娶姣姣。”
還沒進門,我就聽見了江月白歇斯底裏的聲音,以及江伯父氣急摔碎茶杯的聲音。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障,跪下,跪下!”回應江伯父的是江月白更激烈的反抗。
我在門前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進去。
果然在看到我進來後,江伯父臉色更差勁了,外公也坐在沙發上一口口的抽著煙。
不遠處還站著堂妹一家,從他們的神色上看,大概也是被眼前一幕嚇的不敢出聲。
堂妹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可她的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
甚至還隔著這場鬧劇,給我發著消息。
“傅秋,老爺子寵你又怎麼樣,連自己的男人都留不住,真失敗呢。”
江月白看見我更是咬牙切齒:“傅秋,你就這麼下作嗎?就會使這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你哪一點比得上姣姣,看見你我就覺得惡心的想吐。”
還沒等我開口,外公便將手中的拐杖重重落在了江月白的身上。
雖然江伯父口上說打得好,他該打,可是眼底的心疼還是蔓延了出來。
對上江月白滿是厭惡的眸光,我的心臟卻在一點點的收縮著。
這張臉我看了十年,可如今卻一點也找不到熟悉的影子。
我們倆家一直以來都是世交,幾乎是所有人都默認我長大後一定會嫁給江月白,包括我自己。
要知道,我最初是看不上江月白的,我覺得他隻是個不學無術的混子。
直到有天他湊到我麵前,在我的書本上寫下‘唯見江心秋月白’這句詩。
“傅秋,你看這句詩有我們名字哎,我就說我們天生一對嘛。”
那時候的江月白依舊很不正經,滿臉都是笑嘻嘻的模樣。
可是聽見他這樣說,我的心跳還是漏了一拍。
現在想想,當初心跳漏下的拍子,早在江月白縱容堂妹傷害我時補全了,我們也應該兩不相欠了。
我知道小說裏這樣的心動的爛橋段真的很狗血。
可是我還是抑製不住的心動了,我不記得那天我又背了多少知識點。
我隻知道那天課上我罕見的走神了,還有放學路上那抹晚霞真的很美,美到我這一輩子隻見過那麼一次。
也是從那天起,我和江月白始終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他會等我一起上下學,給我帶早點,我會幫他補習落下的知識點。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可有一天,這份平衡被打破了。
江月白翹了和我約好的補習時間。
我本以為他是有事情,所以也並沒有過多的在意。
直到看到了堂妹發的朋友圈,以及身邊支支吾吾的同桌。
江月白為了博一個女孩子一笑,在江邊燃了一晚上煙花。
而這個女孩子是我的堂妹沈姣姣。
想來他們在一起也是有一段時間了,江月白選擇攤牌,大概率是因為沈姣姣受不了吧。
沈月白這麼厭惡我,無非就是覺得今天這樣的局麵,都是我造成的。
可是我不應該揭露嗎,給我錯覺的人不正是沈月白嗎?
......
大概是現場氣氛太過沉默,大伯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對著外公說:“爸,你看姣姣也是咱家的閨女,小秋和姣姣誰嫁不一樣,更何況姣姣跟月白兩情相悅。大哥大嫂去的早,留著小秋···”
大伯聲音是越說越小,原本還在沉默的外公突然就怒了。
“什麼叫小秋姣姣誰嫁都一樣,這是定好的事情,到底是誰在毀約,你看不好自己的閨女,就讓別人幫忙看著。”
大概是真的氣急了,外公的拐杖敲的梆梆響。
旁邊的伯母雖然被外公嚇的直打哆嗦,但還是梗著脖子反駁著外公:“爸,姣姣也是傅家的孩子,你不能總這麼偏心傅秋吧。”
我心底其實一直都很清楚,外公多多少少是偏向我的,因為我自小便沒了父母,是外公一手養大的孩子。
而大伯一家早就對此感到不滿,但礙於外公的威嚴,大伯一家始終沒有將有些話說出口。
沈姣姣從小就被教育一定要超越我,一定要比我強,可惜她到底是努力錯了方向。
但造成今天這個局麵的人,毫無疑問是沈月白,大伯今天能說出這些話也一定是仗著沈月白撐腰。
還真是可笑呢。
外公早就被大伯的迷之發言氣的渾身發抖,而心疼孩子被打的江伯父也忍不住出聲附和:“傅叔,兒孫自有兒孫福,就由著他們吧。”
“由著他們?由著他們來欺負秋秋嗎?姓江的,還有傅如海,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滾!”
