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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能看見靈魂？」靈魂小姐急切地問我。

我點點頭，反手鎖上廁所門，脫下衣服使勁兒抖。

「那——你能幫我個忙嗎？」

我沉默了，這些年來，我為了成為普通人，從不與任何一個靈魂對話。

媽媽教我的忍耐和遺忘，我做的很好。

「我叫趙長樂，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我——」

這是我第一次向靈魂傾訴。

「我隻想做個普通人。」

靈魂沉默了，在我轉身那一刻，它朝我大喊。

「什麼叫做普通人，不作為、不反抗、忍氣吞聲，裝聾作啞，這樣就能成為普通人嗎！？」

我停下腳步回頭，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我看清了它的長相。

不同與其他靈魂灰撲撲一團，眼前的“人”穿著老舊的校服，約莫十七八的年紀，很漂亮的臉，唯一突兀的，就是自下巴延伸至太陽穴的一道疤痕。

「那你完蛋啦，因為我替你嘗試過了，那樣做不行。」她笑著補充。

我抓了把濕溻溻的發，又想起八歲那年自己躲在衣櫃，透過縫隙眼睜睜看媽媽被家暴至死的畫麵。

「幫幫我，我想轉生，我想要那些人付出代價！」

靈魂的求救聲再次傳進我耳中，涼意侵入我的皮膚，我看見那個女孩的靈魂，看見她那雙赤紅的眼睛。

媽媽，你教我忍耐，教我遺忘。

可媽媽，如果我們學不會反抗，那我們最終隻能在忍耐中死亡，被世界徹底遺忘。

這一刻我想讓給我痛苦的人收到懲罰。

於是我握住她冰冷的手，笑著開口。

「那麼，合作愉快。」