隻是還沒等外公說完話,那原本如同山嶽般為我遮風擋雨的身影轟然倒下。
屋裏頓時亂作一團,我也在外公倒下的那一刻亂了心神,一種莫名的恐懼籠罩了我。
直到救護車的聲音響起,我才如夢初醒,趕忙跟著醫護人員一起將外公送上了救護車。”
哪怕在這種時候,伯母還不忘嘲諷我幾句:“傅秋,你還真是個掃把星,好好的家因為你烏煙瘴氣。”
為了讓外公與大伯不那麼劍拔弩張,我一直以來都對大伯一家多有忍讓。
可此刻我也終於情緒爆發:“是麼,掃把星也總比小三要好很多,你們家確實挺失敗的,不管從教育還是人品。”
說完我不再顧及江家和臉色難堪的大伯一家,轉身跟著上了救護車,甚至我連多一個眼神也沒給江月白,這場鬧劇中他和沈姣姣才是最大的跳梁小醜。
好在外公送來醫院及時,隻是急火攻心,沒什麼大事,直到第二天中午外公才悠悠轉醒。
在病房裏外公一直拉著我的手不放:“是外公眼盲看錯了人,秋秋,咱不要他了,你也不要因為這件事難過。”
看著外公殷切的樣子,我的眼眶也紅了起來,笑著幫他掖了掖被角。
外公住院的那幾天,江家也帶著大包小裹來探望,無一例外都被外公趕了出去。
於是江月白便攔在了我回家的必經之路。
說實話,麵對一個曾經動心喜歡過的人,說不難過是假的,但是一個輕而易舉就能被搶走的人又有什麼可惜的。
......
江月白看向我的目光很複雜,其中的深意我也懶得探究。
“傅秋,這次事情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跟姣姣沒有關係,你能不能跟你外公說說,讓他不要生姣姣他們一家的氣。”
聽著江月白的話,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十年,眼前這個人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事情這樣卑微的與我道過歉。
如今倒是為了沈姣姣這樣,倒是真的很好笑。
江月白大概被我笑的有些掛不住臉麵:“傅秋,你別太過分,我都已經來跟你道歉了,要不是姣姣,你以為我會來找你。”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他看,看著他的神色一點點的皸裂,然後落荒而逃。
我想,至少在這一刻,他是多多少少有點愧疚的,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外公出院已經是一周以後了,我也落下了許多課程,打了聲招呼就回到了學校。
班裏的同學看向我的神情都很怪異,連我的同桌都是一臉尷尬。
她似乎是躊躇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問我:“秋秋,你跟江月白有婚約啊?”
我有些奇怪的看向她,大概是我的目光太過於坦誠,我的同桌還是沒能忍住瞬間燃起的熊熊八卦之火。
“有人說你插足別人的感情誒。”她邊說著邊將手機上的帖子給我看。
這大概又是哪個自以為是的好心人,又或者是一出自導自演的好戲。
於是,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沈姣姣淚水漣漣的來到了我的麵前。
“秋秋,我不知道這是誰發的帖子,但是我跟月白已經在一起了,能請你不要破壞我們的感情嗎。”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不斷抹眼淚的沈姣姣,我越是不說話,她自己表演的就越尷尬。
看著她越來越沉不住氣的樣子,我有些懶懶散散的開了口:“你想要就拿走唄,見過撿垃圾的,沒見過撿完垃圾還要問我要不要的,怎麼,我是垃圾回收站嗎?”
像沈姣姣這樣的,有大把的人會替她出頭。
果然,沈姣姣還沒說什麼,旁邊的男生就已經開了口:“我們姣姣這樣的,還用的著你讓,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就算你倒貼江少都不一定看得上。”
我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個男生道:“你誰?見過滿嘴噴糞的,沒見過上杆子吃屎的,這麼維護她,怎麼你跟她有一腿,還說你還沒舔上?那你得加油啊,我這個堂妹眼光可是很高的。”
聽了我的話,旁邊的人都哄堂大笑,隻留著那個男生漲的滿臉通紅。
“秋秋,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太沒教養了,大家不要笑話陳年了,我替堂姐給你道個歉。”
看吧,綠茶白蓮花上線了,連我身邊的同桌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當然,很多人都喜歡這一款,畢竟能滿足他們所謂的虛榮心。
在我打算徹底無視沈姣姣時,江月白氣急敗壞的跑到我麵前:“傅秋,你又欺負姣姣,我都已經跟你道歉了,你還想要怎樣?”
看著他的樣子,我越來越覺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